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尔琴闻言,瞪大那双秀丽清澈的大眼,只看不到身后之人是什么神色,想必也是一番酣畅的笑。也不管手上的痛,一个翻转,对方竟然当真松了手,她人跃在半空,双脚相互点了一下,撑着身子在空中翻转,一脚便蹬往那男子的胸口。
只觉得脚上踢上的是绵软的不实在物,皱眉落地,正懊恼着不知自己是否未曾踢到人,立定一看,不惊乐了,只见那男子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正撞上云尔琴方才背靠着的那棵柳树,撞得那树簌簌几声想,长长柳条无风而动。
见他低着头,眉紧皱,似乎在忍受着疼痛,便又觉得他就一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鼻子一皱,哼了一声,嘲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就是一个有绣花枕头,敢招惹我,这是自寻死路。”
觉得这话也不够威慑,便扯了个冷笑,往前走了几步,将那梓芙琴抱在怀中,有些趾高气扬的瞥了那人一眼,便转身意气风发的走了。
只奇徵看着她缓慢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慢慢站直了,放下方才捂着的胸口,哪有一点被踢的痕迹?
依旧白雪一片的华袍,在这柳色如烟的江波,如隐在重重雾霭之中,若虚若实,华美异常。
云尔琴出了那处宝地,一口气便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还来不及进门,便听见霓儿焦急的声音从她的寝殿中传来,带着怒喝之声:“找不到找不到!你们这是如何做事的,这魔宫有多大?人都看不住?若是让主尊知道了,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你们!”
那怒气,竟是要将人生生剥了一层皮般。
云尔琴一惊,却又觉得有趣,往常只见霓儿在自己身旁,都是乖巧娇俏的,何时这般疾言厉色过?起了捉弄之心,更是要让她娘亲知道了着急一会,才好有谈条件的机会。
便弯腰偷偷模模的躲到院外一片高耸的假山后,假山层层叠叠,高凸凹陷中,有几处暗黑的小山洞,能容纳一人躲在里头不让外人发现。她便寻了一处正对着寝殿大开的窗户,可观到寝殿情形的洞口,猫着身子躲了进去,津津有味的看着霓儿焦急的又分派了一趟寻找任务。
待得那些人都出去了,霓儿与剩下两个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侍女,也要出去寻,恰巧云霜汀带着一群人从前厅往这边来了。
隔着长长的,曲曲折折的烟水长廊,一身光鲜的华美长袍,美艳中带着张扬的霸气,然而绝美的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对今日的这场生辰宴,是比当事人更欢喜的。
霓儿见了云霜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却按理不得不上前去行礼,带着两人迎着云霜汀而去,恭敬的双手置于侧腰,低头微屈膝行了一个礼。
“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这些许时间了,还不见琴儿出去的?”
云霜汀的声音,不似别的女子般温婉轻柔,有些低沉,似乎带了几分男子的清朗,更显那一身的霸气无可挑剔。
霓儿自然是怕极了这个主子的,见她开口便询问云尔琴的去处,愣了愣,却不敢不实话禀告,低声道:“奴婢方转了个身,便不见宫主的影了,只不知出去哪散步了。”声音低低的,也不敢抬头看云霜汀的脸色。
“散心?都这个时辰了,有何心可散?”云霜汀闻言,却未曾如霓儿所想那般大发雷霆,只淡淡的说了几句,让霓儿回身陪着她一同去云尔琴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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