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监房,齐原正享受着大爷似的待遇,嘴里叼着半根香蕉还没吃完,平哥就把一个桔子给剥好了递过来。
另外,还有两个家伙给齐原捶腿,那仔细的劲儿比按摩房的小姐都专业。
“行了,吃不下了!”齐原摆摆手,肚子已经吃得溜圆,他真想不明白,这平哥在哪儿弄来的这么多水果。
平哥一看齐原不吃,就自己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然后挨着齐原坐下,拿出一根烟来:“鸣子哥,要不要整一口?”
“不会抽!“齐原摇摇头,喝酒啥的他在行,抽烟就免了,属于慢性自杀。
平哥就自己点着,狠劲儿的抽了一口,然后悠然的吐了个烟圈儿:“鸣子哥,真没想到啊,你和吴本良还是哥们,嘿嘿,咱们真是大水冲了……”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了!”齐原懒得听他拽词儿,赶紧打断。
平哥讪讪一笑,也不以为意,就在齐原把他修理的当天晚上,外面就传进来消息了,你是齐原是光头吴本良的把兄弟,让他们都安分点,要不是没好果子吃。
平哥虽然不惧良哥,可是也不愿意结仇,再说他本身也被齐原给打服了,就主动的和齐原示好。
齐原也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他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会安然无事的出去,可是具体啥时候,他也模不准,在此之前,他还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能不得罪人那自然是好。而且,跟平哥处好了,就连那些管教也不敢拿他咋样。
“我说鸣子哥,你真是因为诈骗进来的?”抽了几口烟,平哥伸了个懒腰,好像是无意似的问道。
齐原淡淡一笑:“你看我像吗?”
平哥一愣,摇摇头:“不像,要说你是因为杀人进来的我信!就凭你和吴本良的关系,一年整个几十万跟玩似的,没必要去骗人?”
“哦?看来你是知道犯的啥事儿啊?”听平哥这么一说,齐原心中一动。
“嘿嘿,我也不瞒你,你进来那天我就知道了。”平哥尴尬的一笑。
齐原点点头,这一点他也猜到了,没啥稀奇的。
“我说鸣子哥,你是不是得罪啥人了,他们故意祸祸你啊!”
齐原叹口气:“我就是想不出背后到底是啥人要对付我,还大费周章的。”
“要我看,没准是公安局的马立军,我可是听所长说了,下令叫我们修理你的,就是马立军!”平哥压低了声音说,似乎怕人听见。
齐原见这人还挺直爽,挺和胃口,就随意的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正月十五那天晚上,我把他收拾了一顿,没准他查出来是我干的!”
“啊?马立军被人绑电线杆子的事儿是你干的?”平哥一脸不可思议。
齐原撇撇嘴:“有啥稀奇的!”
“行,鸣子哥,我佩服你,你是不知道,我们听说这么消息之后,还特意庆祝了一下呢!你可是给我们大家伙出了一口恶气啊!”
齐原听了一阵的暴汗,看来马立军果然不得人心,这些小混子对他算是恨之入骨了,只是不敢得罪而已。
这时候,监房的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小矬子被管教推了进来,然后朝着平哥说:“郭平,新来的,关照一下!”
“好嘞!”平哥满脸兴奋的答应了一句,等管教走了,就叫人把那个小矬子揪了过来。
“鸣子哥,要不今天你来?”平哥问道。
齐原无奈的摇头说道:“算了,大家都不容易,别为难人家了!”
平哥愣了一下,凑到齐原跟前低声说:“鸣子哥,这是上面的令儿,咱哥们要是不动手,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没看见!”
齐原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同情的看了一眼小矬子,有点担心他的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对于这里来说,他就是个过客而已。
见齐原没吭声,平哥嘿嘿一笑,上去就给小矬子一个大嘴巴:“说,犯啥事儿进来的!”
小矬子被打得有点发懵,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恶狠狠的看着平哥不说话。
“哎呀,骨头还挺硬,大家愣着干啥,揍他!”
顿时,一个监房里的人呼啦一下全上去了,一顿拳打脚踢,等大家伙散开的时候,小矬子已经是鼻血长流,眼睛串花了。
平哥把他揪起来,在脸蛋上拍拍:“小矬子,这是咱们这里的规矩,对不住啊!把你犯的事儿都说一遍,今晚就算过关!”
