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香园二楼主卧,闫弑天将悦悦放在床上,让痒痒一起坐到床上看着妹妹。
痒痒拉了拉闫弑天的衣角,仰着小脸蛋,怯怯的问道,“悦悦怎么了?”
“宝贝儿只是睡着了,等会就醒来,爹地让你易叔叔去弄点清淡小粥上来。”
“噢!”
宴易等在门口,闫弑天出门后,看了眼床上的两个宝贝儿,才将门带上。
转身朝一楼书房走去。
宴易跟在后面,走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人一前一后响起的脚步声。
“直接说结果。”
宴易苦笑,在后面关上书房房门,坐到闫弑天对面的沙上。
“哥,闫家有心脏病史,为什么闫家人没有人知道?”
闫弑天冷脸,问他?他去问谁?
父亲都不知道的闫家秘史,他能过问?
宴易模了模鼻子,但是面色很严肃,“哥,悦悦的心脏薄膜很薄,比我们正常心脏要薄上三分,这么说吧,如果我们的心脏薄膜有五厘米那么厚,那么悦悦的这个小心脏就只有两厘米那么厚,就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沫,这样的心脏,根本无法承受它的成长;更别说她的心脏隔膜上还长了一个豆子大小的毒瘤。悦悦能活到现在,我只能说,这是她的奇迹。”
闫弑天目光霍然一沉,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攥成了一个拳头。“这是先天性遗传的?”
宴易摇头又点头,闫弑天不懂他这意思。
他不是学医的,自然不懂很多专业性的东西,对身体里的内脏器官,只要不痛就是没病没灾。
宴易知道他不懂,也没说的深沉,就挑着最简单直白的话来说,“一般的先天性遗传病,只能是薄膜瓣或是堵塞的问题,而悦悦的心脏薄膜厚度是随着她的年龄才越来越薄的,也以说它的心脏内部在生长,而包裹着心脏的那层膜却从未长大过。心脏薄膜负荷不了它的生长,才会将薄膜越撑越大…”
闫弑天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就好像一个垃圾袋,装满了垃圾你在往里头硬塞,垃圾袋迟早得被撑破。
“能用什么办法救她。”
宴易忍下眼里的伤痛,僵硬着摇头,“……暂时……做不到……”
闫弑天一脚将面前的柜子给踹飞,阴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宴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悦悦活着。宴易,我给你最大的权限,要怎么配合,我都没有二话。”
宴易苦笑,“……哥,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能让悦悦死在我的手术台上,哥,你别逼我。”
闫弑天走到他面前,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让他对上自己的目光。
“我会将闫家的秘史和毒蛇送到你手上,宴易,我闫弑天没求过人,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救她。”
如果不是时候不对劲,宴易很想一把将这男人给踹开,求他?尼玛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拽着他的衣领,跟要吃了他一样的眼神,有你这么霸道阴人的求人方式吗?
然而,事实上,就是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踢人,尤其是眼神这个男人。
“哥…你别逼我,我也求求你,你也逼我,我下不去手,她那么爱,那么惹人,我…我…”
闫弑天将他提起来,直接丢在沙上,转身给他留了个孤傲的背影,“这个手术,你必须做。”
宴易**重重的摔在沙上,看着走出书房的男人,狠狠的抹了把脸,然后起身一脚踹在沙上。
“妈的…”
闫弑天朝外走,拿出手机拨了拨了个电话。
对方接得比预料中的要快。
“老大,据说你领着儿子女儿回来了,我这正往本家赶你就来电话了,哈哈…”
“闫家所有人的资料都收集齐了送去闫家总部,我现在过去。”
暗夜统领浪夜开着骚包法拉利,一头风骚的鸡公头在凛冽的狂风中,吹得恣意飞扬。
火红的车子跟醉酒的大汉,走得是s型彪悍路。
“啊?老大,你不先让我瞧瞧我那宝贝侄子侄女?”
