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晖躺在沙上,拿着宠物店送的狗骨头逗小狗新新玩,新新性格非常活泼,蹦蹦跳跳的,一直想去够倪晖手里的橡皮骨头。倪晖一边逗它,一边叫它的名字,以刺激它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水向东在厨房里忙活,听着倪晖和小狗互动,觉得特别幸福,一边吹着口哨做大餐,烤箱里有一只烤鸡,锅里煎着牛扒,汤锅里炖着浓汤,全西式的做法,当然是结合了中式口味。
新新被厨房里飘来的肉香味勾引着,好几次都想往厨房里跑,被倪晖拉了回来:“不许去,去了也没你的份。新新,去,把骨头给我捡回来。”随手将橡皮骨头一扔,新新果断跑过去了,当然,它没有像倪晖想的那样叼着骨头回来,人家还小,还没学会玩这个游戏,只是趴在地上,专注地啃着橡皮骨头,把倪晖给忘了。
倪晖看着电视里无聊的肥皂剧,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烤鸡已经好了,水向东将整只鸡切开来,放在大盘子里盛着,端上桌,又将其它的菜也端上来。摆好碗筷,拿出玻璃酒杯,从储物柜里翻出一瓶葡萄酒。
“倪晖,来吃饭了。”水向东叫他。
倪晖睁开眼,从沙上坐起来,走到餐桌边,看了一眼水向东:“怎么是西餐?”
“嗯,突然想吃了。坐吧,喝点酒?”水向东扒掉酒塞,准备倒酒。
倪晖斜睨着水向东:“你别忘了,你还未成年!”
水向东望着他笑:“我都成老妖怪了,还未成年呢。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元旦,又是你生日,不值得庆贺吗?”他将暗红色的葡萄酒递给倪晖。
倪晖看着他,伸手接过来,端起喝了一口,久违的酒精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倪晖皱了一下眉头,还略有些不大能适应。
水向东举着酒杯,跟倪晖碰碰一下:“倪晖,生日快!”
倪晖跟他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酒杯开始吃菜:“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西餐的?”
水向东顿了一下:“很久以前了。”
倪晖看着他,知道很久以前是指上辈子的时候:“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说完这话,他又沉默了,上辈子他自以为很了解水向东,事实上,他对水向东的了解少得怜,否则也不会被坑成那样。
水向东看着倪晖,眼神中带着歉疚,他低声说:“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做给你吃的,现在总算有机会了。吃饭吧,看好不好吃。”
倪晖甩了下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么多,不管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要往前看,吃饭。水向东做的菜味道很不错,牛肉软女敕多汁,烤鸡的火候把握得很好,居然一点都不柴,爽滑香女敕,倪晖忍不住吃了很多。因为光吃菜,倪晖就把葡萄酒当水来喝了,压着略咸的味道。
他举着空了的酒杯:“再来一点。”
水向东说:“吃点饭吧,别喝啦。”倪晖已经喝了好几杯葡萄酒,已经喝醉了。
“不吃饭,要喝酒。”倪晖摇着脑袋,像个耍赖的小孩,他喝了不少酒,脸上早已通红,望着水向东,眼神十分迷离。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做生意后,被逼着去应酬,练了很久,才终于练出一些酒量来,后来水向东来了,他就把喝酒的工作给包揽了过去,才将倪晖解放出来。
水向东看着迷离的倪晖吞了一口口水,又给他倒了一点点酒,倪晖一口就喝干了:“嘿嘿,还要,那么小气,还有好多呢。”
水向东说:“够了,喝醉了都。吃菜吧,要不我去拿蛋糕。”
倪晖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他,嘴里喷着酒气:“傻了吧,蛋糕要吃完饭才能吃,现在要喝酒,明天不用上学。”
水向东笑着说:“谁说明天不上学?‘”
“我说不上就不上!”倪晖嘟着嘴,借着酒意耍赖。
水向东说:“好吧,不上。吃菜。”
倪晖打了个酒嗝,慢吞吞地说:“酒是个好东西,以解千愁。”
水向东笑:“你有什么愁的啊?”
倪晖吸了一下鼻子:“多了。我外公外婆不能跟我住在一起,我妈带着妹妹去了国外,沙汉明——嗝儿——喜欢我,还有倪曦那个死变态,他怎么不去死啊……”
水向东听着他的醉话:“你不喜欢沙汉明喜欢你?”
倪晖摇了一下头:“他的我的好朋友,不能喜欢。不然都、都没法做朋友了。”
水向东心中十分惊喜,原来倪晖不喜欢沙汉明,他想了想,壮起胆子问:“那你喜欢谁啊?”
倪晖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不告儿你。”
水向东笑了一下,看他完全不吃了,将他半扶半抱起来,走到沙边坐下来:“我们不喝酒了,吃蛋糕吧。”
倪晖不愿意坐在,转过身,直接躺在了沙上,半眯着眼睛哼哼,水向东给他泡了一杯茶:“倪晖,喝点茶。”
倪晖咕哝着说:“不喝茶,要喝酒。”
水向东将巧克力蛋糕拆开,点上蜡烛,将灯灭了,倪晖现四周一片漆黑:“怎么停电了啊?”
