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老三度过了三天。
这三天,大哥二哥只由下人送一些吃的进去,从未出过房屋。
昨天他听到两个保姆在议论。
“昨天晚上你听到没有,跟鬼叫一样……”
“是啊……我听啊,就在大掌柜和二掌柜屋里传来的。”
安老三当即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两个保姆当即散开,不再作声了。
就在思绪万千的时候,他的bb机响了。上写,“速来我房间,大哥。”
安老三赶忙跑了过去,只见大哥房门紧紧关着。
老三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却传来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只见堂中,站着一人,躺着一人。
站着的是他大哥,躺着的,是他二哥。
他们都是满身鲜血,眼睛如火。
不同的是,大哥手中拿着一把长刀,死死盯着自己。
二哥已经被开肠破肚,瞪着明亮似火的眼睛,倒在地上。
老三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脚一软,竟然瘫倒在地。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曾几何时,他们三兄弟扶持长大,探墓无数。遇到粽子也从未退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从贫穷到富有,从孩子到成人,从来都是兄弟连心。看到这一幕,老三几乎要晕过去。
“为……为什么……大哥……”
“呵呵呵呵……”安老大竟然笑了,只是眼中流着泪。
掂着长刀,缓缓走过来。缓缓道:“老三,你可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么。”
老三看着满脸笑容的老大,突然疯狂喊道:“为什么!!”
没有理会老三的歇斯底里,老大继续道:“我杀了老二,却没有伤心的感觉,有得只是—兴奋!这样的我,还是人么?我的猜测果然不错……灵魂,已经慢慢被吃掉了。”
老三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向着老大爬过去。一边哭着一边喊:“大哥,大哥……”
“别过来!”安老大大喝一声。缓缓道:“我快?
?控制不住了,杀了我吧。我死了之后,将尸体火化,我若失去神智,只会疯狂杀戮,与野兽无异。这就是命。”
“不……不!”安老三哭着,就想上来夺老大的刀。
安老大冷喝一声,“愚蠢!”接着一脚踢开老三,手中长刀一动,便抹了脖子,倒在地上。
“大哥啊!!”安老三再也没有顾忌,上前扑在安老大身上。
安老大喃喃道:“三儿啊……天道有偿,倒斗损德。因果报应啊……”说着便咽了气。
安老三哭了很久很久,之后便将兄长的尸体火化,连同那毒瞳,一并化作了飞灰。
在老大老二的葬礼上,有一个熟人却意外地好了,正是张福生。
虽然不是亲属,可张福生却不顾安老三阻拦,坚持披麻戴孝。原因只有一个,若不是老大舍命相救,此时死的便是他。
再然后,张福生便是留在了安家,当起了管家,发誓用一辈子来报答安老大的救命之恩,同时也是为自己当年的鲁莽而赎罪。
自从老大老二死后,安老三彻底告别了土夫子的身份,将所有家产整合起来。转到京城做起了古董生意。在张福生的帮忙打点下,生意越来越大,直至有了现在的安家。
安老爷子讲罢,长呼了一口气,道:“我讲这么多,便是想让你知道,李白并不如你想象那么简单,连你大伯二伯都栽在上面,更何况你个小崽子……”
安月宇沉思了一会,道:“那,那个张福生……他去哪了?”
“呵呵呵……”一旁的福伯笑了起来。
连带着安老爷子也是扯出了笑容,道:“张福生,进入安家之后便更名阿福,也就是你身后的福伯啊。”
“恩?!”安月宇瞪大眼睛,盯着背后那一头白发,脸含笑意的福伯。
“深藏不漏啊……对了。”安月宇猛地想起来,问道:“爸,你说大伯曾从李绎李白石棺里掏出了一个皮卷……那个皮卷现在在哪?”
嘭!没成想安老爷子一拍桌子,怒喝道:“别问我,谁知道那狗东西死哪去了。行了,你走吧,以后少给我打李白的注意,否则我打断你的腿”说着不待月宇反应,扭身便往屋里去了。
老爷子突然发火弄的月宇时噤若寒蝉,一旁福伯劝道:“月宇啊,老爷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说着便也要走。
安月宇忙一把拉住福伯,一脸讨好道:“福伯,你肯定知道那皮卷在哪对不对?告诉我吧,我就是好奇……告诉我……满足我吧、……”
看着一脸娇媚的月宇,福伯顿时一阵恶寒,道:“月宇,你什么时候玩起这一套来了。我真的不知道啊……”说着加速向门外走去。
安月宇牢牢抓住福伯,不再嬉皮笑脸,道:“福伯,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调查李白,是因为我要救我的一位朋友,不,是兄弟。若不是他,恐怕我就死在天姥山了。据我所知,那皮卷之上,一定有救我朋友的线索!!福伯你帮帮我!”
“兄弟?你跟我说说,你在天姥山,到底遇到了什么?”福伯问道。
月宇犹豫一下,还是将他们如何进仙墓,斩烛龙之事说了一遍。
月宇道:“我感觉,我大伯当年所得的怪病,一定与那记载中的异族有关。而控制我好兄弟林清的,也与那异族有着莫大的联系。只有找到这线索,我才可能找到林清!”
那“林清:的眼睛明亮如火。
月宇梦中的异族眼睛明亮如火。
李白的尸体眼睛明亮如火。
老爷子口中大伯的眼睛明亮如火。
一切,都与那上天宫有关!
看着月宇真挚的眼神,福伯沉默了。这多像当年的自己,被安老大所救,却无从相报,只能任其痛苦死去。
一咬牙,福伯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说实话,我知道那皮卷在哪,也不知道那皮卷在哪。”
月宇听得云里雾里“恩?这话什么意思。”
福伯沉吟道:“你大伯死后,你爸也曾试图解开那皮卷的秘密,可始终无果,没有人认得那上面的符号,之后便被你爸封存起来。后来,一次偶然,那皮卷被你哥哥翻了出来……”
“等等!”安月宇大叫一声,道:“我哥哥?我那有什么哥哥?”
福伯再次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爸年方几何?”
月宇想了想:“今年,六十六了。”接着心头一酸,父亲老了。
福伯却道:“六十六了,你爸结婚不晚,又没什么身体问题,为何只老来得子?”
月宇沉默了,心中却是有了猜测。
福伯继续道:“在你之前,你还有个哥哥,名叫安月照。你哥天资聪颖,二十岁便是将生意打理地井井有条。本来你爸都准备将家中生意全都交付给他,没想到,只是因为那皮卷,改变了一切。”
“什么?难道?”安月宇惊叫一声。
福伯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道:“你哥翻出了那皮卷,便是彻底被其复杂的符号给迷住了。当即发誓要解开这符号的奥秘。当时你爸也只是笑笑,毕竟,他也曾费尽心思翻译那皮卷却是无果而终。
月照也同样如此,几个月无果之后,便是想要放弃了。不料,却遇到一名孙姓的青年。他自称懂仙语,认得那皮卷文字。月照是欣喜若狂,随着那孙姓青年探讨一番之后,便是携着皮卷,失踪了。”
“失踪了?!”
“没错,当时急坏了你爸,你爸报了案,动用所有人脉寻找月照,皆是了无音讯。最后还是花了重金打通关系,让人动用卫星定位月照使用的手机。”
“结果呢?”月宇喉结动了动,似乎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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