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看了看顾太蔚,金戈不得不求助于他:“麻烦太蔚帮我把我宫中使女唤来,我休息一会儿便好。『**言*情**』”
顾太蔚好看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线,让人看不实他心中所想。
待金戈再要开口时,顾太蔚却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房中,路上还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唤太医。待太医来时,金戈早已分不清房中有多少人了。
翌日一早醒来,房中小侍女便在金戈面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才知道了原委。
原来,她并非看到祸害的脸想吐,而是体内毒,要是晚一步请太医,可能情况更糟。还好,不甚严重,休息一下就可以。
“顾太蔚呢?”
金戈心中甚是纠结,想想还是认为要好好谢谢他。
侍女将金戈扶到妆台前坐下,回到:“顾太蔚昨晚守了你一夜,今天内宫换班走了。”
金戈手上动作一顿,突然不知该不该当面说声谢谢。
只听侍女又道:“太蔚说待会再来,大宫女先梳妆吧。”
金戈抿抿嘴不置可否,任由侍女摆弄。
一个时辰后,顾太蔚果然来了,见金戈好好的坐在那里,气色也不错,似是松了口气,脸上疲惫的神色也消除了不少。
见到他眼下的青痕,金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有干巴巴的道了谢再没多余一个字。
气氛有些尴尬,顾太蔚手足无措,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金戈也没好意思挽留,起身相送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似有默契般慢慢向内宫行去,却一路无话。到了内宫前金戈不便相送,顾太蔚眼中流露出几分探询几分无奈看向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冲金戈点点头转身走了。
下午,裴公公跑来传话,说祸害最近脾火较旺,饮食不甚好,让金戈过去侍候着。
金戈面色不甚好,唤人穿好宫装略施粉黛,便领着两个小宫女一路往祸害书房飘去。
远远的就见宫门外径谓分明、花花绿绿站了好大一堆人。后宫的娘娘们个个盛装美丽,却是神色焦虑时不时向书房探头探脑。
金戈甚是奇怪,前两天祸害还好吃好喝,并将她狠狠打击了一翻。看今天这阵场,呃,好像蛮严重的。
裴公公见金戈来了,立即吩咐小太监上前迎着。『**言*情**』待金戈走近,娘娘们领着小宫女一窝蜂的朝她围去,刹那间乱成一团。
某某娘娘拉着金戈的衣袖擦眼抹泪,说自己失了妇德,害得皇上吃不好,有罪。
某某嫔妃拖着金戈的胳膊,抽抽咽咽,说自己该死。
某某嚎啕大哭……
某某哭得几欲昏厥……
金大小姐被这群衣着华丽养尊处优的女人拉过去扯过来,吵得脑袋爆裂太阳穴直跳。
这还不算,那些个小宫女更是查眼观色,见主子一心想借金戈的手把汤水送给皇上,也豁了出去。
仗着身小巧的挤,五大三粗的也挤,个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端着一碗碗的汤啊水的往金戈身边凑,不知道溅了多少出来……
正当金戈恼怒却无计可施的时候,一股大力将她从包围中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了出来,跟着金戈就站到了宫门内,抬眼见到裴公公那削瘦挺拔的背影,还有千年不变的冷漠声音。
“各位娘娘,稍安勿躁,皇上在里面等着大宫女呢。”
刚才还满怀希冀的众位娘娘们顿时拉下了脸,失落、不甘、嫉妒、羡慕、恨全部越过裴公公落到金戈身上。
金戈掩面默。
裴公公连看都不看众娘娘一眼,直接一挥手让小太监把宫门关了。转身冷冷扫了金戈一眼,再狠狠瞪了她一眼。
金大小姐两手空空,拉了拉身上的宫衣,颇显狼狈又眼泪汪汪的望着美公公。
美公公眼神儿一闪腰儿一闪,站在光洁干净却防滑的地面差一点摔倒,幸亏旁边的小太监们扶得极时。
美公公冰冷的俊脸上终于有些恼色,挥退小太监逼近她身前。
某伪萝莉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回望,任他的冰刀剜来刮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美公公怒色顿起一把拉住她往边上拖,一边阴阴的说:“大宫女怕是不懂宫中规矩了吧,需要本公公教一教吗。”
“不用不用,公公侍候皇上已是忙人一个,整天跑上跑下,累得腰酸背痛,要不我帮你捶捶背吧。”
金戈立马堆了讨好的笑,一双贼手向美公公那健美的腰伸去……
啪——
“哎呀,公公,你为什么打我。”
美公公玉树临风英俊貌美的立在金戈面前,冷冷的说:“大宫女再不换衣服,就等着挨板子吧。”
金戈左右看了看,调戏美公公的那颗芳心立即从高台摔下碎了一地,抱紧宫衣颤颤道:“公、公公,这、这里换么?”
