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根本不具威胁,更何况他的想法。
金戈自始自终都没有将眼光落到痞子身上,哪怕痞子们扑上来抢人,她也只是淡淡的后退了几步,给鬼阴让出一个位置而已。
鬼阴三下五除二将痞子们打趴在地,不是手断就是腿断,一个个躺在地上喊爹叫娘,鬼哭狼嚎。
唯独痞子老大,鬼阴没有动他一根毛,只让他旁观。
打完人,鬼阴悄声无息的返回到金戈身后,冷冷的注视着痞子老大。
痞子老大心惊胆颤的立在那里,裤档湿了好大一片。
“打死他。”
“对,打死他。”
“打死他,打死他……”
围观的百姓终于回过神,鸡蛋石头烂菜叶全部向他砸去。
“打死他”的声音响了整条街,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人神共愤。
痞子老大哭丧着脸,双膝一软,“咚”一声向金戈跪下。
金戈照样不给他一个眼光,这样的人,打不死后患无穷。
何况,杀人偿命,老爹被暴打,那条命挨不过几天。
痞子老大算是有眼色,知道不把人当场打死,而是把人打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过了几日再咽气。
这样子狠戾的人,绝不能留。
金戈略一抬手,鸡蛋,烂菜叶等物立马停止。
痞子老大顶着一头烂叶,脸上身上全是黄白色的鸡蛋清,匍匐在地向金戈求饶。见金戈走近自己,赶紧上前要抱住她的腿痛哭一翻。
鬼阴眸子一暗动作更快,飞起一脚落在他胸口上,痞子老大当即趴在地上“嗷嗷”直叫。
金戈冷哼,泥玛,死到临头还想吃老娘豆腐。
“你还是没有引起本姑娘的注意,怎么办才好呢。”
金戈的语气很是清冷,在这寒冬里,显得犹为渗人。
她转过身,背对痞子老大,似是冥思苦想了一翻,陌然开口:“本姑娘突然想起,你给本姑娘跳一曲,肯定能引起本姑娘的注意。”
“啊?!啥?!”
痞子老大一脸惊愕,想他今儿定是踩到狗运了,怎生这么倒霉。
“啊什么?!”金戈语气冷得萧杀,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人为原因。
“若是觉得这样跳不满意,你便把衣服月兑了,好好给本姑娘跳一曲吧。”
众人哗然,这姑娘真是奇葩啊。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声“好”,短暂的沉默后,一声接一声的“好”不出片刻便响成了一片。
痞子彻底昏菜,起身就要逃,谁知眼前一黑。那个面无表情,很能打的汉子已然杀气腾腾的立在自己面前。
转身再逃,眼前又一黑。泥玛,那汉子又在自己面前瞪着自己。
痞子老大颓然坐到地上,大哭。
父老乡亲一阵爆笑,纷纷露出报仇血??仇血恨的感觉,拍手称快。
痞子无奈,被鬼阴逼得一边哭一边月兑`衣,最后只剩下一条裤衩,鬼阴才满意的点头,示意他赶紧跳。
这等不情景,按理说小媳妇大姑娘老太婆本是不能看的。
但这是关谷,谁还忌讳那么多。何况,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啊。
于是,除金戈外,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全身冻得紫,干腌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痞子在街上乱舞。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在圈外怒吼,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围观的群众瞬间让开一条道,脸上皆露出惊慌的神色,有的甚至已经悄悄离去。
痞子一看来人,禁不住一阵哭嚎扑了过去。
“舅舅,舅舅救救侄儿。”
来人怒气冲冲,扫了一眼全场,当即明白生了什么事。
他盯着那道纤影,一甩袖子,对痞子大骂:“混帐东西,还不快起来。”
撑腰的人来了,痞子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衣服胡乱套上,蹦跶着就要上前给金戈几耳光。
结果,换来的却是鬼阴踢断了他一根胁骨。
痞子倒在地上呛了好几口血,厉声尖叫。
“舅舅,还不快把这些刁民打到死牢,今天他们竟敢造反,当着你的面要打死我。”
金戈一直背对痞子,在初初听到来人的声音时,她的眉头情不自禁的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就当什么都没生一样,金戈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关谷府衙老爷张成。
待看清女子容貌时,张成眼光中透着几丝复杂。他认识金戈,见面次数不多,却知道她的来历。
没想到,自己那不成气的侄子平日里糟`蹋良家妇女,他包庇包庇就算了,今天竟然惹上了她。
痞子见自己的舅舅面露不悦,以为像往日一样,这姑娘终将成为他囊中之物。
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连自己的伤都不顾,大叫道。
“舅舅,就是她,就是她唆使人把我打伤的,你亲眼见到了,舅舅,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围观的百姓中,大多数人知道痞子的来历,情不自禁为金戈捏了一把汗,却敢怒不敢言。
有的,甚至开始为金戈摇头惋惜不已,想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为逞一时之气,又要被那恶人给糟`蹋。
哪知,府衙张大人在听完自己侄子鬼叫以后,反手给了侄子一耳光。