“别他妈的磨叽,赶紧说,要不还揍你!”大家伙跟着起哄。
小矬子这才开始把自己犯的事儿说了一遍,大家伙听得目瞪口呆。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专门干那些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从偷看妇女洗澡,去小卖店趁店主不注意偷烟,上饭店吃饭不给钱,开门撬锁,开车撞人,过马路推倒老太太等等,细数起来好几十件。
“我草,你他妈的可真够缺德了,连老太太也欺负!”连平哥听了,都不禁笑骂起来。
小矬子支吾的说道:“那老太太骂我矬……”
大家一阵的无语,觉得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犯得都不是啥大事,估模着也关不了多久。
没想到这个时候齐原却忽然去走了过来,冷冷的问道:“你刚才说,有人雇你开车撞人,还记得是啥时候吗?”
小矬子一愣,瞄了一眼齐原,没把这个小青年放在眼里。
啪!结果,平哥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草泥马的,鸣子哥问你话的,老实交代!”
小矬子委屈的捂住了脸,心说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老大,感情也是个打杂的。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就吭哧瘪肚的说:“是去年**月份的时候,有个人给我五千,叫我撞个人!”
“给你钱的人长啥样?”齐原心中剧烈的颤抖起来,去年那个时候,正是王大奎被人撞死的时节,他一直怀疑王大奎的死不是意外,现在一听这小矬子说,就更加的肯定了。只是到底是谁指使的,他还无法确定,不过心里头已经又了人选。
小矬子被齐原脸上狰狞的神情吓得浑身发颤,说话的声音都骤然间变小了:“我……我就知道他叫二瘌子,好像姓蒋,长得啥样,我没见过!”
“胡说,那车是谁给你提供的?”齐原揪住他的衣领,手上一使劲儿,把衣领扭在一起,顿时把小矬子的脸都被憋得发紫起来。
“鸣子哥,快松手,一会儿出人命了!”平哥见齐原双眼冒火,似乎根本就不管小矬子的死活,赶紧上前拉住齐原,生怕把人给弄死了。
齐原也是一时的气恼,被平哥这么一拉,手劲儿顿时松了,可是却不放开:“说,车是谁的!”
“我…我不知道……咳咳,他们把车准备好了就放在那儿,我只负责撞人!”小矬子大口喘着气。
齐原哼了一声,把他一下子甩在地上,冷冷的说道:“很好,这次你就等着杀人偿命吧!”
“啊?我就是把人撞了一下逃逸了……”小矬子惊慌失措起来。
“那个人,已经被你撞死了!”齐原声音冰冷的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线索,只要她出去了,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至于他自己的安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大家面面相觑,猜不出其中脑袋原委来。
小矬子傻乎乎的坐在床上发愣,身子不时的就发出剧烈的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因为偷盗女人内衣裤被送进来,竟然无意中扯出人命案来,看来这次算是完蛋了。
又过两天,齐原正在监房里仔细的盘问小矬子当时的细节,管教就过了来,叫他名字,说是有人来看他。
齐原站起身出去,又管教带着他去会见室。
拘留所不像看守所那么规矩森然,和亲属见面就是在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里,一张小桌,两把椅子。很是简陋。
齐原走进来,就看见贝诗诗坐在那里。
“嫂子!”他脸上顿时就洋溢出笑容来,轻快的叫了一句。
一听见齐原的声音,贝诗诗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抓住齐原的手说道:“鸣子,你受苦了!”
“坐下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看守门口的管教大声的说。
两人赶紧的坐下,紧握着的双手却始终都没有松开。
“嫂子,我叫你打的电话打了吗?”齐原一坐下就问道,他真担心贝诗诗把这件事儿给忽略了。
贝诗诗重重的点点头:“已经打完了,他说知道了!”
“那就好,不用担心,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出去的!”齐原松口气,心里算是彻底的有了底。
“嫂子,家里的情况咋样?”齐原问道。
“唉,闹翻天了,我老叔病得起不来炕了,这几天村里面的人天天去闹,整得咱家大门都不敢开!”贝诗诗叹口气,她一脸的憔悴,光看她就知道家里的情况肯定不妙。
“嗯,不用担心,等我出去了,一切事情都会摆平!”齐原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贝诗诗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鸣子,我老叔去找过杜老边,听杜老边说,小娟在山东那边处上对象了!”
齐原愣了下,就拍拍贝诗诗的手说:“没事儿,我早就想到了!对了,嫂子,你那天相亲情况咋样?”
“我……”贝诗诗脸上一红,支吾起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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