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泪望着伏洛,望着luo燕,壁月,休花,金戈眼中充满了哀求。
可是,有什么用,四人早已铁了心要护她安全。敌人招招紧逼,根本不容他们思考太多,刀剑已经密密的刺到眼前。伏洛身形移动,这次的他没有避让。
他,将生存的空间留给了她……
壁月借这个空档用内力将金戈拍出圈外,对方想不到有人会以这种方式换取性命,皆有些呆怔。
望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剑,金戈心如刀绞。
伏洛你个傻羊,要送她出去的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要以身相搏,为什么要让那些肮脏的剑刺入你身体,你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呀,为什么不护着她一起冲出包围圈,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还笑,你还站在那里傻笑。
你可知,你的身体里插的是剑;你可知,你不反抗就是待宰的羊儿;你可知,全天下只有她金戈可以宰你;你可知,她的心在莫名的痛;你可知,她逃走以后你的绝决将会让她痛不欲生……
上天啊,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伏洛的笑越来越远,欣慰却满含祝福,如同一张密实的网罩着金戈。
对方狠狠的将刀剑从他体内抽出。刹那间,金戈的眼里全是殷红,一片一片布满了整个天地……
金戈泪流满面,早已看不到他眼中的心疼和不舍……
绝望将她淹没,佛说转世轮回就是一种惩罚,**只是一个承载体而已,留它何用。
缓缓的举剑,悲哀绝望的金戈现那柄剑无比沉重。她苦笑,这样的苟活让她无地自容。就算他们拼命救她,她也不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她唯有辜负。
对不起……
“哼,果然不知深浅,手里的剑是往敌人身上送的,没见过自己的剑往自己身上送的。”
此话犹如天籁之音,突然在无尽的黑暗中撕开一道光明,亦如一棵救命稻草在茫茫黑海中飘到金戈的身边。
金戈悲喜交错,望着那道暗红身影眼泪哗啦啦直淌。
“还哭?!”
金戈亦哭亦笑,摇头不止。这冷冽的声音听进耳里,泪水涌得更厉害了。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裴公公走到她身边,仍是冷冷道:“形势严竣,恐怕没有时间让你去哭。『**言*情**』”
金戈咬牙猛点头。
接下来形势稍有变化,本想着裴公公带来的人不多,却是个顶个的高手,至少能给他们解围,逃出这个包围圈。
但对方也不是善主,不知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人,一拨又一拨,根本不容他们有逃走的机会,摆明了要将他们全部灭在这里。
裴公公同金戈与无名人周旋,那厢伏洛等人被一大群围攻根本无法与他们会合。
金戈等人本就元气大伤,如果继续恋战,最终结果便是?便是全军覆灭。
对方久战不下很是着急,一次比一次攻得猛烈。
伏洛身受重伤仍然朝金戈这边杀过来,却屡屡被阻,几人越显得焦虑不安,自乱阵脚。
不得已,裴公公给伏洛打了个手势便拉着金戈朝密林退去。进了密林,裴公公拖着她狂奔,爬坡滚涯几经周折摆月兑了追兵。
到后来,金戈几乎累得跑不动了,干脆一下子坐地上赖着不走。死活就那么回事,想她堂堂官家小姐竟然和一个俊美公公在人迹罕至的密林中手拉手奔走,像话么。
真真正正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脑子被门给夹了。
喘匀了气,金戈斜睨裴公公,现他也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似乎比她更严重。全身早被汗湿透了,丝有些凌乱的贴在脸颊颈侧,偶有一两滴调皮的在尖上荡漾,眉眼间露出若有似无的苍桑和对世俗的厌恶。
嗯~~~~挺有味道。口水ing。
使劲吞了吞口水,金戈暗道自己许是饿了。赶紧四下打量,现四周黑咕窿咚的,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跑到了这里。
裴公公喘匀了气,靠着大树望着夜空保持沉默。
金戈知道,要是她不开口或是激一激他,别指望这个冷傲的美家伙主动开口。起身到周边模索了一下,金戈现绕过这山背后就有一个小幽泉。嗯,幽泉不大,泉旁有一个凹涯,可以暂时避风雨,燃点柴火取暖也不会被人现。
走到裴公公身边碰了碰他,道:“这里挺不安全,咱们换个地方,就在这山背后。”
等了良久,美公公冷哼点头,自个起身立在她面前,大有你带路我随后之意。
想她金戈一心胸宽广之人,怎可与此人计较,况且人家还英雄救美,怎么着她也得顺着他。不看他救她一命,就看他那张脸,她也得让着点不是。
到了凹涯,主动让美公公先休息休息,金戈想着去找取暖的东西。
