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双双最是怕疼了,经历过这么多,她觉得自己对痛觉的忍耐力一点都没有增加,反而有减弱的趋势。韦双双有些悲哀,她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呢?每次都被虐的死去活来。不过……这次好像是在劫难逃了。
不一会儿,那大汉就拿来一个正正方方的木匣子,放在了流苏面前的桌子上,恭敬的退了下去。流苏起身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个一个的拿出来,片刻功夫就摆满了桌子。
韦双双不由得冷汗直流,是要好几种混着吃吗?不如来个痛快的,让她不痛不痒的死了得了。话说,他们还要将自己毒傻呢,自然是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侧妃娘娘,您说哪几种和您的口味呢?”流苏一脸认真的看着韦双双,仿佛在宴请宾客一样。
韦双双嘴角抽搐,她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以前流苏不太说话,总觉得这个冷酷的女人一定是睿智且冷静的,特别是那一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双眸,总让韦双双感到冷意深深。可是……今天这流苏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呆萌呆萌的?
流苏见韦双双不说话,自己随便从里面选了几瓶,打开盖子倒出了几粒颜色各异的药丸到手中。整整一大把啊……韦双双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里暗想,难道这流苏是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么久饿了?想用这些毒药将自己喂饱?
“流,流苏,我现在不饿,不用那么多吧……”韦双双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紧张的看着流苏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她又挣扎不了。看着那一大把的毒药,韦双双简单的眼瞎了一口口水。
“侧妃娘娘,不用奴婢动粗吧?张嘴。”流苏站到韦双双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韦双双刚才的话一般。
韦双双扯着嘴角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无论自己是挣扎还是顺从,都不可能逃月兑了。如果自己配合,那么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于是,韦双双在万变不情愿的将自己的嘴,随之而来的就是流苏还不留情的将所有的毒药都灌倒了韦双双的口中。
那么多大小不一的药丸填满了她的嘴,倒不是她不想咽下去,是实在是没办法啊。那么多药丸在嘴里含着,不一会儿满嘴里都是苦苦的药味儿,惹得韦双双一阵恶心。
流苏看了看韦双双,对身后的人说道:“去倒碗水来。”那大汉似乎没见过流苏对哪个关到这里的女人这么客气过,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那里没动。流苏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这两个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大汉不满,挥手用力一抬韦双双的下颚,猝不及防的,满嘴的要一股脑儿的被强制咽了下去。
“啊……”韦双双的喉咙传来一阵阵的撕痛,险些让她喘不过气,由于憋的难受,原本苍白的小脸变得通红,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流苏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坐在了椅子里小憩,不再管韦双双的死活。
冷……好冷……韦双双仿佛觉得那些毒药在自己的身体里起了作用,一阵阵彻骨的寒意从骨子里往外透出来,让她不住的颤抖。片刻之后,月复部传来一阵阵绞痛,仿佛一把刀子在自己的肚子里来回的搅动,连肠子痛得都打结了。韦双双想要叫喊,可是她惊异的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了声音,这是让她最害怕的。难道……她成了哑巴?
流苏看着韦双双的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青紫,一会儿又涨红,想是毒药起了作用,也不急,反正自己是做好了王妃交代的事情,只是折磨她而已,只要是目的达到了,用了什么方法又有谁会计较呢?不过流苏刚刚可不是随意挑选那些毒药的,都是一些让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会伤及性命的毒药,不然韦双双死了,她怎么向王妃交代?