闫弑天直接挂了电话,悦悦和痒痒在闫家本家他一点都不担心,而且有宴易和母亲在,他们都会好好的看着这两宝贝儿。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为宴易做好一切术前准备。
无论这个手术,宴易敢不敢做,想不想做,他都必须做。
他知道,对悦悦的病情,宴易没有说实话,确切的是说,他没有将悦悦的病情全部说明白了。
来之前,他还能跟他说,这个手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现在,他却不敢上这个手术台。
那么就只有一个能,这个手术,没有成功的概率言。
悦悦上了手术台,她将永远走不下来。
“叭叭…”闫弑天攥着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冷冷的脸上渐渐的出现龟裂,男人将头垂在方向盘上,脸色痛苦。
他的悦悦多么爱,多么懂事…
是为什么…
上苍,你比我残忍…
闫弑天赶去公司后,去了闫影的办公室。
闫影已经三天三夜没回家了,没日没夜的埋首在案桌上高出他一个头的文件当中,满室都飘着咖啡的香味。
首席秘书陈晓静,正忙得恨不得多伸出一双手来,两指耳朵分别夹着电话,从意大利语,英语,法语在飙到阿拉伯语。握着中性笔的手腕飞快的鼓动着。
黑亮长简单到就只用一根铅笔绕着固定在后脑上,不停地对着电话点头,跟客户解释然后洽谈。
话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自己消失快一个月的正主出现在她的办公桌前。
陈晓静,“……”
“送杯咖啡进来。”
陈晓静傻愣愣的看着男人从她办公桌前走过,然后推开左手边的大门,进去后,房门砰的一声巨响。
陈晓静浑身一激灵,瞪大了没有眼影的美眸。这这这这是总裁回来了?
电话里客户的声音还在,是她在熟悉不过的法语。
陈晓静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然后猛地一拍额头,惊跳起来,“我的妈啊,这不是玄幻了。”
咖啡,对,赶紧泡咖啡去!
刚要丢下手中的笔,看着记录本上潦草的字体,陈晓静干净利索的脸上瞬间扭曲了。
靠,总裁你好端端的来个大消息,公司大小事务甩手一丢,走了大半个月,忙得公司上下一个个成了骆驼,你这一回来,就让去泡咖啡。
老娘一堆事情,没空给你倒‘水’。
牢骚归牢骚,陈晓静还是马不停蹄的跑去了茶水间,麻利的泡了杯总裁惯喝的口味咖啡朝办公室跑。
闫影整个人都埋在了文件里,就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耸一耸的。
房间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泄愤的声音。
“小爷生来就是被虐的,嗷呜,死男人,闫面瘫,闫坑爹,小爷要咒你,不让小爷回去跟小公主玩儿,小爷戳戳戳戳……”
闫弑天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眼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拧着眉头,“怎么还有这么多?”
“废话,你等小爷是闫面瘫那万能手啊,小爷我……”嗯?闫影晃着的脑袋停住,然后盯着文件戳着上面某个名字的笔尖,眨了眨眼睛。
哪里不对?
闫弑天大步走到闫影身后,抬手抓过他的后衣领,不客气的将人拧起来,丢到一旁。
“没用。”
“嗷呜——”跟着哗啦一声,几十张的文件跟天女散花一样跟着闫影一起从天而降,一张张飘洒在房间各处。
闫影痛苦的敖叫,被丢在地板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闫弑天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桌面上分类出来的文件,拿着最紧急的打开,一目十行。
扣扣。
张晓静端着咖啡,踩着平底鞋进来,职业套装凸显她有致的身材,显得更为干练。
随手关上门,张晓静走到办公桌前,将咖啡放下,余光瞥了眼摔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的二货,薄唇动了动。
“总裁,你的咖啡。”
“嗯,将影签好的文件拿出去,你出去后,除了浪夜,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好的,总裁。”
陈晓静不敢耽搁,抱起桌上已经签好的大半文件,刚要转身她才想到和阿拉伯那边公司签约合同的问题。
“总裁,关于合约的问题,中申的总裁想和总裁亲自谈,对方秘书已经来过三个电话了,是不是?”
闫弑天抬头看向陈晓静,“哪天有空余时间?”
“后天下午。”总裁的工作行程,是她一手安排的,想也没想就答道。
闫弑天拧眉,“那就后天中午在给对方答复。”
也就是没戏了?
陈晓静了然,“好的,我知道了。”
陈晓静抱着文件才走到门前,房间里就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啊——哥,你又揍我——嗷呜——”
陈晓静双手一抖,差点将抱在怀里的文件丢到脚背上,浑身一激灵,然后火速的开门,走人。
这二公子二起来,她悚啊。
闫影坐在地上,双手锤着地板,仰着大大的,跟国宝熊猫有得一拼的双眼,哭丧着指控。
“嗷呜——你铁定不是我亲哥,将你弟给虐得只剩骨头了不算,一回来就揍你弟,你没人性,我要告你…”
闫弑天冷着脸,将椅子转个了角度,沉眸看着闫影,“闹够了?”
