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拦住了,可金爹爹却半天没有吭出一个屁来,只有在堂内急得乱转。
胥母胖手一挥,对胥安道。
“不用再等了,再等,孩子就大了。死小子,还呆着干什么,快去快回,娘在这里等你。”
堂内几人顿时一脸惊悚的望向金戈。
金戈双腿豁然一软:胥伯母,你不要黑我呀,我木有孩子。金爹爹啊,她说的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和金哥哥,长大了。
胥伯母,表介样子,你这素什么,威逼利诱么?
介样子的提亲,她金戈委实头次见着,当真是……喜人。
正当某只嗟叹不已的时候,听得堂外传出一声温和且不容置疑的声音。
“金将军,我与戈儿已是指月复为婚,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胡说。”
胥安已经奔向门外,听来人如此一说,不由得怒从心来。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与其面对面。
“你少在这里搅合,你若真想娶珍宝,为何迟迟不来提亲。今儿我胥安就告诉你,不管你是指月复还是什么,娶珍宝的人一定是我。”
来人豁然便是伏洛,他此言一出,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又将金府炸翻了天。
特别是金戈,她一脸惊愕的愣在那里,整个脑子成了浆糊,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婚姻还有如此一说。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起码伏洛这时候出现在金府,也算是救了她。
她可不想嫁给胥安那厮,若胥母真的采用强压手段,而金爹爹的态度又不甚明朗,后面的事还真不好说。
伏洛的突然出现让人欢喜让人愁。
金戈欢喜的是,他能够及时的救自己。
而愁的是,若金爹爹说此话当真,那她与伏洛便有了不可抹杀的关系。
若金爹爹否认此话,那胥安更不会丢手,说不定日子都不用选了,立即订亲。
以上两点她都招架不住,并不是她不愿意嫁给伏洛,而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他们私下胡来。
金戈不由得焦烦,将视线投向伏洛。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里的期盼和希望。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些烦燥。
胥母当然知道来者是谁,一改刚才的霸气,将目光移向金爹爹。
金爹爹却在这时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任何人。
金戈黑了半边脸,却颇感无奈,她理解金爹爹。
一方面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有个好的归属,另一方面考虑到她身后所牵连的事情。所以,拒绝也不是,不拒绝更不是。
伏洛却是不急不缓,轻轻拉开胥安的手,来到金戈身边,揽住她的腰身。
胥安比他更快,几下窜到金戈身前,将她拖进怀里,警惕的看着他。
“指月复为婚又怎样”,他说,“就算是订亲?订亲了,我也要娶她。”
之后,他又道:“你还真是厚脸皮,都订过亲了,未婚妻就差搬进伏府。你还要缠着珍宝,你安的是什么心。”
金戈见到伏洛眸中的黯色一闪而过,脸上的暖意却仍然没变。
他没有像往常一般拉回金戈,也没有反驳胥安的话。
只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认真的说:“戈儿,咱们说好的。”
说好的……
金戈全身一滞,这样的话,她曾经也说过。只说,说得再好,也赶不上世事变迁。
“你给我滚远点。”
胥安明显感觉到金戈的变化,伸手就是一掌。
伏洛没有躲,硬生生受了一掌退后几步。复又走上前来,对金戈说了同样的话。
胥安怒极,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真是无赖,有了碗里的还想锅里的。我看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珍宝是我的。”
胥安转过头,又对金爹爹道:“金老将军,我胥安说话算话,今生一定要娶珍宝。”
然后又对胥母道:“娘,我这就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说走就走,而且是带着金戈一道走的。
金戈还来不及拒绝,便被人一把拉住,她与胥安被迫停在原地。
“戈儿”,伏洛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死死扣住她的手说:“我只要你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金戈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现在的她,几厢都不情愿。不愿与胥安有瓜葛,不愿与伏洛有太多的羁绊。她只想回关谷。
“放手。”
胥安几乎爆喝,以手为刀劈向伏洛。
伏洛松开手,待躲过胥安那一记后,复又扣住金戈。
“戈儿,一个字就好。”
他凝进她的眸中再一次的问,有哀求,还有坚定。
这次胥安啥也没说,快速袭向伏洛的面门。伏洛一手抓住金戈不放,另一手反扣胥安。
他连看都不看胥安一眼,眸中浓浓的情意倾泄在金戈身上。
“戈儿,一个字就好。求你。”
金戈低下头,抑制住眼中的泪水,轻轻拨开伏洛的手。
胥安便以完胜之姿盯着伏洛。
伏洛缓缓松开手,似水缱绻的眸里竟是染上了水雾。
“戈儿”,呼唤却似跋山涉水千回百转而来,奈何,她依然很坚定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放手。”
胥安抽出被扣住的手,一掌推开伏洛。
连退几步的伏洛,双眸仍然不离金戈。
“走,珍宝。”
胥安搂住金戈要走,却又见金戈面向他,一点点拨开他的手。
“胥安,你误会了。今天,我不会跟谁走的。”
胥安气得哇哇大叫,指着伏洛怒问。
“珍宝,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就因为他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和他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他甚至连娶你进门都不可能,你这样苦苦守着幸福吗值得吗。只有我,我才能给你幸福。珍宝,你不要自欺欺人,不要把自己憋得这么辛苦,嫁给我好吗?”
