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和钟灵被留在了甲板上,我跟着老黑来到了他的房间。
“坐吧,我们好好聊聊。”老黑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好!”我也随意的应了一句,但我行动上却不随意,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老黑诡计多端,我不能不小心。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小心,老黑微微一笑,竟然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物来递到我眼前。
“来一支?”
我一看顿时有点穿越的感觉,老黑手里拿着的竟是香烟,虽然不似阳间的香烟制作那么精美,但看形状,还有飘过来的淡淡的烟草味,这绝对是一根烟卷无异。
看我有些发呆,老黑先自己点了一根,吐了个烟圈,然后幽幽的说:“说来也奇怪,我在阳间短短几十年,但有些记忆和习惯却始终忘不了,我寻遍了阴间的每个地方,经过了上万次的尝试,才制作出来这个跟阳间味道差不多的烟卷,用你们阳间的眼光来评价,这绝对算得上是奢侈品了,你现在还是不想来一根吗?”
这种诱惑实在是难以抵挡,在记忆中,我确实好久好久没有抽过烟了。但一种莫名的危险还是涌上我的心头,到底是抽还是不抽呢?我把心一横,用手一指老黑手上的那支烟,说道:“我就抽你这根。”
老黑一怔,接着哈哈一笑,“我说文哥,你真是越来越小心了。”说完也不犹豫,将手中已经点燃并抽了一口的烟卷递给我。
我拿起烟卷,深深的吸了一口,还真是那种熟悉的烟草味,也不知道这老黑是怎么做到的。光凭这点,我也不有的有些佩服此人的意志了。
老黑又拿起一支烟卷来自己点着,就像两个久违的老朋友聊天一样,开口说道:“其实,你我之间不是第一次了。我出现,你出现,我离开,你离开,也不知道多久了。我们争斗,互相制约,无始无终,从未停止。我真的有些厌倦了,我们就不能停下来么?达成一致意见,有共同的目标,就一次,我们试一次,看看会有什么结果,不行吗?”
老黑这一番话让我更加迷惑了,什么“我出现、你出现”,什么“无始无终,从未停止”,这都是些什么意思,我一点都听不明白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否说的明白一些?”我有些发懵的问道。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这一世还没有看过‘天书’,对有些事还不明白。不过这也没关系,我来讲给你听。别着急,稍安勿躁。”老黑看我有些晕,有些开心的揶揄道。
“天书?是什么东西?”
“呵呵,说这个之前我先来说说你跟我是怎么回事吧。你觉得在阳间你我的相遇是一种巧合吗?按理说,你上你的班,我混我的社会,咱两说啥也不会产生交集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是如何,是不是很有缘分啊?可惜咱两这不叫缘分,叫宿命,而且是无法更改的宿命。”
经老黑这么一说,我又仔细回忆起之前在阳间发生的一幕幕来,从一张纸条开始,小雪、晓月、三皮、老黑、太公钓、车祸、斜门山、吴半仙……,一些列的事件逐渐浮上我的心头,莫非最终来到阴间跟老黑你来我往、纠缠不休才是这一系列事件最后的目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世界其实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仅仅是阳间、阴间的事,也不仅仅生与死那么轻松。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状态,不生不灭,但又让你为生死离别肝肠寸断;不增不减,但却让你为得到或失去长吁短叹?”老黑不紧不慢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我心中一震,说实在的,我不是没考虑过这些问题,但总觉得有些太玄,我找不到答案,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完全是虚幻的,什么阳间、阴界、神仙妖怪,所有的东西都是人臆想出来的东西?但是,我现在身临其境身处阴间,我所感受到的一些明明就是真的,这都该如何解释呢?
“你觉得疑惑吧?呵呵,有些事你慢慢就会明白的。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我不想一直陷入这个死循环中,我想尝试改变一次,哪怕真的就此彻底消失了,我也甘心,我不想再当棋子了,我受不了了。”
“你是看了天书后才有这种想法的吗?天书在哪里?”
“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我也是无意中碰上了这么个机会。你也不用着急,该你看见的你总归会看见的。在这之前,其实我真是想将你除掉,不再妨碍我想要做的事,但前些天的这次意外发现让我明白,你我只能是两种结果,要么一起出现,要么一起消失,但永远不会其中一个消失。这也是我不再跟楚江王和哈桑一起追杀你的原因。我现在想要去做一件事,除非你改变主意跟我一起去做,否则你还是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来阻止我,就像现在,无论我再怎么隐秘,你总会出现在我面前。这就是你与我,无法避免但又对彼此无可奈何的冤家对头。”
“可是,你想做什么事呢?你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原则,只要我无法容忍的事,我是绝不会让你去做的。”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唉!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你和我的想法和意志从来就没有达成统一,从你我出现的那一刻起,在这无尽的岁月中,一次又一次,你我始终是站在对立面上。只是这次,你能否改变一下,即便不赞成我的想法,但也不要干预我,行吗?”
“但是我都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怎么表达态度?”
“问题就在这里,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阻止我。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但就算我不告诉你,你还是会在我要动作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还是会反对我,所以我想现在就让你答应我,不要干涉我,就当没看见我。我知道这很难,也很难理解,但我还是要试一试,这就是我今天想跟你谈的原因。”
“对不起,我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是无法答应你的要求的。”我想了想,还是艰难的做出了抉择。
“真相?你想要知道什么真相,你确定你想要知道真相?”老黑显得有些激动,猛地站了起来,说完这几句后又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了下去。
“真相就是,你、我,所有的一切都即将消失,又开始新的轮回,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出现、我出现,我要做,你反对,我杀你,你杀我,在漫长的日子里等待下一次毁灭的到来,这就是你要的真相,你满意了吗?”
“我无法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坚持,我不会放弃我的想法,哪怕下一刻如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毁灭,我还是会按照我心中所想的去做我认为值得做的事。”想到那一张张还在寄予我厚望,想起我在阳间的老婆孩子,我真的无法接受老黑说的这一切。
“唉!我就知道说不通你,以前有过多少次了,我都劝你失败了,这次也不例外,但每次我都忍不住,还是希望你能改变,看来这次还是不行。算了,你干你的事,我干我的事,咱们就像小孩子一样,再过一次家家吧。来,喝茶!”
说完老黑端起眼前的茶碗来抿了一口。聊了这半天,我也有些口干,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
老黑见我喝完茶,嘿嘿一笑,“我说文老哥啊,今天你不答应我也得答应了,嘿嘿!”
我心中一惊,忙运功检查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动弹不得,而且这种麻痹的感觉正在逐渐向上蔓延。
“你~~~~~,这茶我喝之前特意查看了,没有问题,你如何做到的?”
“呵呵,差当然没问题了,但你不要忘了你抽的烟卷。”
“那烟卷你也抽过的,你怎么没事?”
“烟卷单独抽不会有事,茶单独喝也不会有事,但这两者遇到一起的话,就有事了,这个配方的材料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此界就配成这一副,文哥,你说你有没有福气?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等我大事一了,我请你痛痛快快的喝顿酒,给你赔罪。”
我望着自己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心里懊丧不已,没想到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老黑给阴了,郁闷啊~~~“
在即将失去知觉的一刹那,只见老黑一脸诡异的站在我面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最终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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