痛……好痛……韦双双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块骨头都被碾碎了又用冰冷的水搅拌在一起,再用炙热的火烤,然后又碾碎……这种感觉周而复始,仿佛没有尽头。
救命……救命啊……韦双双的心里拼命的哀嚎着,现在无论谁来救救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别再受这样的折磨了……韦双双这一刻后悔了,不如让流苏将墙壁上挂着的刑具在自己的身上来一遍算了,这种由内之外的疼,要比那外界加诸到身上的更加难以抵抗……
刚开始,韦双双还能稍稍挣扎几下,可是后来,韦双双被折磨的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她痛晕过去好几次,又被疼醒了,就在这混混噩噩中,她恨不能直接咬舌自尽。可是她已经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流苏,她身上怎么一点伤都没有?”乌云钰小憩过后就匆匆赶来,抓到韦双双这件事情让她兴奋异常。可是来到密室的时候,看到韦双双从头到尾都湿透了,仿佛被人浇了水。但是人却跟睡了过去一般,身上一丝伤痕都没有,不由得怒火中烧。自己不是好好交代过了吗?这流苏平日里办事极其妥当,今日怎么也被那女子迷惑了吗?泼泼水就算是行刑了吗?
“回王妃,奴婢给她吃了毒药。”说罢指了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接着说:“虽然这些毒药不会造成她的外伤,可是内伤怕是终身难以治愈了。而且痛处要远远大于行刑。王妃不是还要将她弄傻送回去吗?若是身上有伤,很多方人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王妃不要增加烦恼而已。”
乌云钰听了流苏的话豁然开朗,心情马上就好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还是你想得周到。”说完,就一步步的走向韦双双,看着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乌云钰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心情好到了极致。
韦双双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可是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痛苦,她紧咬牙关,如今已经是满嘴的鲜血了。不过她还是用尽了力气微微睁开了眼睛,但是只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隐约觉得好像是乌云钰。
“聂颜夕啊聂颜夕,你这是何苦呢?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不再出现,本宫或许还是会放你一马的,可是你偏偏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这可不能怪本宫心狠了啊。”乌云钰掩嘴轻笑,仿佛看着韦双双痛苦是她最大的乐趣。
韦双双真恨,恨她恨到了骨子里,先是派人杀了银翘,而后又派人追杀自己,如今又将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恨不能直接挣月兑开这绳索,活活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韦双双什么都做不了,眼前一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妃,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锦绣跟在乌云钰身后阴险的看着韦双双问道。这个女人害自己好多次,还险些被掌嘴,若是不报这个仇,她锦绣心中的气愤难平!
“她不能留在这里,流苏,把药喂给她,然后把她送出去。”乌云钰冷冷的看了一眼被吊起的韦双双,转身离开了。
流苏从怀里逃出来一个小小的黑檀木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一粒幽蓝的药丸,小手指甲大小。流苏小心的将药丸拿起喂在了韦双双的口中后,慢慢的说道:“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就示意大汉将韦双双带出去。
初言见韦双双不见了,就回头奔向马车,可是车夫也说没有见到韦双双,这下初言可急坏了,两个人都想着可能是她性子顽皮,玩够了自然会来找他们的。可是等了将近两个时辰,街上的行人都稀稀落落的了,还是不见韦双双的踪影,这下两个人可蒙了,他们居然把堂堂的侧妃给弄丢了,多少个脑袋够赔啊!
两个人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奔回王府通知了管家福伯,福伯一听脸色大变,急忙派了人去寻找,更是派人通知王爷。仅是不同往日,以前韦双双没名没分,就是一个祸水。可是如今不同了,她摇身一变成了扬州知府的千金,又被皇上赐婚到了王府,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丢了,还不让天下人耻笑一辈子?
胤离此时也正往王府赶来,有些许日子没有见到韦双双了,心里想的紧,即便是这么晚了,还是想要赶回王府。只要能看一眼韦双双的睡颜,他也会忘却这些日子来的疲惫。
可是眼看着快到王府了,只见许多家丁举着火把匆匆的向外赶去,福伯还在门口喊着什么。难不成又是那小野猫一般的女人给他闯祸了?想到这里,胤离二话不说,驱马冲向王府,刚刚到了门口,还没等马停下来,胤离一个翻身从奔跑中的马身上跳下来,稳稳的落在了福伯的面前,问道:“福伯,发生了什么?”
“王爷,您可回来了!侧妃娘娘不见了!”福伯看到是胤离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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