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如飓风般袭来,下一刻便是手臂如被铁夹死死掐着的痛感传来,手中抓着的马鞭也掉落在地。云尔琴顺着那道极其大的力道,往后倾去,被奇徵揽着腰便往后飞去。
脚突然悬空之感,将手中火辣辣的痛冲淡了不少。还未来得及喝骂,只见那马突然发疯了般,双腿直立,在半空中扬蹄嘶鸣。声音中带着愤怒,甩了甩头,长长才鬃毛便随着它的摆动而在半空中划出几道柔和的弧线。
云尔琴不敢置信的亲眼看着那马蹄踏在她方才站着的地方,却还未停,直往她与奇徵后退的方向而来。
嗓子眼似乎都要跳到喉咙口了,来不及说些别的,奇徵已伸出一手来,掌心不知如何动作,只见那马突然腾空,被重重的甩在半空中,四脚朝天,悲惨嘶鸣,最后重重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湖水中,溅起大片的浪花,而它也在那里头拼命的挣扎,却似乎因为奇徵那一掌,受了极重的伤,只挣扎了几番,便慢慢沉寂了下去。
“你……”云尔琴亲眼看着这一变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微侧头看去,只见奇徵平日清冷淡漠的眼,此时带着隐隐的火焰之红,煞气满身,如魔疯狂,唬得她后面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只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
两人相拥许久,久到那激荡的湖面渐渐只剩下几圈晃悠的涟漪,久到一切归于平静。
手腕处火辣辣的痛,再次清晰的传来,云尔琴试着动了动,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奇徵的异样,终于在觉察到怀中人儿蹙眉抽气的表情后,渐渐恢复平静,松开了方才一只紧握的手。
若非起伏不定的胸膛,凭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方才才经历过多惊心动魄的事。
“你干嘛杀了我的爱驹?”
从奇徵怀中退了出来,云尔琴左手轻轻揉着疼痛的右腕,还不忘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奇徵只侧头打量着她,那双清冷的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直瞅得云尔琴脸上发热,又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嘟嘴跺脚,带着女子娇羞的嗔怒,“你干嘛这样瞅着人家?”
奇徵依旧不说话,只看着她。
“奇徵!”云尔琴对着花言巧语的人还能应付,若是这般一直不言不语的看着她,直让她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热气上涌,当真有些生气了。
奇徵善察言观色,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收,掸了掸方才因为那马扬蹄而沾上的一些泥土灰尘,淡然道:“那马何时便是你的了?半个月前似乎它还在草原中奔走,是我亲自去将它驯服了骑到这魔宫来的。那畜生让我心头不欢喜,我便能杀它。”
云尔琴面上发烫,只觉得羞愧交加,却又不愿先低头,跺跺脚,有些焦急道:“我不管,反正它被我看上了就是我的。我不许你杀你便不能杀!如今你杀了我的马,你要赔我一匹!”
奇徵便又只默然不语的看着她,半晌,才幽幽道:“凭什么?”
“凭……凭……凭我是魔宫的宫主,你如今是在我魔宫的领地上,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云尔琴额头隐隐冒汗,有些紧张,最后双手叉腰,做出一副恶霸模样,恶狠狠道。
奇徵反倒一愣,随即嘴角微勾,心情从方才的阴沉变得轻快起来,人往云尔琴身上倾过去,低声道:“难不成你要当女强盗?”
“女强盗?这倒是一个新鲜词,前些日子我看的话本子,似乎说山寨大王都抓压寨夫人的。”
云尔琴侧头想了想,便顺着奇徵的话偏了题。
奇徵见她上当,便打蛇随棍上,倾压往前,往云尔琴的耳朵便喷气道:“你做女强盗,抓我去做压寨夫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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