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帅见吴玠这么来说,捋捋胡髯笑道:“贤婿这趟游街示众安排得有张有弛,渭州城的贤士、散民全都提起神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举作还能起到威慑敌人,鼓舞百姓的作用,真乃有志不分年高迈,物质妄活一百年!”
吴玠也客套一番:“谢父帅夸奖,小可能做到这些,全是父帅教导之力!”
赵元帅哈哈大笑:“贤婿真会说话,今日的处斩令就由贤婿来发,老夫做个旁观者足矣!”
吴玠见赵元帅授权,也不推辞,即令军士将迩里格争和西夏兵押上处斩台。
几十个兵士在人们的呼叫、吆喝声中从囚笼里将迩里格争和十几个西夏兵士押接下来,推上处斩台。
几十个刽子手见得,立即赶上前去,围着迩里格争长成两排,又由两个刽子手将一块砧板搁放在处斩台中央,再由两个刽子手推着迩里格争跪在砧板跟前,将脑袋抵在砧板上,只待处斩官发令。♀
十几个西夏兵一见这摊场,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一齐跪倒在地,祈求吴玠饶命。
一个叫张明山的西夏兵道:“老爷不要杀我们,我们是居住西夏的汉人,家里穷,被逼出来当兵,一件坏事也没做过!”
张明山说完,一个叫扎西伽马的兵士接上话:“老爷,我们是吐蕃人,是被西夏人掳掠去的,也没做过坏事,望老爷不要杀我们!”
吴玠看了张明山和扎西伽马一眼,没有理睬他们,只对点炮手喝喊一声:“鸣炮三响!”
点炮手得到命令,发出三声响炮。吴玠定了定神,将写有处斩迩里格争的令牌从桌面上拿起来,一扬手撇在地上。
这是开斩的命令,站在人犯跟前的一个刽子手见得,立即举起寒光森森的大砍刀。
大砍刀携风带雨,向迩里格争的脖颈飞去,只听“咔嚓”一声震响,迩里格争的脑袋便滚向一边。
人群里欢声雷动,喝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吴玠扫视了几眼群情激昂的人群,心中暗暗高兴。只见他走到那十几个西夏兵跟前,定了定神,这才对张明山和扎西伽马道:“末将刚才没回答你们,是因为迩里格争还未处斩,这时候迩里格争去了阴曹地府,末将再来回答你们的请求!”
张明山和扎西伽马以及那几个西夏兵士见吴玠这么来说,又一次跪倒在地磕头作揖:“还望老爷啦恩!老也的大德大恩,小的永世不忘!”
吴玠让张明山他们起来说话,张明山一伙站起身子。吴玠款款说道:“你们都是穷人,迫不得已跟西夏主侵犯大宋,今日带你们来刑场,就是要让尔等感受一下大宋律条的威力,违反者,格杀勿论!”
吴玠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们是兵士,末将不想伤害尔等性命,放你们回去,好好劝说李良元,叫他安安份份固边守土,再不要和大宋作对……”
张明山和扎西伽马鸡等十几个西夏兵再次跪倒,鸡啄米似地叩头:“感谢老爷不是之恩,小人一定记住老爷的话,再敢入侵大宋,死在刽子手的大砍刀之下……”
吴玠正在这边和西夏兵说话,却见王珩走过来问话:“吴将军,你刚才让施丹拿了小子令牌去牢狱提审罗天,说是要他来刑场陪桩,这长时间怎么还不见回返……”
吴玠见说,怔得瞠目结舌,死死盯着王珩道:“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王珩打个愣怔,款款说道:“将军让施丹拿了小人令牌前去大军牢房提审罗天,说是要他前来陪桩呀!”
张苞一旁附和道:“王珩说得没错,是施丹传将军将领,拿了王珩令牌,说是将军让她上大军牢房提审罪犯罗天前来刑场陪桩!”
“糊涂!”吴玠大喝一声:“末将什么时候让施丹给你们传令?上当了,全都上当了!”
吴玠将脚掌在地上跺得嘎嘎直响:“施丹贼女子竟有这般心计?趁末将繁忙之即假传将领……”
吴玠这么说着,觉得事情严重,大喝一声道:“快回大军牢房……”
吴玠、王珩、张苞三人匆匆赶到大军牢房,问及情况,一个自称老枪的狱头道:“半个时辰前,吴将军身边那个叫施丹的卫士拿着大军牢房提领犯人的令牌,说奉吴将军之命,提罪犯罗天去刑场陪桩。小的见他是吴将军卫士,又拿着王将军独有的提审令牌,就让她把罗天提走了。怎么……
吴玠见说,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施丹,果然有能耐,先说要随末将当兵,暂做末将卫士后却假传将领骗走令牌,携罪犯罗天逃跑,真是机关算尽,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珩急道:“那我们赶快追呀,他们一定不会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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