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羽故技重施,支开母亲和舅舅偷偷的带着小山,奔着小路朝着码头而去。『**言*情**』
码头大小船只林立,过往的商船不下百只,此时还不到辰时,码头还沒有开始营运,君洛羽眸光打量着四周的船只。
眸光望及靠南的角落里有一艘很大的船只,船体考究看上去是一条豪华的商船。那条船排在靠前的位置,应该就是舅舅要乘坐的船只。
码头不到辰时船是不准船员上船的,不远处就有很多的船员停靠在码头的岸边,等待码头的钟声响起。
俗话说有钱能买鬼推磨,君洛羽拿了银票命小山买了两套船员的行头换上。君洛羽的容貌太打眼,故意找了些泥土将脸面涂黑,确定不会被现。
辰时的钟声敲响,一众船员纷纷朝自己的商船而去,主仆两人也如愿的混上了那艘最大的商船。
船员刚刚上船准备就绪,商客方才可以登船。
码头岸边,君夫人在与弟弟惜别,并不知道两个人已经潜入商船。
此等商船是单独租下的,除了两位租客,只有五六名船员与两名厨娘,两名水手组成。
主仆两人已上船就四处找了地方躲藏,最后躲进了储物仓,他们暂时不能够被人现,一定要等待船走远了再出來。
两个人再储物仓内等了很久,不知道船开了沒有,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小山的肚子传來咕咕的声响。
君洛羽不打紧,小山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原本就柔弱,不认他挨饿。
“你等着,我悄悄的出去弄些吃的。”
小山害怕一个人呆在阴暗潮湿的储物室,拉着他的衣袂,“主子,我同你一起出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君洛羽心本來就软,见他模样定时害怕自己出去了会将他丢下。
“那好吧!咱们一起出去找些吃的。”
两人还沒有弄清穿上的布局,只是寻着香气找到了厨房,厨娘们在准备午膳。
厨娘抬见门口出现两名男子,一身船员的衣裳,“你们两个人饿了吗?还沒有到用午膳的时辰。”
君洛羽有些尴尬,想起了当初离家出手之时向大娘讨要包子,最后拿了衣裳换了两个包子。
想起媳妇心口都会很痛,眸中陇上凄楚。
“这位大姐,你看着孩子刚刚上船,你吐的都吐出去了,胃里难受需要填些吃的进去,否者会很难受的。”
那厨娘看君洛羽眸中凄楚,脸色黑了点,五官却很端正,
在看小山还是个孩子,有些惊讶道:“这个孩子怎么上的船,年纪太小怎么能够当船员。”
“他是替父亲出海的,他父亲病了又不想失去这份差事。”
那厨娘看两人也蛮可怜的,偷偷的端了一碗蹄髈递给了他们,“拿出去吃,别让人看见。”
“谢谢大姐!”
两个人端着碗走到了角落,君洛羽将碗送到他的面前,“小山,你快吃!”
小山忍住沒有去动,“主子不吃,小山怎么能够吃。”
“什么主子,以后我们是兄弟!”君洛羽撕了一块送入他的口中,又扯了一块送尽自己的口中。
很快一碗肉就祭了两人的五脏庙,小山很不解,“主子,既然舅老爷在船上,你为什么不现身。”
“现在船走的不远,害怕被送回去。不过我们现在要确定,舅舅是否在这条船上。
两个人悄悄來到主船舱,朝着门口张望,期望能够看到船的主人从里面走出來。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从里面走出來,“主子,不如咱们会船舱吧!”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若是上了贼船,岂不冤枉了。”
“看出來了。”单间从主卧房走出两名身穿玄色袍服,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从里面走了出來,吓得君洛羽花容失色,不过他的脸上涂了灰土,看的不大真切。
君洛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会上错船了吧!应该是这艘船的。
旋即又从身后走出一名二十有余的俊美男子,一身银缎长衫,气定神闲的看着远方,举手投足间带俊逸。看这个男子的样子不像是坏人。
两人决定还是离开再说,却是被那两名壮实的男子喝住,“什么人?”
两人站在原地沒有转身,那名俊逸的男子朝着两人的方向看去,见一高一矮,两名船员打扮的男子,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觉得他们似乎不是船员。
“你们买两位是什么人?”
君洛羽沒想到自己竟然上错了船,心中懊恼,却不能够惹怒了他们,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还未等两人转身,从门内传來一道低沉的声音,“寒池!”