其实,金戈的意思是,她先提出来,做为男人。哦不,一半是男人,他应该怜香惜玉别让她去,那她就会顺势留下。
但,金戈忘了美公公是个冷傲的主儿,最终的结果是他在凹涯休息,她在浓黑的夜色下扒灌木找柴火。
所以,金戈就气呼呼的将柴火扔到他边上,气呼呼的引了火,气呼呼的铺好干苔,气呼呼的抱着腿坐在火边,气呼呼的盯着火……气。
“女人,生气,是容易老的。”
裴公公终于开了尊口,慢慢的挪到火边取暖。
看着他略显滞顿的身形单薄的暗红宫衣,金戈突然就想到他从打哪儿来的。难不成他连夜行衣或是常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这样从京都飞奔而来么。再者,他就这么穿着宫衣,不怕人家认识么。
见金戈精神蛮好的打量自己,裴公公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道:“不气就好,我有些困,先睡会儿。”
金戈惊讶的看着他,这就是那个通宵站在祸害宫殿外守夜的美公公么,这就是那个连续杀个三天三夜的美公公么,这就是那个一身傲气冷艳无比的美公公么。
从认识他开始,这可是第一次听到他“困”,不容易呀。
“机警点。”美雕公公又加了一句,这才缓缓躺下。
金戈面色一滞,继尔大怒:女乃女乃个熊,让本小姐守夜,你就睡觉,太不给力了吧。
你,你,你你你,你长得美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把它当回事呀;你打累了虽然也是事实,但咱们可都累了。好歹你礼让一下,让本小姐先睡一会儿吧。好吧,你先睡也行,但说话不要那么盛气凌人,总得礼貌用语吧。
“我也累。”
嗯。的确累,挑衅的望着那张俊美的脸,金戈似笑非笑。
美公公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牵起嘴角,是,肯定绝对的牵起了嘴角。
金戈能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那只万年不变的雕塑脸在笑。没有胥安的夸张,没有伏洛的阳光,也没有祸害的捉弄。纯粹的笑,没有任何的不满,却让人难忘。
那笑刺得金大小姐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险些走神,突然现她有些小心眼,有些任性。
鸟了个去,这,还是她金戈么。她一向是个淡然镇定的好孩子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没有花前月下之意境呀,为何会有心跳的感觉。
美雕看也不看一脸讪讪的金戈,生平第一次好生好气的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守着。”
蓦然抬头,金戈也第一次现这丫滴还很好说话也,不但回答了她,语气还少了些冷漠,更甚者,此人竟然面带微笑。
好吧,其实,这个微笑根本算不上微笑,因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狭促。
这显得她金戈太那啥,心比针眼还小了。
md,这还让人不省心了。
得得得,你长得帅长得俊长得美,你赢了,你先睡吧。
金戈愤愤的挑着柴火,苍白的脸上有了几丝红润。
美公公有了两倍的微笑,好看的眼里布满了戏虐。
金戈越的气,一把压住美公公的肩,犯抽道:“公公先睡,本小姐做一次护草使者。”
公公笑容不减,金大小姐羞怒,瞬间抽风:“公公再笑,本小姐就要使非常手段了。”
美公公立马半躺,双肘后撑,敛了笑容,微眯着眼打量着恶声恶气的金戈。
这,是任你折腾的意思么?!囧。
金大小姐从没见过美公公如此撩人姿势,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然后竟然在目瞪口呆中看到了殷红的鲜血,心顿时一悸,让她想到了伏洛,想到了那满眼的红。
“你……”。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裴公公看到了金戈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一把抓住她伸向他的爪子,不让她看伤势。
金戈盯了裴公公半晌,甩开他的手,道:“你是来救人的。”
言下之意,你受了伤怎么救人,别到时候要她救他。
裴公公到也点头,说他是来救人的,他不会因伤连累她。他受的皮外伤并不碍事,但受了点内伤,恐怕……
此语让金戈一惊,抬头愣愣的看着他,他也回望着她,眸中异样流动。
两人好半天没吭声,金戈在裴公公的注视下,心虚的收回眼神,小声征求意见:“那你先疗伤,然后休息,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不过你的外伤还是包扎一下吧。”
裴公公好看的眼睛划过落寂,迟疑了一会儿主动月兑了上衣,将背后的伤送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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