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铭楼某个雅间的窗边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哥哥金执,另一个却是自己。
没错,那就是自己,甚至壁月还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做保镖状。
与此同时,金哥哥的目光与她在喧闹的人群上空碰触,金戈立即心领神会。想必不出一个时辰,皇上就会知晓。
好在手下音符只乱了一瞬,若不是人多喧嚣,丹沐定然会注意到。
金戈暗忖,不知是哥哥早已查到此事,还是误打误撞,在她被劫之后,竟然又拉第二来背锅。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丹沐不会再有任何的怀疑,包括顾府的穆夫人以及顾玖月。
接下来,她便可以安心进宫。至于丹沐到底想干什么,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生辰宴在华灯初上时开始,皇宫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各国使臣送来的贺礼多种多样。
珍珠美酒稀奇之物多不盛举,连阿尔布也送来了貂皮豹衣。但是,众人议论得最多仍然是丹沐的舞姬。
丹沐那样造势,引得京都百姓围观,当然也引起宫中达官贵人,以及后宫嫔妃的好奇。
舞姬,是迷惑帝王或是酒色的代言词。
晚上,后宫嫔妃无一不面露讥嘲,端看这些舞姬如何能勾引住皇上。
金戈身着一袭艳红,脸上蒙着红纱上场,快速扫了一眼宴席。
那只妖孽皇上手端酒杯,斜倚在龙椅上。美丽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们一眼,只笑不语。
旁边是皇后、顾妃,以及大肚子的姜妃。
左右两边分坐各国使臣和朝中大臣以及家眷,金哥哥身边的第二却是越来越有她的气势了。
座下丹沐王子向祸害举杯,祝贺词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吴皇德仁天下,吴国与沼和将永远结为友邦。
祸害笑得祸国殃民,接受丹沐的祝贺后指了指五位舞姬。
“朕早闻得沼和的舞姬名冠天下,今日迫不及待想一饱眼福。”
此话引来后宫嫔妃面色一黯,嘴上却众口一词的附和,都露出一副仰慕已久期待满满的表情。
金戈眼神略闪,祸害的笑,她是太了解了。何况,刚才他那一暼看似风轻云淡,实则讳莫如深。
乐曲响起,金戈收起心思甩袖移步,扭腰回眸。多次利用木桶指导的舞步和位置,风情万种的从祸面前飘过。
然后,再扭腰甩袖,傲人一挺……妈的,差点闪了老腰。
直到快结束时,金戈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奈何还要依照排练过的那般,再次路过祸害身边,在抛出媚眼胸部一挺之时,骤然揭下面上的红纱……
……金戈准确无误的抓拍到祸害嘴角的抽搐,以及差点喷出口的美酒。
泥煤,她就那么没有水准么,差点将那丫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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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旁边一阵抽气声,金戈诽月复着扫向胥皇后。却见她眸底浮出几丝惊讶,然后飞快扫了一眼坐下的第二,再收回眼时,整个人已经恢复常色。
到是顾妃少有的露出几分讥嘲,傲然的睨了一眼下面端坐的第二,嘴角一抿,眸中浮出几丝狠厉。
照着木桶的意思,所有姑娘扯下面纱以后,还要面向各国使臣以及朝臣家眷柔媚娇艳的跳一圈舞。最终停下时,金戈的舞位就在祸害的眼皮低下。
哪知金戈还没停到指定位置,不知是闪了老腰,还是踩了自个儿的脚,“吧唧”一声倒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周遭瞬间静谧,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金戈爬在地上咬牙切齿,几十道目光让她情何以堪。
“噗——”
有人发出第一个笑声,紧接着就听得胥安那厮吼了一嗓子。
“皇上,这位舞姬真有趣,不但跟金小姐长得一样丑,连脑子也笨到一块儿去了。”
……众人憋笑。
吐血三升,原来,她的节操早已不在。
“嗯,胥将军说得有理。”
……众人哄堂大笑。
金戈……
金戈默默的觑了一眼第二,只见他气定神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她平时都是这样的么?!
唔,作死了。
却在这时,丹沐慌慌张张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拜在地。
“皇上恕罪,丹沐实在是教无方。来人——”
“哎,丹沐王子的贺礼让朕很感激。”
祸害制止丹沐,起身走到金戈身边,又令周遭出现诡异的安静。
“姑娘是哪里人,如何称呼。”
此言一出,丹沐眼底一丝得逞闪过,却假意恼怒的望向金戈。
“你怎么这般不懂规矩,皇上问话呢。”
金戈这才捂着腰起身,跳得通红的脸上浮出几丝惊慌,怯生生的说:“奴卑香儿,沼和人氏。”
内流满面,不是她不小心摔倒的,是木桶精准的安排好她的舞位,挥着小鞭子命令她摔倒的。
其实,就算不摔倒也能让祸害露出一副“你已经把我勾`引了”的神色。
丹沐把她视为一个好细作,送她进宫之前就下了一个死命令:若勾引不到吴皇,小命不保。
为不引起怀疑,她不得不一丝不苟的严格按照木桶的要求去执行。
祸害觑了一眼金戈,嘴角隐隐犯抽,好看的眉头轻轻一挑风情无限,语气里有了几丝暧昧。
“抬起头来朕看看。”
于是……
“嗯,是很像金小姐呢。”转头又看向第二,玩味道,“金小姐你说是不是?”