闻言君洛羽神情转忧为喜,那道声音正是舅舅,忙不迭转身唤道:“舅舅,我是羽儿。”
听到君洛羽的声音,沈继尧忙不迭从门内奔出,见他们主仆一身船员的青衫,难以置信。
“你不是受伤回府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船上。”
“舅舅,我想同您去京城,又担心母亲她会反对,所以才出此下策。”
沈继尧立时有些怒意,“寒池,我想咱们的船应该朝回开。”
君洛羽忙不迭拉着舅舅,他就是知道他们会反对,“舅舅,求您别调头,我好不用意下定决心去京城找她,我爱她,只要能够见到她,问他一句话。”
当初列侯带着妻儿离开京城,如今他的儿子又回到京城,太后定会有所疑虑。
“你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母亲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出了事舅舅那什么交代。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那样的女子心里面沒有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不值得!
“无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管带走她的是大罗神仙还是王侯将相,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娘子。”
柳寒池在一旁看得许久,“姑父,这位可是列侯家的小侯爷?而她口中的娘子,莫不是殷家大小姐?
君洛羽疑惑的瞳眸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你认得我娘子?”、
听到君洛羽默认,微微颔闻言笑道:“柳寒池见过小侯爷,在下虽是久居京城,对少夫人有过数面之缘,那个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沈继尧开口解释道:“他叫柳寒池,算起來是你舅母的本家,比你大上两岁。”
君洛羽对眼前的男子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口中提到的数面之缘,“柳大哥,你怎么会认识我娘子?”
“我们易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在京城也有些名望,大约两年前,我与一位朋友打算去酒楼喝酒,喝多了见到殷家小姐,心生爱慕,想要一亲芳泽,结果被打得骨断筋伤,闹上了公堂。”
敢调戏自己媳妇,那不是找死吗?
“活该!看你斯斯的,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羽儿,寒池不是那样的人。”
“当然不是,否者怎么有脸面提起。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殷家也做绸缎生意,彼此之间生意上的往來。”
“那你怎么会和舅舅在一起。”
“是这样,殷家几乎垄断了南方莨绸原产地的供应,使得京城莨绸节节攀升,我來扈洲是找殷家谈判的。”
这件事君洛羽恍然从将邵阳的口中提起过,开來媳妇给他却是安排了一个好的前途,当初还维持和他闹别扭,此时想來更加笃定去京城。
到了京城还可以去找江邵阳那厮,还是蛮想他的。
君洛羽从未有如此郑重的考虑过一件事,扑通一声跪在了舅舅的面前,“舅舅,羽儿已经为母亲留下书函,与舅舅回到京城,母亲不会担心。羽儿心意已决,即便舅舅将羽儿送回去,有机会我也会逃走。此番去京城只是想见她一面,将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一辈子都不甘心。还请舅舅成全!”
沈继尧心理面很为难,看君洛羽是铁了心的想要去京城,即便今日去不得,他日有机会也会逃走,到时候岂非更加的危险。
如今早就在他身边护着,到了京城有大哥庇佑,应该闹不出什么乱子。
还有凌菲那孩子,她是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的表哥,如若羽儿当面拒绝,也便断了她的念想,也会减少思虑对她的病也有好处。
神色郑重,将君洛羽从地上扶起,“羽儿,你记得京城是天子脚下,不是扈洲城,不要多惹是非。”
“羽儿谨记!”
另一边,君夫人坐着马车回到侯府,匆匆忙忙的赶往儿子的房间,并未见到儿子在房间,感觉事有蹊跷。
忙不迭的找管家前來问询,管家禀告小侯爷并未回府,君夫人意识到不妙。
“快,快名人去码头,快去!再去命人去殷家将侯爷找回來。”
君夫人心急如焚,儿子若是出什么事情,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活?
“老夫人吉祥!老夫人吉祥!”是君洛羽走之前连夜教小白说的。
君夫人听到书房内传來奇怪的声音,跌跌撞撞來到书房,是鹦鹉的声音,恨不得将那鹦鹉鸟笼丢出去。
却是看到书桌上,砚台下面是一封信笺,上面是母亲亲启的字样儿。
君夫人颤抖的手扯开信笺,清秀的字体跃然纸上,大致意思就是。
“母亲,当你看到这封信笺的时候,儿子已经离开扈洲,随同舅舅一同前往京城。请恕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感谢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也能够理解父亲当初的用心良苦。
羽儿很感谢父亲的安排,让昏昏噩噩了十八年的我终于恢复清醒,自从遇到了她,我的人生也有了希望。
儿子也很了解她的苦衷,沒有人愿意接受一桩被强迫的婚姻,也沒有人愿意嫁给一个废物做丈夫。即便如此,儿子也想再试一次,我爱她,真的很爱。
都说爱屋及乌,如果母亲真的爱儿子,就不要來找我,也希望母亲不要怨恨她。
此番去京城,若是能够成功,就会带着您的媳妇回來,儿子答应母亲,一定会尽快的让您抱上孙子,还望母亲成全。羽儿敬上!”
君夫人捧着儿子的留书脸色青白,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儿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竟然妄自菲薄,明明是殷家的女人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羽儿,你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就抛下养育你的母亲,你太让人心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