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眼中不可思义一滑而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双眸中熊熊燃烧的火苗,混杂着周身散发的戾气,仿若暴风狂雨来临那一刻。
金戈紧紧咬着嘴唇,不愿就此屈服,也不愿太过伏小做低,她终究也是有傲骨的。
她与他刀光剑影对视好久,她是全凭那口硬气撑着。他则越发强势,咄咄逼人。越到后面她觉得自己越是矮了一截,而他则高大威严。
暗暗呼了一口气以免她自己弱了下去,问他:“你把我绑来,到底想怎样?”
凤羽深邃的眸中现出几分迷茫,转瞬即逝。之后冷冷一笑,缓缓起身。此刻的他是那么英俊挺拔,王者十足。
“本王今日所穿可熟悉?!”
看都没看,金戈毫不示弱的回答:“昨日经我所洗。”
话语虽轻,却坚定得不容置疑。
许是没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抑或是她的错觉,她竟看到他高大威武的身形略一顿,就听到他森冷的调调在头顶响起。
“那你仔细看看,与昨日送去可有异?”
金戈与他面对而立,仰着脖子打量了他一翻。
难道是她洗破了,或是被人调了包?
不会呀,昨天她可是一点一点轻轻揉搓的,没有被染上什么脏东西,也没有发现掉色的现象,破洞抽线什么的更不可能。
要不就被人调包了,故意陷害她。也不对,谁和她有仇,她都如此这般了,还能好到哪里去。
金戈蹙眉百思不得其解,再仔细看了看,也没见什么异样嘛。
“怎么?没看见?”
凤羽似乎心情大好,见她脸上诸多变幻,玩`味的勾起她的下颚,像猫玩老鼠似的,魅惑道:“本王替你松了膀,待你好好看看。”
语毕,凤羽当真给她松了绑,还单手托着她的肘略用力,将她往他的一旁拽了一下,冷酷的脸上布满了难以名状的笑。
金戈研究着凤羽的脸色,呆呆的动了动脚步。想她被他握在掌心随意玩弄,如此屈辱却无可奈何。
可她不会自杀,她没有那么贞烈刚强。虽然活着比死去更困难,更痛苦。
所以,她就更要活下去,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凤羽丢开金戈的手肘,拉开两人的距离,张开双臂犹如雄鹰一般,在她面前缓缓转了一圈,最后面向金戈笑得如地狱恶魔。
“可看清楚了?!”
金戈终于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头。
那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衣服侧面裂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仿佛一个张着宽大扁嘴的癞蛤蟆,里面所穿之物一览无余。
尽管知道凤羽今日找她肯定没有好事,尽管这时候凤羽是个危险的生物。
但,当看到那条口子、目睹这件上品、想到凤羽穿?羽穿着他冷酷沉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金戈忍不住就要狂笑。
估计凤羽早料到她会有如此心思,寒眸一扫,金戈便生生压下爆笑的冲动,憋得面色发红,全身颤抖。
感觉周围空气瞬间下降的时候,难以恢复常态的金戈暗道不好。
但他就那样冷冷的面容肃穆的立在她身前,她是外部受怒攻,内心笑得抽搐,矛盾的煎熬是永远都无法想象的。
凤羽脸色越来越青,尽管头脑警钟长鸣,可他的表现越发的让金戈在脑海里进行鲜明的对比,憋得她抽空了胸腔的空气也没有缓过气来。
突然,就那样没有预兆的,金戈眼前一黑惊呼还未出口,一道身影便伏了下来,恶狠狠的覆在她的身上。
脑袋瞬间空白,睁着双眼看着那张模糊的脸,想了好久才明白,她金大小姐貌似又被他给欺负了。
不,这不是欺负,这是一种暴戾。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钳住她的腰,力道之大几乎被他掐断骨头。
他用力的咬住她的肩,她紧咬的牙强忍肩上传来的痛楚。
突然,他手掌一紧,肩上传来巨烈的痛疼,几乎让人昏厥。
她终是挡不住他的另类暴行,咬破了嘴唇,咬得牙龈发麻。
他则喘着粗气,就如下山饿虎般松口,再咬,又是一道力度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充刺了整间房。
金戈痛得全身颤栗,拼了命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他将她抵到墙上,不容她有半点的逃离之心。
她虚弱的身体终是经不住折腾,累了以后再也无力挣扎,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凤羽似是一怔,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疯狂的举动也渐渐缓了下来,却仍然纠缠于她的白晳小巧的肩。
渐渐的,越发的轻柔细致,仿佛在描绘一副泼墨山水。
金戈僵直了身子怔忡的靠在那里,半晌没有缓过神,任由他折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触动了他的怒意。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强有力的臂膀将她越揽越紧,几近窒息。