第二敛眉垂目,上前施了一礼,恭敬道:“皇上圣明,民女的陋容哪能与天人之资相比。”
金戈内心狂呼:第二,你丫绝对是实力派。
祸害到是认真点头,转首对丹沐说:“不愧为闻名天下的沼和国舞姬,请丹沐王子代朕谢过沼和王。”
丹沐这才巧笑兮兮,恭敬道:“承蒙吴皇不嫌弃,丹沐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金戈便在几方暗箱操作的情况下,顺利坐到了皇上的寝宫。
为什么是寝宫呢,因为皇上今晚就亲点她侍候。
金戈看似安安静静老实本分的坐在床边,实则全身发僵,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祸害今日多喝了几杯,肌肤白里透红,当真是面若桃花,如出水芙蓉。螓首膏发自然蛾眉,一颦一笑当真是风姿灼灼,夭夭如桃李。一步跨进宫中,太监立即将殿门关得严严实实。
天子一眼就瞧见床边坐着的人,笑得异常邪乎。拖过一张木椅走至床边,与她面对面坐下,此刻当真是三分醉意七分朦胧。
金戈越发的手足无措,恨不得立即逃跑。
祸害打量了她半晌,蓦然勾唇一笑。毫无预兆的扑进她的怀里,几分酒香扑面而来,煞是好闻。
“戈儿,我醉了。”
金戈老脸一黑当下无语,赶紧伸出双手接住他,支起身子努力承受祸害的重量。
“皇上,请叫香儿。”
她在他耳际小声纠正,甚是担心被立在殿外的那个小婢女听到。
却不知,她的动作和语气令天子心中余悸,全身仿佛着火般,燃烧起来。
“戈儿,你刚才说什么?”
祸害伸出手臂拦住她的纤腰,将脑袋埋进她的颈间,使劲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桂花香顿时将他包围。
金戈下意识的躲让,却被手臂拥得更紧。
“戈儿……”
喃喃的呼唤轻呵在耳畔,倏然间一阵酥麻袭遍全身。
金戈来不及拉开两人距离,只说:“皇上,你醉了。我有重要的事……”
下一刻,她的话被生生堵在嘴里。
祸害湿润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却在她说话之际,舌尖趁机探入她的口中,辗转吮`吸,挑逗缠绵。
他吻得小心翼翼,从唇际到脸庞,从小巧的挺鼻到纤长的眼睫,钜细靡遗毫无遗漏。
金戈伸手双手抵在两人胸前,却被他一把扣住,十指交握按压到头部两侧。
吻继续深入激情而霸道,从脸庞移到耳际,舌尖在她耳垂轻轻拨弄。
急促的呼吸拂过耳畔,金戈全身瞬间变得酥麻难耐。
她经不起这样的挑逗,想要逃离却被钳制得紧紧的,没有任何的机会和回旋的余地。
他就那样把她压在身下,并且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弱点。他开始啃噬她的耳垂,强取豪夺之意越发的明显。
似是这样满足不了他的渴望,他的手开始向她的腰身移去,最后停到好看的腰带上,轻轻一牵。
金戈只觉胸前一凉,继尔一个滚烫的身子压了下来。虽然隔着一层布,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灼热。
“……我是金戈,不是香儿,你放开我……”
“戈儿……”他唤,话里有深深的眷恋,“不要拒绝我,戈儿。”
祸害开始剥她的衣服,身子却紧紧压着她,不容她有任何的不轨。
奈何金戈被压在床上,只要一有反抗的意图,他就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从唇到柔滑的颈,再一路向下,直到遇上小巧而傲立的坚挺……
他轻轻的含在嘴里,不停挑`逗吮`吸……
金戈脑袋“嗡”一声,惊慌瞬间爬上心头。
完了,祸害醉得恼火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就这样被丫给强了。
她不能进宫,她不要进宫。宫里的尔虞我诈,宫里的拜高踩底……想想都可怕。
金戈越想越清晰,越想越觉得情愿抗旨也不能这样妥协。
以致于她以手为刀劈向祸害的后脑勺时,脑海里浮现出的还是顾妃那张丑恶的嘴脸,以及胥皇后杀死掌钰时的淡陌。
“啊——唔——”
手刀落下时,祸害身体一滞,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耷拉进金戈的怀里,再也没有半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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