水向东忍住笑,为他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祝你……”
倪晖扭过头看着水向东捧着蛋糕过来了:“点蜡烛了啊?”
水向东笑着说:“倪晖,生日快!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快无忧!”他将蛋糕端到他面前,“吹蜡烛许愿吧。”
倪晖从沙上撑着半坐起来,嘿嘿笑:“干嘛要吹了?都停电了。”
水向东耐心地劝他:“吹灭了,电就来了。”
“真的?”倪晖嘿嘿笑着,撅起嘴猛地一吹,蜡烛全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倪晖猛地朝水向东一扑,“骗子,电没来!”
水向东还来不及将蛋糕放到桌上去,差点就打翻了,他赶紧将蛋糕放到茶几上,伸手托住倪晖:“有电,我去开灯。”
倪晖挂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腰:“我告诉你啊,水向东是个坏蛋,特别坏。我讨厌他。”
水向东愣住了:“……”伤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倪晖就记得他的坏。
倪晖过一会又控诉起来:“我对他那么好,那么喜欢他,他居然背叛我,我要杀了他,吃了他,大骗子,欺骗我感情!”说得恨恨的。
水向东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伸手抱住了倪晖:“对,他是大骗子,是坏人,欺骗了你。”他以前欺骗了你,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你了。
倪晖闭着眼睛哼哼:“我不想喜欢他了,是他又经常在我面前晃,我好像又要喜欢他了。我讨厌他,也讨厌我自己!”
水向东鼻子酸,抱紧倪晖,吻着他的顶:“你讨厌他吧,不要讨厌自己,他是个讨厌鬼。”
倪晖猛地一顶,将没有设防的水向东扑倒在沙上,自己也扑在水向东身上,张开嘴咬住水向东的下巴,口齿不清地说:“不许你这么说他,只有我能说!”
水向东感动又心酸,简直想流泪,他在黑暗中捧住倪晖的脸:“倪晖,水向东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倪晖松开嘴,洋洋得意地说:“我知道。他给我磕了一千个头。”说完又趴在了水向东身上,伸手去模自己手腕上的念珠,他无意识地在水向东身上蹭动着,水向东被他蹭得身体都有了反应,他咽了一下口水:“倪晖,起来吃蛋糕吧?”
倪晖伸出手给水向东看:“我的佛珠,他给我求的。”
“嗯,我知道。他希望你永远平安快!”水向东满怀柔情的说。
倪晖说:“他现在对我好,因为他以前对我不好。”
“你会原谅他吗?”水向东试探性地问。
过了一会儿倪晖说:“能会吧。”
水向东想了想又问:“那你还会喜欢他吗?”
倪晖伸出手,啪一声打在水向东脸上:“不告诉你。”
那一巴掌打并不重,但是水向东被打得清醒过来,他赶紧从倪晖身下挪出来,倪晖不满意地哼了哼。
水向东啪一声开了灯,屋子里灯火通明,刚才的暧昧氛围似乎都清醒过来了,倪晖还趴在沙上,脸朝着茶几,眼睛紧闭着,嘴巴动了动,似乎已经睡着了。水向东看着茶几上已经被撞得变了形的蛋糕,走过去,用刀子切出一个完好的角来,用纸盘盛了,将倪晖扶起来:“倪晖,吃蛋糕了。”
倪晖努力地撑开眼睛,看着眼前晃成了几个的水向东:“不吃。”
“多少吃点吧,晚上没吃饭呢,就吃了点菜。”水向东用叉子插着一块蛋糕,递到倪晖面前,“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的。来,张嘴。”
倪晖张嘴,将蛋糕吞了进去。水向东笑起来,喝醉了酒的倪晖就像个孩子一样爱,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倪晖,从小他就老成持重,从来不撒娇,也不示弱,懂事得叫人心疼,他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倪晖,对别人多依赖一点,不要那么逞强。
水向东看倪晖半闭着眼,享受着蛋糕的美味,他自己也吃了一口,倪晖吃完蛋糕,右眼睁开一条缝,看见水向东自己在吃蛋糕,嘴唇上还沾了巧克力,突然扑上去:“你偷吃我的巧克力。”下一秒就吻住水向东的唇。
水向东蓦地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倪晖,倪晖已经离开了他的唇,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嘴唇,似是在回味巧克力的味道,那样子勾得水向东下月复一紧。他鼓起勇气,勾住倪晖的脖子,吻住了倪晖。倪晖的唇齿间有着酒精和巧克力的味道,柔软香甜,如世间最美味的果实,又如最香浓的佳酿,令人沉醉不已。
倪晖睁大了眼,眼神带着错愕,又有些无辜,还伸出舌头来顶了顶水向东的唇,水向东被这个动作鼓励,伸出舌头,顶进了倪晖齿间,开始追逐刚才那条俏皮的舌头。倪晖被吻得一阵酥麻,心悸不已。屋子里的氛围变得暧昧不已,在茶几下趴着的小新新扭头好奇地看着两个主人,他们在干嘛呢。
水向东的心此刻仿佛飘到了九霄云外,整个灵魂都出了壳,飘呀飘的,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滋味这么美妙。一直吻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倪晖才用力挣开,他眼神迷离地看着水向东,然后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猛地摇头,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抓起手边的一个抱枕,猛地朝水向东扔过去:“水向东,你——”
这时倪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倪晖停下来喘了几口,看看水向东,又看看茶几上的手机,做投降闪躲装的水向东指指手机说:“你的电话。”
倪晖大喘了一口气,将抱枕用力扔向水向东,然后抓起手机,看也不看,接起来:“喂!”