美公公上下将她打量后盯着她那小身板冷笑:“当然,莫非大宫女想到皇上面前换。”
寒意从头袭到脚,金大小姐缩了缩脖子,可怜惜惜的望着美公公,委屈道:“可这间屋子没有遮挡的东西,你看这孤男寡女,宫女太监的……呃,好,我换。”
话没说完被美公公那千年冰刀扫过,立即闭上嘴,乖乖的捧起小太监早已备好的衣服,左右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可怜巴巴的望向了美公公。
美公公冷哼,甩袖离去。
金戈誓,她看到到美公公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回到御书房,皇后、姜妃、胥妃和顾嫔都在,祸害沉着脸端坐在书桌后兀自书写,几位娘娘分坐两边,身后小宫女各端了东西候着。
老大不话,娘娘们连大气都不敢出,气氛那是相当的凝重。
瞥了一眼祸害,金戈无限委屈的向美公公靠拢。美公公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到祸害身边。
“皇上,娘娘们都候了多时了,大宫女也来了,可要吃点什么?”
祸害不语,继续黑着脸书写。
众人提了一口气哽在喉间,都等着祸害给个话,生怕这口气吐出来打扰到祸害就大祸临头了。
终于,祸害直了直身子收起笔连看都懒得看众人,直接对美公公挥手:“随便什么都行。”
几位娘娘一听吓得从凳子上滑到地上,齐齐跪着称臣妾有罪,皇上可要爱惜自己的龙体云云。
祸害漂亮的眉头成了川字,抬头阴阴问到:“众嫔妃何罪之有?”
可不得了,这就是祸害怒的征兆啊。众娘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似是恍然大悟,齐齐望向金戈。
前面说了,金大宫女是专管皇上吃喝的,要是皇上吃得不好,喝得不顺畅,那她当其责。
金戈外派出差前后算着也有两个月没给皇上试毒。这皇上是吃不安心,喝也不安心。
当然,祸害乃堂堂一国之君,既漂亮又美丽,还要在众大臣面前显示自己是仁义之君,又要让后宫这里大臣的女儿们知道自己用人不疑,并让她们觉得自己相信每个臣子对自己都没有异心,自己从来不防自己人。
如此一来,祸害思疑太重,考虑太多造成脾胃不好是理所当然。
祸害斜斜的望着金戈,眼中晦暗不明。
摊上此等事,金戈无语凝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还是乖乖的跪下才是,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金戈很是知趣,祸害嘴角一牵,露出森森白牙。
“裴公公,最近朕的胃甚不舒服,听顾老说他家有什么祖传的益胃粥,你就把顾嫔的端来。”
美公公应了,接过小宫女手里的碗送到金戈面前。金戈接过一看,差点自插双目。
那个白绿相间长条条的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个软软胖胖,貌似还有好多足的又是什么东西;还有还有那个细长细长的是什么;还有……
天啊,让雷劈了她吧,这东西能吃么,能吃么。金戈无限苦逼的回望祸害,却见祸害一脸的幸灾乐祸,嘴角更弯,白牙森森,上面还有一颗星星“叮”的闪耀一下。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金戈咬牙切齿,怪不得没胃口,天天见这东西再好的胃口都没了。
这顾嫔脑子到底是装的什么,啊?!这东西拿来给祸害吃,还说什么祖传的,依她看,这就是一虚传的。
可是祸害害她呀,他以胃口不好推月兑,却亲点了来送给她先尝。
她容易么她,她外派出差,生活费出差费保险费补助什么还没着落,这丫就如此埋汰她。
她她她,她金戈今日不活了,她吃了这东西,她今儿个就死这儿了。她……她双眼一闭,一副大义凌然英雄气长英勇就义的喝了一口……
甜甜的,酸酸的,味道好,有营养。
啊呸,以上是广告用语,具体味道以实物为准。
这是什么东西,金戈喝到嘴里才知道,这就一虫子呀。不管它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反正喝进嘴里就感觉有一只长着千足的虫子扭动着那胖胖的肥肥的身子,一躬一躬的在嘴里爬呀爬呀,然后爬到喉咙里……爬到胃里……
她恶心得想吐,然后就真的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过,胃突然就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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