金戈的眼越睁越大,直到他蓦然放开她退后一步,她仍然保持着那个呆傻的姿势,愣愣的看着他。
他眼中有氲氤在浮动,仿佛丛山峻林间游走的云丝,轻轻绕绕,风一吹便追逐而去。
下一刻,凤羽脸上恢复了冷色,走近金戈,伸手抚过唇上的血迹,嘲讽道:“ying@荡的人果然如此。本性难改。”
语毕,转身而去。
好久好久,金戈仿佛抽去了全身力气,软软跪倒在地上。拂去嘴唇上的血迹,眼泪再次流下。
殷钱进来时,她正抱着双膝倦缩在又冷又潮的角落独自舌忝伤。见人进来,只抬头茫茫然睨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殷钱说了些什么,他身后两名壮实的女侍奴架着她就走。一路行去,金戈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有些悲愤有些伤感还有些迷茫。
恍惚中,她被交给了另两名侍奴,又走了好长一段,定睛一看,她已经被架到了一个宽大的浴池旁,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剥光了丢进池里。
池水及肩,雾气氲氤,上面撒了些花瓣。
被丢进池里的金戈挣扎了几下便闭着眼任由自己滑到池底,不想动也不想争,让这温暖熨贴的一池清水包围着她,静一静心也好。
却不知她的举动吓到了池旁的侍奴,两人不敢下池又叫不应金戈,只得冲外大呼。
在水里无法听闻的金戈正准备浮出池面换气时,只听得“咚”的一声,池水突然荡起一层层暗波。
身体随波飘了一下,腰骤然被人圈住,惊得金戈忘了她自己还在池中,张嘴便叫,池水争先恐后的涌向鼻口……
这一下,她不得不拼了命的挣扎,努力往上窜。可整个身体被人抱起,脚下根本找不到支撑点。
金戈惊魂未定,狠命抓扯此人,要与他拉开距离。
她可是只着亵`衣的啊,该死的侍奴,你们把她丢到了哪里,为何这里会有男人,难道凤羽要毁她清誉?!
想到凤羽的恶心话,脑海中如蜂窝爆炸,下一刻对此人又打又咬,还用膝盖狠狠的撞击他的身体。
“找死”。
一声低咒,疯狂乱抓的双手被人钳在背后动弹不了,蓦然被人从池中提出。
刚从水中冒头,来不及看清对方面目的金戈不由分说张口向此人颈侧咬去。
然后,她却因呛水,呼吸到空气后禁不住松开嘴一阵猛咳。
“哼,就这点本事?!”
耳畔传来熟悉的讽刺,惊诧的金戈边咳边挣扎,奈何技不如人,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衣服贴着身体,整个人被凤羽钳制在怀里。
“怎么,这样就放弃了?!还是觉得这样很适合你。”
“啪——”
清脆的掌声顿时回荡在两人耳际,凤羽左脸挨了一下,眼中戾色一凛,继尔脸色铁青。
金戈则扬着手,呆呆着看着他的脸,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没有躲,让她轻易招呼了一巴掌,那久违的耳光啊。
下一刻,她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那幽深的目光正从她的面部往下滑,似是示威般双臂一紧,两人之间便紧紧贴在了一起。
然后,他的眼光就在她的胸前停留,喉间还发出若有似无喟叹。
隔着光滑的布料,尽管两人身着薄薄的亵`衣全身湿透,却掩盖不住一身的硕健,甚至他一举一动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体间流淌的蕴力。
池水清沏,时有几片花瓣不但挡不住春`光,偶有一两片停留在肩上反增旖旎,勾起无限妖媚魅惑。
凤羽轻`挑的弹开她肩上的花瓣,指月复优雅的划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下颚,稍一用力便迫使她抬起头,叹道:“果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金戈的脸顿时一红,全身似着火一般,五分被侮辱,五分气愤。
咬紧牙关,双手紧握,闭上眼拒绝看到他那张英俊魅惑却布满嘲弄的脸。
“你也知道羞耻?!真想不到啊。”
金戈蓦然睁开双眼,清清彻彻,一瞬不瞬的盯住他,冷冷道:“我看,一直是二王子你在招惹我吧。”
凤羽深邃的眸光一凛,托着金戈的下颚慢慢凑近,压低了声音道:“如此,可喜欢被我招惹?!”
如若伏洛在她耳际如此挑逗,她面上当会淡定以待,心中却满心欢喜。
可,他不是伏洛,不是她中情的男子,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都是用来嘲讽她羞辱她的。
“你惹愿意自恋,我不会奉陪。”
“哦,是吗?那本王到要看看,像你这样的女子能装到什么时候。”
凤羽边说边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在一尺远站定,邪魅的看着金戈,缓缓的伸手缓缓的抚上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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