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尔琴眼珠子一转,想起昨日她娘亲来。说是要闭关修炼一段时日,既然都是要出去了,那为何不早些启程?
心念意动,丢下一句话,便风风火火的拉了霓儿回芙琴殿,卷了一个细小的包袱,并将梓芙琴一并包好了,安生吃了一顿午膳,只等着殿中侍女手忙脚乱的收拾打点路上行装。
只她心中有无限美好幻想,想要去策马草原,想要登山赏日,想游湖抚琴,想执剑江湖……
想了越多,心中便越是兴奋,坐卧不安。却未曾发现所有人在听她说马上启程,而不等云霜汀闭关出来辞别之时的平淡反应,只转着滴溜清灵的大眼围着霓儿团团转,原本纤尘不染,整洁亮丽的寝殿,顿时如被狂风扫落叶般扫过,四处凌乱狼狈。
欢欢喜喜睡了一觉,第二天便带着一群侍女到了奇徵的院里头,他只一身白衣,手中一把折扇,身旁一个劲装打扮的男子,面容倒也极俊,眼神深邃,但站在奇徵身旁,那一身的凌厉气息也被比了下去。
云尔琴瞥了那劲装男子一眼,便盯着奇徵手上的折扇看。这冰雪寒冬的,有谁还会要扇子?这纯粹就是装。
心中月复黑着,面上却不敢过于表现明显,只向着门口示意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奇徵哪有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看了看天色,依旧可有可无的淡笑着,吩咐他身后的男子去收拾行装,“我们随行的行装细软不多,你便拣些路上需要用到的即可。”
那男子点点头,若无其事的瞥了云尔琴一眼,便转身往内屋走去。
云尔琴听了奇徵那番话顿时傻眼了,她昨日分明说今天一早出发的,只她那边收拾得人仰马翻,感情这人还在悠闲的喝茶赏梅。到得如今才来收拾,那不是要拖延时间,让她娘亲来留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尤其是遇到一个不肯轻易与你合作的人。
长得那般无害,见人便笑三分,怎么就是一只笑面虎,内里阴谋阳谋一大堆。
他心中或许没别的忌惮,云尔琴却是走一步都被看得紧紧的,若今日不能在她娘亲收到消息之前离开,那么她这些日子都不必出门了。
难得她身上有一个参加武林大会的差事,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只上前一把拉了奇徵的手臂往外走去,口中也大声嚷嚷道:“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收拾个什么?缺什么了,路上见着才购置吧。”
本欲进去收拾的男子,听得她这话,回头看来,见她搀了奇徵的手臂,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顿时阴沉了几分,眼神冰冷的射向那两只纠缠在一处的手,似乎想要生生将那两只手给砍断了分离了去。
云尔琴似有所觉,只觉得手臂一阵发冷发麻,头皮便也痉摩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那男子低着头朝她们这边走来,便皱了皱眉,错以为是这冰月末时的寒冷天气所致。
她收回了投注在那男子身上的视线,拉着奇徵风风火火的走去,并未瞧见奇徵回头投向那男子的警告,冰冷噬骨,眼中寒冷带了戾气,杀气包裹着那男子。
“快!快!马上启程!”
云尔琴一出了风月阁,粗鲁地将奇徵塞入其中一个半人高的抬轿中,放下重重轻纱幕帘,便催促着担架之人马上使了轻功往魔宫外飞去。
她转身也要上自己的软轿,奇徵的声音却透过重重帘幕,如从九天之上传来般,煞是好听,“于礼,我们该向魔宫主尊去辞行一番才是。”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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