电话里传来陈丽萍的声音:“小晖,生日快,你在家吗?妈妈在楼下了,来陪你过生日。”
倪晖看了一眼水向东:“嗯,是的,在家。”
水向东诧异地问:“谁的电话?”
倪晖眨了眨眼:“我妈。”
“阿姨回来了?”水向东赶紧跳起来,开始收拾屋子,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只有桌上的酒瓶和酒杯还有点嫌疑,别的看起来都还很正常。水向东收拾好餐桌,看见倪晖双眼直地望着一处,那模样还是有点茫然,估计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水向东给他换了一杯热茶:“倪晖,你喝点茶。”
倪晖迟缓地扭头,看着水向东,刚才那个吻,是真的,不是在做梦?水向东吻他了?“你刚才……”
就在这时,门铃声拯救了背脊热的水向东,他赶紧跳起来,跑过去开门,他从来没有觉得陈丽萍像今天这么爱,防盗门还没打开,他就叫了起来:“阿姨,欢迎回来!”
陈丽萍笑容和蔼:“向东啊,好久不见。”陈丽萍移民之后,国内的公司并没有结束,而是交给了公司的副总打理,自己每隔一两个月就回来驻守一段时间,做起了空中飞人,不过确实挺辛苦的。她目前正在打算将公司股份出让,自己不再控股,每年只拿分红。其实倪晖和水向东更希望她将公司完全卖了,然后去加拿大做些投资,不用这么辛苦,不过陈丽萍显然不太舍得。
“就您一人回来吗?”水向东结果陈丽萍的行李,回头看见倪晖还坐在沙上没有动弹。
陈丽萍走过去,抱住儿子:“小晖,生日快!这是妈妈给你的礼物。”陈丽萍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倪晖。
倪晖接过来:“谢谢妈妈。”
水向东放下行李:“阿姨吃饭了没有?”
陈丽萍说:“在飞机上吃了一点。你们吃了没有?”
水向东说:“我们刚刚已经吃了,要不我给阿姨再做点吃的吧。”
陈丽萍笑着说:“这儿不是有蛋糕吗。我吃点蛋糕就好了。咦,你们两个怎么没吃?”
水向东忙说:“吃了,我们都吃了的。”
陈丽萍看着只切了一个小角的蛋糕:“你们两个就吃了一小块?”
水向东一看坏了,桌上只有一个纸盘一个叉子,两个人都吃了,这意味着什么,便连忙改口说:“我没吃,我吃饱饭了,倪晖吃的。”说着去给陈丽萍切蛋糕,切蛋糕的手几乎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陈丽萍没有怀疑,她接过水向东递上来的蛋糕:“小晖今天放假吧?有没有出去玩?”
倪晖酒还未全醒,反应还有点迟钝,他一心在拆陈丽萍给他的生日礼物,没有回答,水向东赶紧回道:“我今天陪着倪晖去逛街了,买了不少东西,还看了电影。”
“那就好。怎么不叫同学一起来过生日?”陈丽萍问。
倪晖终于回过神来:“我不喜欢。”他拿着母亲给他买的手表,是一款百达翡丽男式机械表,棕色鳄鱼皮质腕带,非常时尚的款式,适合年轻人戴。
陈丽萍愣了一下:“小晖你不喜欢妈妈给你的礼物?”
倪晖愣愣地说:“不喜欢同学来。”
陈丽萍松了口气:“喜欢这手表吗?百达翡丽的,瑞士表。”
倪晖脑子木木的,想不起来这表的价值,放在自己手腕上比了一下,戴在手上的话,和念珠一起就显得很拥挤了,他将手表收起来:“喜欢,谢谢妈妈。”
陈丽萍看着儿子将表又收了起来:“喜欢怎么不戴上?”
倪晖说:“手上没空。”
水向东赶紧说:“阿姨,我们今天晚上喝了点酒,倪晖有点醉了。这表肯定好贵吧,先收起来,等明天再让他戴。”
陈丽萍点点头:“哦,那好吧。你们两个孩子,没人在家管你们,居然敢喝酒!”
水向东赶紧嘿嘿笑:“就喝了一点点,今天过生日才喝的,以后我们不喝了。倪晖不会喝酒,喝一点就醉了,以后不让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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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地雷╭╮,如大家所愿,吻上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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