在场的人皆一脸凝重的望着金戈,金戈只能苦笑,这种事情需要答案吗。就算有,也没有什么正确答案。
人有顾虑,就会畏首畏尾,她也一样。现在的她不似当年,她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她瞻前顾后,早已没有当年的那份洒月兑。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头顶的艳阳也出现了几分颓败。
众人都没说话,伏洛深邃的眸子浮出几分心疼,不由分说上前搂住金戈,转身间飞退数步。
众人再抬头时,两人已然立在了院中。
见此情景胥安气不打一出来,纵身跟上。
伏洛抬起金戈的下颚,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在胥安快要抓住两人时,足下轻点带着两人飞身出府。却在下一刻,眼前黑影一闪。
金戈只觉自己先是飞在空中,复又落下。待站定时,脑子还有些发昏。
那厢胥安似是顿了顿身形,复又扑上前来。
紧接着金戈双眼一花,身后一股大力将自己带出伏洛的怀抱。
带动自己的大手一紧,一抹温润便覆上了唇瓣。
金戈仰头反抗,却被另一只手扣住后脑。众目睽睽之下,那人不但强吻了她,还攻城掳池,舌忝咬着她的唇舌缠绵半晌。
吻完之后,那人又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才算善罢甘休。
“唔~~好久不见,戈儿你怎生地背着本王勾搭这么多男人。”
金戈顿时一个头三个大。
胥安与伏洛一人爆跳如雷,一人面色沉静如水,两人都一副杀气腾腾之色,竟是少见的同仇敌忾。
凤羽那个二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快月余不见,那厮一来就上演了这么一出,够黑。
对付一个两个没多大问题,但对付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还真有些麻烦。
只是这货不是在关谷策划大事么,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京都。
见金戈凝眉走神,凤羽托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望着自己,脸也阴了下来。
“怎么,戈儿不欢迎我?!”
翻脸比翻书还快,金戈展眉道:“二王子大驾光临,真真是蓬荜生辉。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边说边鞠躬,借势要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凤羽死死扣住,两人身体紧紧相贴。
凤羽手指游走在她脸庞,微牵嘴角,邪佞一笑。
“戈儿还是这么害羞么,唔,本王知道你的心意,这里人太多,咱们回屋说。”
毫无意外,胥安和伏洛的气场已经开始影响他人。
凤羽只斜斜睨了一眼旁人,转身强搂住她,逼使她跟着。
“戈儿,本王累了,还不快侍候本王歇息。”
胥安磨牙,欲扑上前,却被胥母一把拉住,而金爹爹则紧靠在伏洛身则。
却见伏洛面色清冷,双手握拳,指骨泛白……
硝烟弥漫的提亲一事,便在半路杀出一个凤羽,用他的霸气强横斩首而亡。
两人刚一避开院中人的视线,金戈开始挣月兑钳制。
奈何凤羽的手臂像铁一般,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紧。
最后,金戈被他打横扛上肩,边走边打股屁。
“反了不成,竟敢趁本王不在时勾`引男人。本王若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背着本王把自己嫁出去了,嗯?!”
“你放开我。”
凤羽磨牙,阴阴`道:“休想,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教训你。”
金戈的月复部被挌在肩上,有些生疼,不由得申吟。
“放开我,我难受。”
许是听到她话中的隐忍,凤羽终是放下她,那张脸仍然显示他怨怒未消。
金戈心不在焉,揉着发痛的肚子悻悻坐下,缄默不语。
她是知道伏洛在府里的,本以为溜达晚点回府,与他错过时辰,却不料遇到胥家母子。
更让她没有料想到的是,胥母竟然向金爹爹提亲,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于金爹爹。
金爹爹给徐伯使了眼色,便有了伏洛那一幕。令她震惊的是,他竟是用了那样的理由。
更令她崩溃的是,凤羽竟然无处不在。
见金戈一直敛眉垂目视他为无物,凤羽蹙眉观察了她半晌,黑瞳中怒色加浓,一把捞起她奔回房中。
“嘭”一声,房门被关的同时,她被丢到床上,紧接着凤羽的身子压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