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排场扫过小农村,拐进村口的路口勉强能够同行。
在村口劳作的老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对着这来势汹汹的阵势指指点点。
瞪大的满是皱褶的老眼。
六辆车拉风霸道的车停在街尾的落院前。
刷刷刷,
车门统一迅速的打开,十几个身形挺拔黑衣劲装的男人下车,腰杆挺直,侯在车门前,双手负立。
乍然一看,腰间全是鼓囊囊的一片。
血红的右手车门从外打开,傅伦躬身道,“老大,到了。”
铁血冷伐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刚硬绷紧的脸上如镀了一层重金属颜色,冷酷强硬。
闫弑天半眯着眼看着面前这座落院,冷冷的眸光里闪过暴怒和懊恼。
傅伦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识趣的没有在废话,眼神扫过车子旁候着的保镖身上。
男人机灵的跑上前,大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闫弑天踏步上前,跟上战场一样,步伐铁血。
傅伦跟在他身后,已经不知道抹了多少次额头上的冷汗了。
操蛋的,这什么破差事啊!
落院里冷冷清清的,微风轻佛,间隙间还弥留着丝丝清淡薄荷的药香。
闫弑天剑眉拧紧。
傅伦暗道一声不好,朝后挥了挥手,五个身手矫健利索的男人如鬼魅一样穿梭在房屋各个角落。
闫弑天冷眸下沉,冰寒入骨。转身走人!
傅伦小腿一抖,差点给他跪了,慌忙跟上。
尼玛,老大这气场,只差没将他给冻成冰棍了。
在屋子里搜索的五个人已经全部从房间退出来了,面无表情的跟上。
“老大,我对天誓,大嫂和我大侄子就住在这,真的,这事儿是我亲自过问的,我……”
闫弑天停下脚步,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傅轮。
傅伦被他看得头皮一缩一缩的,紧张的看着他,后面的话,打死他也在说不出口了。
闫家的情报局是顶尖的,这意大利又是闫家的地盘,还是他傅伦亲自出马,找的消息。
没道理碰不到人啊。
傅伦坐在副驾驶位上,小心的从后透镜里往后瞄了一眼,然后面色僵硬的移开视线。
操……
傅伦在不敢耽搁,慌忙掏出手机联系宴易。
这事儿搞大了!
“调回去。”
磁!
尖锐摩擦的声音砸在耳边,傅伦没有防备,前胸狠狠的撞上前车凸起,手机被砸到了车门玻璃上。
傅伦呲牙利嘴,整个脸都扭曲了,狰狞着盯着开车的保镖。
保镖被他瞪得很无辜。
紧急刹车后,车甩尾,将车到了回去!
傅伦闷哼的揉着胸口,咬着一口银牙,“老大,咱不追嫂子跟我侄子了?”
我侄子这三个字,他叫得那叫一个顺口溜啊!
闫弑天冷冷的看着他。
傅伦脸皮跟闫影的不分彼此,就算闫弑天的眼神能将他给秒了,他也顶着张笑眯眯的脸无辜的和他对视。
这侄子,他要定了!
就算被老大给剥一层皮,他也得将这个侄子给坐实了!
“哼!”
从鼻孔里哼出来的冷寒,傅伦即使是抖了抖小腿,也是硬扛着头皮跟他倔着。
闫弑天面无表情。
眼里闪过的暴怒,傅伦丝毫不会怀疑,下一秒,老大就能将他给丢下车去。
黄昏,火红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x市的边远郊区,私家高尔夫球场上空,盘旋机翼的强风呼啸急骤。
飞机降落后,将东西从机舱里直接丢到了绿地上。时冰,燕娉婷这才抱着痒痒和悦悦下来。
悦悦在燕娉婷怀中睡着了,小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睡得不太安稳。
燕娉婷在她眉头上亲了亲,这才将悦悦交给时冰。
痒痒很懂事,从下地后就扒在自己的小书包前,掏出了一个小液晶瓶子仰头递给时冰。
“妈咪,给!”
这药液是经过几年的时间的研制,在最近才配置出来的,有了这种药液,悦悦就不用在喝熬制的薄荷药汁来维系生命了。燕娉婷冷艳的脸上具是柔和宠溺的笑容,疼惜的揉了揉痒痒头顶软软的梢。
痒痒也才四岁啊……
时冰接过小液瓶,放在悦悦嘴里让她含着。
悦悦不安的动了动身体,迷糊间睁开双眼看了眼熟悉的脸,嘟囔一声,“……妈咪……”
时冰咬了咬下唇,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宝贝儿乖,睡一觉就好了。”
“恩。”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
时冰无声的看着悦悦将小液瓶里的液体吸完,心中一抽抽的疼痛。
每一次看着她的宝贝儿痛苦的表情,她都是一种煎熬。
燕娉婷看了眼离开的机身,附身抱起痒痒,这时候的痒痒特别的乖巧,也由着燕娉婷抱他,一双眼睛就只盯着悦悦将药液喝完,这才能松了一口气。
“冰,走吧。”
时冰嗯了声,也没有去管地上的东西,燕娉婷就一手拧着痒痒的小书包跟着走了。
一架飞机这么庞大的物体突然从天上降到了球场,这里的管理人员自然不敢大意。
刚走进球场就看到两个艳丽的女人抱着两个孩子朝着大门走了出来。
众人,“……”
还是这里的经理最先回过神来,本来难看的脸色跟翻书一样变得阳光灿烂,一双精锐独到的眸子蹦出欣喜若狂。
几大步就迎了上去。
“大小姐。”
时冰朝来人颔首,停在经理面前,霸气侧漏,“吴经理,收拾收拾后面的几个大包,我要马上离开。”
吴经理一个劲的点头,让跟在身后一群傻呆住的人去收拾去。自己屁颠屁颠的跟在时冰身后,一路朝停车场走去。
“大小姐,您算回来了,您不知道啊,张秘书次次陪着客户来这打球,他都要叨念您好几回呢……这……”
吴经理说着说着,眼神就往时冰和燕娉婷怀里的两个孩子身上漂移。
精锐犀利的目光,逐渐有了破裂。
这……这……这……
五年不见大小姐,怎么一回来怀里就抱着个孩子了?
