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徵避居深山养伤,对外只设了结界,让一群四处寻觅的武林之人寻不得。
童儿每日为他疗伤一次,闲暇时光闷得慌,便变着法子来整向来冷冰冰的紫儿,只不知紫儿为何只惧怕奇徵一人,对童儿视若无睹。
童儿一气之下,修书一封让安儿传回魔城,便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寻着自个儿心尖上的人儿去了。
这日奇徵修炼醒来,便要寻童儿询问,却遍寻不着,唤来紫儿一问,才知童儿已不知所踪,众人正着急的四处寻,奇徵却早已猜到他的去向,只让人不必忙碌,自己又默然去修炼了。
手臂已接上,只伤口处残留的镇魔草药还未除净,夜里会从此处一直痛到四肢百骸,但也不是不能熬过去的,咬牙忍忍便无碍。
只如今奇徵担心云尔琴,生怕他仅因为此次十天半月的离别,便又是错过百年。
曾经八百年的漫漫时光里的等待,本以为他能赢得一切,却也只是输得彻底。
她依旧是爱上了别的男子。
而他,依旧不愿放手。
奇徵正安排了人,分成四批,时不时的到齐家堡的地盘去闹闹,已解他心头的那股恼恨,众人领命出去后不久,紫儿却转身又回来了,身后还领着一个紫衣华贵的俊美男子。
“安廷?你不留在魔城来这里做什么?”
“主尊先不必发脾气,属下可是收到安儿的传信,说是主尊受了重伤,特地带人来给主尊支援的。”
来人气质雍容,然而一张俊秀非凡的脸上,两道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红,嘴上虽恭敬的叫着奇徵的尊称,却随意的往一旁侧靠坐着,邪气一笑,给人一种放荡不羁之感。
“谁让她私自授传消息了?”奇徵面色微愠,手中抓着一本书,动作快准狠的对着安廷翘着的二郎腿飞去,安廷倒也熟悉奇徵其人,对方手方动,他便一个鲤鱼翻身般飞离方才所坐的那张椅子,离得奇徵老远之处。
奇徵这话虽是对安廷说的,但是这屋中只紫儿位份低,且安廷又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紫儿只能上前一步,答道:“请主尊恕罪,安儿也只是与魔城进行正常的信息往来……”
奇徵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回头见安廷已自顾自坐在一旁挑东拣西的挑着桌面一盘各色水果吃着,又想起了云尔琴来。
安廷原本已预想着奇徵会大打出手,与自己较量一番,夺了他手上的水果盘子。然而吃了这一阵,也不见他有别的动作,抬头一看,却见他眼神悠远,似乎透过他,在看一个遥远的人。
想到那张绝美而忧伤的脸,他的所有好心情都被一扫而空了。
本就预料到,出来就会被她的事所困扰,却还是忍不住出来这一遭。
细细数来,他也有八百多年未见她了。
两人皆一阵沉默,奇徵先回神,见安廷也陷入了沉思,心中便是一阵不悦。
他的女人,不准任何人觊觎,即使只是偷偷的想念,也不准。
“别以为本尊一直在人间便不知你们私底下的小动作,本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等于放任你们胡作非为,给你们一次机会,好自为之!”
奇徵突然的冷喝,唬了安廷一跳。“属下不敢!谨遵主尊教诲。”
虽说他与奇徵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但就因为两人皆懂对方的脾性,才知对方的软肋是什么,也时刻警惕着不要碰到对方的死穴。
静默一阵,安廷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童儿说你的伤……”
“这伤已经不碍事。既然你来了,本尊有一事要吩咐你去做。”
“何事?”安廷一听有事可做,便坐直了身子,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哼,动了本尊的人,还想着安然无恙?”
奇徵冷哼,一双幽深莫测的眼,散发着嗜血的冷光,安廷心中一泠,嘀咕道:“那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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