“你个不成气的东西,来人,给我拉下去,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舅舅,你疯了,明明是她教唆人要打死我,你为什么罚我,舅舅,舅舅。”
痞子惊愕不已,想平日里那么痛爱自己的舅舅这是仲么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助别人罚他呐。
是呀,满街看热门的乡亲们也很好奇呐,张大人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不管好坏将自己的侄子包庇下来么。
张成气不打一出来,踢了自己侄子一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带回府衙,狠狠的打。”
痞子蒙了,一脸茫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舅舅。
金戈面上淡陌如初,心里却是冷笑不已:张成,你的传言,似乎不实啊。
你一上来就演了这么一场好戏,是给她看的么。这么急急忙于收场,你在怕什么?
不过,张成呐,要收场也不应该你说了算是不,她才是救场的人呢,怎么着也应该由她——金大小姐,当朝宰相的妹妹金戈来收场。
这天下,权势为大最压人。像此等人,就是要官级来压死他们,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机。
金戈抬头止住拖拽痞子的人,曼声道:“等等,此人当街对我出言不敬,按照当朝律法,该当如何?”
哇,小姑娘,乃连“张大人”的尊称都不用么,好牛x啊。
乡亲们惊异的望着金戈,好奇又敬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此语一出,张成身影略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金戈,并冲她行礼。
“刚儿有眼不识泰山,本官定当重罚,好生教育。还请金小姐大人大量,给刚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成太了解自己的侄子了,如果金戈不放手,刚儿就死定了。
到时候,他怎么向他那位母老虎似的妹妹交待。如若妹妹一怒之下把他干的那些事抖落出来,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金戈仔细观察张成的神色,待他抬起头时,她轻轻一笑:“以下犯上,怎么轻易饶恕。”
张成骤然抬,不可思议的盯着金戈。
他都低声下气求她了,她竟然如此张扬,如此不识好歹。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做践他。
他可是一方父母官,朝廷命官。你金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将军府的小姐而已。
张成不由得一脸怒意,语气中便有些轻蔑:“金小姐,刚儿只是初犯。我朝仁德治天下,还请金小姐宽恕。”
初犯?!噗,真是好笑。
金戈差点笑出声,张成,你言下之意是说就算皇上来了,也会给一个作恶多端永不悔改的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还是,你在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皇上远在万里,根本不能把你怎么样。而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姐,又算得了老几。
对于张成的有意狡辩,金戈仍然笑意盈盈,不置可否,心里却在盘算着其它。
张成见金戈不语,以为她多少懂事了些,赶紧唤人要把自己的侄子弄走。
哪知不及转身,就听得一阵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禁不住脸色大变。
众人不知生了什么事,转一看,却见一队肃穆的官兵齐齐停在圈外。官兵前是一位腰背挺得笔直的少年,少年眉清目朗英姿勃,目光熠熠生辉,仿似水中朗月。
“金戈。”
关谷都蔚童玉身着战甲,身手利落的跳下马背,潇洒英姿令多少少女倾慕敬佩。
今儿,他领着两队官兵,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众人眼中,下马后直奔金戈,脸上挂满了担忧。
“童都蔚。”
金戈嫣然一笑如兰生幽谷,盈盈一拜又似芝兰玉树。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早已在诽月复多时:泥玛,还不来,本小姐就快撑不下去了。
“金小姐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童玉及时托住福利的金戈,又关切的来了一句:“你的伤才好,要是再冻出毛病来,我可怎么向金大人交待。”
金戈脸上浮现出几丝委屈,看向了张成。
“张大人。”
童玉立马将金戈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对张成略微颔。
张成立即向童玉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谁让人家比他官大几级呢。
“这是怎么回事?!”
童玉毫不客气的指向那几个痞子,一脸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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