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美雕突然发起的动作,金戈体内的渴望陡然出现,加聚膨胀,之前在花海时的症状再次出现,大有翻天覆地之势。
感觉异常,裴美雕恋恋不舍的将金戈扶正,深深的看着她。
金戈已无力反抗,只觉胸月复间翻江倒海,气血紊乱。
见此情境,裴美雕大惊,抱起她便冲进寒潭。
哪知寒潭冷气更让金戈体内气血倒流,胸中一窒,一口鲜血喷进潭中。
蓦然变了脸色的裴美雕知道自己适得其反,飞身返回潭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有些无所适从。
“裴大人,别、别担心,我中的毒太多,肯定死、死不了。我大难、不死,定有后福。”
望着嘴角挂着血痕,还要艰难的扯出笑意安慰他的金戈,美雕紧抿着唇不语,却把她抱得更紧。
“我知道,你让我进花海,是有难言之隐。”
裴美雕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让金戈有些不忍,毕竟人家千里赶来救她,不容易。
“都是我。”
美雕终于开口,往日的冷酷不再,面色柔情似水,眉目越发的俊美帅气。
轻轻的替金戈梳理着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不该让你进去。”
“我……”。
望着美雕的温情,吞下没说出口的话,金戈在心里大骂。
卧槽……她口吐鲜血难道还不够么,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女乃女乃的,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够折腾了,她要再这么失血下去,肯定得香消玉殒。
裴美雕见金戈痛苦的蹙起眉,赶紧压住她手腕的脉搏,眼中骤然有了薄怒,面色不善。
“裴大人,你还是走……走吧。”
再不走,她金大小姐就忍不住要把他推倒,然后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了。
裴美雕不语,也不动,眸光锁住怀里面色苍白的某只发呆。
感觉体内的**冉冉升起,金戈甚怒,暗忖:你丫要再这么磨叽下去,姐不敢保证不动你啊啊啊。
“走呀。你再不、不走,在等、等什么?!”
金戈双手抓得死紧,双眸充满**,盯着美雕,还有责备、有怒意。
我擦了个勒勒,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刻,已经不是金戈自己所能控制得住的。
如果真要他来解去身上的毒药,她情愿让美雕把她丢这儿自生自灭。
可裴美雕紧抱着她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金戈急了,使出浑身力气推他,奈何怎么推,都感觉像是在打-情-骂-俏。
最后,金戈只好改推为抓,死死的抓住裴美雕的衣襟,带着一股陌生又夹杂着渴望盯着他那道含义莫明的双眸。
她要让他看清,让他明白,她金戈说的,是真的,是,非常非常认真的。
“走。不要,回头,赶紧走。”
裴美?裴美雕迎着金戈的视线,让她轻而易举的撞进他的眸底。深处,有浓浓的情在缓缓流畅。
仿佛那温柔的小溪水,一路叮咚,撒满欢快和幸福。
让人不由自主的跟上它的步伐,心里的呐喊、心里的渴望在那一刻便想要释放……
啪——
金戈狠狠甩了裴美雕一耳光,指着某处,用尽她所有的理智朝他低吼:“滚。”
她不敢看裴美雕的眼眸,不敢去想象,此时此刻的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只知道,她被他狠狠丢到地上,只来得及看到他那有些跄踉和愤怒的,背影。
接下来,金戈就是无休无止的渴望和躁`热。
她浑身滚烫,软弱无力的爬在地上,隐忍的抓着泥草,强忍着不要解开衣襟。
她咬破下唇,抓破手背。
偶尔吐出一口鲜血,理智就回升一点;下一刻,体内的欲`望越发的变本加厉。
她想,她真的要死了,这毒没人来帮她解的。
即使有人,可她又该如何去面对替她解毒之人。
金戈虚弱得无力呼吸,悲哀的倦缩在地上,脑海里全是她曾经熟悉铭刻于心的人。
天空一片血红,视线里出现了好多人的身影。
还有那一张张俊美潇洒的面孔,他们有金哥哥的悲伤;有胥公子的大笑。
有顾太蔚的愁容;有祸害的幸灾乐呵;有裴公公的冷艳。
还有,伏洛的笑脸,若有似无,有些疲惫有些惊喜……
金戈不由得苦笑。
“……我去,都回光反照了,我真的要死了。很多年以后,你们可还会记得我。呵呵,你的六不准四不要,貌似我都违反了……”。
伸手向虚空探去,想要抚上那一张张的脸庞,可是,毫无一物。
闭上眼,金戈心疼如刀割。
仿佛有一抹熟悉的味道飘散在身边,在她耳际轻轻的喃喃细语,充满了无限的蛊惑,让她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去聆听去追随……
邑泽某客栈。
每次陷入昏迷都有一种离世的恐惧,可每次醒来又有一种厌世的情绪。
昏迷半月的金戈这次也不例外,甚至有些绝望。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知觉,唯有大脑可以思考的感觉真的让人害怕。
她整天躺在榻上胡思乱想,尽管伏洛一再表示这是中毒后常有的现象,但她还是希望能拍个片,看骨头或是脑组织是否有损伤。
伏洛至她醒来便每日陪伴,换药喂药不假他人之手,还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甚至违心的笑都没有,只是用眼神询问伏洛的剑伤如何了。
眼看着一天天过去,这已经是醒来的第十天。
清晨一睁开眼就望见伏洛的笑容,只见他捏了捏金戈的脸庞,轻声问:“要坐起来吗?”
