“那些个男人都长了一个模样,有什么好看的。”
云尔琴侍弄着手中的花,撇撇嘴,不甚在意的说了两句,便转移话题般,惊喜唤道:“霓儿,这便是琼花?怎的这样奇特,粉红色的堆辍在一处,有些似棉花的?”
伸手去触了触,软绵绵的,带着些冰冷,倒真是有些像外头飘了满院子的雪花。说到雪,倒是想起了第一日方醒来,看到的昙花,美是极美的,洁白无瑕的一簇,却是转瞬即逝。只开了两个时辰,在天方露出鱼肚白之时,便恹恹了下去。
“这哪奇特了?也就只有宫主你宝贝这些花儿,从前便是碰都不让奴婢碰一下,生怕就会弄坏了似的。”
霓儿见她不想谈外面那些虚与委蛇之人,便也不再谈,顺着云尔琴的话,随口说着。却不料云尔琴听了她的话,皱眉看着她,许久才道:“以前我也极喜爱这花吗?”
霓儿见她那模样,便知自己说错话了,心中暗自警惕,脸上却不显,依旧自然答道:“那是,宫主未忘事之前,可欢喜这花了,往前宫主修养的别庄里四处都种满了。”
“既然我以前喜欢,为何到现在也是一点都不记得的?”
云尔琴虽有些怀疑,倒也只是随口一问,毕竟像往常那般,她娘亲待她极好,极尽的宠溺,每日里定然是要过来看着她歇下才离去的,有亲人如此,她也依旧是忘得一干二净,对这些花草,忘记了也正常。
只她未看见霓儿的脸色,变了几变,变得小心翼翼,沉默不语。
“你说这花,看着柔弱,是否会与那昙花一般,只一现骤然便没了?那样我心里看着不舒坦。那,还是不要了。”
方才还高高兴兴着想将这花放哪,如今却是又不愿意接纳它了。
“噗!宫主,这花命可长着呢,当年被主尊连根拔起之时都未见它死了。”霓儿见云尔琴并未就方才的话多虑,便也放下了心,也不管她一时多愁善感的说的,接过那盆花,便到房中左方卧榻前,将那高瓶颈的鸳鸯花瓶给拿下了,反将那花给安置了上去,并将原来的绿枝给拿了出去。
两人正在房中说些俏皮话,外头平日伺候的几个侍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霓儿便出去让人都进来了。
只见三四个妙龄女子,婀娜身姿,盈盈走来,脸上带着喜气,手中捧来几套新衣裳,皆是上等丝绸裁制,绣线精细,远远看着便让人眼前一亮。
霓儿上前,从一个女子捧着的红色托盘中捧起一件,抖开了让云尔琴看,云尔琴往前来,围着那新衣裳看,只见这衣裳做工精细,即使是如尾指般大小的蝴蝶也绣得栩栩如生,在霓儿抖动的手间,羽翼轻颤,煞是灵动。
她看着欢喜,笑着赞了一阵,却又一脸疑惑地看着霓儿道:“昨日不是才送了些衣裳过来吗?怎么又添新衣了?”
霓儿习惯了在她面前扮俏皮模样,吐了吐粉女敕的丁香小舌,嗔道:“我们宫主可是要出去见世面的,当然要添置些衣裳。不过这些,据说是一位青年才俊送来给宫主的见面礼。”
“什么青年才俊的见面礼?”
云尔琴听得一头雾水,见霓儿笑得有些猫腻,心中一动,敛了面上的喜气,故意扳着一张脸,沉声问道。
“这……”霓儿犹豫再三,双眼四处转动着,明显要想别的理由来搪塞,云尔琴见状,瞪着眼威胁般直视着她,霓儿无奈,一蹬脚便道:“自然是主尊给宫主寻的夫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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