莫非大小姐结婚了?
才这么一想,吴经理就觉得脑里有道雷给劈下了,震骇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时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手腕凌空而过,打开遥控车锁。
“吴经理,五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唠叨。”
吴经理震惊的看着时冰和燕娉婷走向自己的车子,然后上车,倒车,眨眼出了自己的视线。
向来精明,察言观色有一套的吴经理,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车离开,然后傻愣愣的转身,不明所以的模着自己的裤袋。
本该静静躺在他裤袋里的一大串钥匙,如今却不翼而飞。
吴经理,“……”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大小姐是什么时候从他口袋里掏走钥匙的。
两人至始至终都是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大小姐也没有靠近他啊?
,他的钥匙丢了,爱车被开走了,这也是赤果果的在他眼前生的……
车子朝着火红的天边移动,痒痒趴在副驾驶位置上,侧头问时冰,“妈咪,我们要回去找外公吗?”
时冰抱着悦悦坐在后车座,动作轻柔的揉着悦悦的胸口,“是啊,待会就能看到外公了,痒痒开不开心?”
痒痒酷酷的小脸,很严肃的点头,“开心。”
时冰被他这表情给逗了,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宝贝儿,你这小脸上能不要这么严肃的跟妈咪说话吗?”
痒痒眨了眨眼睛,“是,妈咪,我不喜欢笑。”
时冰哎呀一声,逗着她这两个小宝贝儿她永远都是精力充沛的,“那也得给妈咪笑,妈咪不喜欢小老头儿。你问问你二妈,她是不是也不爱小老头儿?”
痒痒回头看开车的燕娉婷,满是疑惑,“干妈?”
燕娉婷噗嗤一声了,然后学着痒痒的表情,严肃到一本正经的点头,“二妈不爱小老头儿,所以,痒痒宝贝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痒痒低下头,撅着嘴,酷酷的小脸上是难过。
他不喜欢笑。
每次他笑了,悦悦就很疼,还要喝苦苦的药汁。
感觉到痒痒的情绪低落,时冰挑起眉梢,她想,闫弑天那冰棍,是不是也是从小就这么严肃长大的?
想着男人的翻版,时冰不厚道的有些偷着。
“妈咪,我不喜欢笑。”
这是他纠结思考了几分钟后,郑重其事得出的这么一个结论。
时冰放弃和他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她觉得以她的这性子绝逼是在养不出一个像闫弑天那冰棍出来的。
她很放心!
不过,现在信誓旦旦的时冰还不知道,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她得天天苦逼着面对着两个‘冰棍’。
那时的她,沮丧到了极点。
甚至一度的想要将某个冰棍给一脚从身边踹开,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当然,惹上的杀神,是你想踹就踹的吗?
以后的事,时冰暂时想不到,她不会掐指一算,来个大显神通。不过眼下这个事,她就看得很傻眼。
从打开别墅的大门,从车库到正厅,在到各个书房房间。
略过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白!
时冰,“……”
燕娉婷皱着眉头,嗅了嗅毫无人气朝闷的空气,伸手在面前挥了挥,目光在正厅所有盖着白布的家具上溜达了一圈。
不太确定道,“冰,没私闯名宅吧?”
这确定是时冰的家?
所有家具都被白布遮住了,这别墅明显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啊。
燕娉婷拧紧眉头,伯父呢?
“冰,你先给伯父打个电话吧,我就说回来的时候就打,你还说给伯父一个惊喜,先不通知他……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痒痒双手插在裤袋里,安静的站在燕娉婷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璀璨夺目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时冰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整个脑袋是一片空白的,等她的意识回过来的时候,身体的指令已经先一步出,将怀中睡得安慰的悦悦递给了燕娉婷。
掏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键。
嘟嘟嘟有规律的声音从冰冷的机器里传到耳畔。
时冰自己都没现,她握紧手机的五指扭曲得有多么狰狞。
紧绷的身体渐渐的跟着松懈下来。
张睿琛坐在老板椅上办公,面前堆着厚厚的一叠文件,现在已经快接近七点了。
刚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好名字,他将头靠在椅背上,摘下眼睛,用力的捏着鼻梁,来缓解透支过度的疲惫。
五年的时光磨平了他的棱角,有了时间的洗礼,本犀利沉稳深邃的双眸多了三分沧桑,目光也越的犀利精锐。
骨节分明的长指从鼻梁移到太阳穴上,才按揉了两下,空旷沉静的空间里,就响起了一窜和悦暖心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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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今天是依依的生日,素白天还要上班,嗷呜!这苦逼的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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