像之前十天一样,金戈心灰意冷的动了动手脚,惊讶的发现她可以动了。
望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的惊喜,伏洛忍不住像往常一样“吧唧”一口,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唇印。
“起来吧懒虫,太阳都快落坡了。”
语毕一手托住金戈的后颈,一手半搂着她的腰将她扶起。
“你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身上的毒需要些时日。再者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能这么快好转可要感谢你子喻哥哥呢。”
伏洛边冲金戈舞锄挖坑,边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往她嘴里喂粥。
许是心情大好,加之几日来的忧心,此刻的金戈顿感饿极,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可伏洛的动作却不紧不慢,仿佛没见到这个饿死鬼似的,又说:“你准备拿什么来感谢我呢,嗯?!”
此货最后一个“嗯”字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金戈有些恨恨,吃东西都不让人痛快,所以她决定不去填他挖下的那个大坑。
伏洛见她一副不满之色,揄揶着说,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感谢,笑容里全是宠溺。
最后替她擦了擦唇角,轻轻捏着金戈的下颚道:“啧啧,瘦了,是得多吃点。”
金戈轻蔑的看着他,心道这个伪君子。
伏洛无视她的眼神,笑得十分灿烂,眼底似乎透着难以诉说的愉悦。
嗯。今天他有些别样。
伸手戳了戳他,问:“你的伤,好了?”
伏洛一把抓住金戈不安分的手,分别贴到了腰上,肚子上,手臂上,最后落在心窝处,坚定的说:“好了。”
金戈有些奇怪他如此认真,研究了一下,笑说:“那天吓死我了,要是你死了,谁来替我挡各种神兵利器。”
伏洛比金戈笑得更有深义:“也是,那天为你挡刀子,九死一生,你要拿什么感谢我?”
……讨厌挖坑不填的人。
金戈撇了撇嘴,怎么感觉有点像某电视的台词,下一句是不是“以身相许”。
那她不得亏死,随便许了,她的钱钱何在,她的地位何在,她的风光何在。
更甚者,她如何调`戏良家妇男?
这话怎么答怎么被套,还是对这货傻笑的好。
结果,这货眼神一抖,道:“由于你子喻哥哥为你献出了身体,声誉已被毁,身体容貌已不在,再也不会有姑娘要我了,所以你要负责。嫁给我吧。”
金戈……
“我哥说了,我只能娶。”
哼,有这样求婚的么,而且她还要多撒撒网选择一下。
这货笑裂了嘴,满脸的狡黠:“戈儿的意思,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了?”
金戈……
“好,”这货根本就不让她说话,直接拍着胸道:“我嫁。”
泥玛,这是神马状况呢,她金大小姐上当了咩。
娶不娶?娶不娶?各位,她金大小姐是娶还是,不娶?
嗯。没人回答,表示不同意。
“姐姐,姐姐!”
哐当~~有人推门进来,吓了金戈好大一跳。
伏洛这厮笑眼中立刻涌出各种兵器,唰唰唰向来人飞去。
来人惊得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紧跟进屋的人身上。
一措眼,七嘴身后站了一大帮人,什么祼燕、壁月、休花,还有仲音。
另外还有两人,身着夜行衣,双臂抄胸前,庄严肃目的望着她和伏洛。
仲音把七嘴扶正,对他俩抱以歉意的微笑,并扫了一眼她和伏洛一直木有松开的手。
伏洛这厮收回兵器,仍然拉住金戈的手,问:“什么事?”
壁月把七嘴提到一边,瞄了一眼金戈,缓缓道:“刚才县衙发告示,说大牢有逃狱的,要搜城。”
伏洛拍拍身上根本就没沾一星点灰的衣衫,问:“你们找到逃犯了?!”
众人摇头。
伏洛笑。
众人也笑,仿佛卸下千金重担,然后各种姿势坐到屋内。
只有七嘴怯怯的拉着仲音,刚坐下,隔壁房间就传来声响,一干人呼啦又齐齐起身望向伏洛。
“裴大人回来了。”
冲说话的壁月递了个眼色,伏洛转头对金戈叮嘱。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让他们在这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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