闫影虎着尖细的下巴瞪他,然后从地上颤颤的爬起来,模着自己被虐成干煸菜的下巴,乌青的眼眶怜兮兮的揪着他哥。
“我说的哪个不是事实?瞧瞧你把我给虐的,浑身就剩排骨了,你还不意听了你…”
闫弑天看着才几天不见就明显受了好几斤的人,有些头疼,将椅子转回来,“回去吧,宝贝儿都在家里,这两天你陪着他们。”
本来还哀怨控诉的嘴脸,一听他这话,那真正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力。
闫影一张脸笑得跟向日葵一样,满面阳光,乌黑无神的双眸闪亮闪亮的。
“哥,我绝逼是你亲弟弟,铁定是你亲生的,哎呀,你早说我家小公主来了,我就不闹了呀。”
闫弑天握着笔的手紧了紧,几乎是从牙缝里给蹦出来的一个字,“滚。”
闫影笑眯眯的,光彩亮人,跟街头那卖艺献唱的二货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滚,滚,我麻溜的滚了,哥,你别送哈,我的小公主,叔叔来了,嗷呜——”
闫影真如脚底生风,跟有凌波微步的段誉,搂着心上人王语嫣躲避鸠摩智时的速度。
眨眼就没影了。
闫弑天,“……”
半小时后,陈晓静领着个穿着风骚,长相风流,桃眼闪人的男人站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男人眨着风流顾盼的桃花眼,上半身直接朝快靠在门边上的陈晓静倚进,修长有力的十指不容拒绝的勾起她的下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轻佻色魅。
“亲爱的,几个月不见,你是越来越人了。看得我越蠢蠢欲动……”
陈晓静眸色平静,面无表情的拍下他的手,口气强硬厌恶,“浪先生,我们总裁还在等你。您请。”
浪夜啧啧两声,美人啊不能这么无情的,哥哥陪你一会,你还不意了?
陈晓静别开头,在没看浪夜,将办公室的房门敲响打开,率先走了进去,清冷的声音里有股疏离,“总裁,浪先生到了。”
闫弑天在文件上签下大名最后一笔,才抬起头来,朝陈晓静点了点头,“你出去。”
陈晓静转身离开,经过浪夜身边的时候,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下,等房间门关上后,浪夜才模着下巴,桃花眼闪过玩味。
这个女人对他有着明显的敌意,甚至恨意。
是为什么呢?
浪夜挑眉,跟他上床的女人,没有这个女人。
浪夜走到办公桌前翘着脚,坐姿很没正经,“老大,她是谁?怎么看我跟看她杀父仇人一样?我没敢吃上你公司的女人。”
闫弑天冷冷的看着他,“你女人太多,而她恨所有渣男。”
浪夜瞪大桃花眼,不思议,“这么说,我还当了回炮灰了还?”
闫弑天拍的一声将文件盖了起来,“东西呢。”
浪夜撇嘴,跟老大在一起就是无趣,总是这么死板,生活啊,还是多姿多彩更刺激美味。
心中这么嘀咕,但手上的动作也不慢,拉下风骚的外套,里头穿着的是露肩雪白背心,从背心里伸手一拽,就拖出了个文件袋。
“闫家祖宗三代的资料全在这了,包括闫家几个旁支的。老大,你现在总得告诉我,查闫家是为了什么了吧?好歹我为了办这事,差点没在闫家祖宗面前给跪上三天三夜。”
闫弑天没接浪夜的话,接过文件袋,将封起的油蜡掰开,将里面装着的文件哗啦一声拿了出来。
“地中海的事情查得如何?”
好说正事,浪夜也不纠结闫家的问题了,面色一整,风流的容颜闪过肃杀。
“查到了,五年前,嫂子和她的四个姐妹确实去了地中海,目的是云曼谷。”
闫弑天看着闫家的内部秘史,脸色凝重。
浪夜接着说,“云曼谷是个原始森林,曾一度的被规划成了禁岛。而意外的是,在这样一个禁地里,居然还有大批的私家军队…”
“私家军队?”闫弑天总算抬头看向浪夜了。
“是的,私家军队。”浪夜坐直了身体,“这个军队很神秘,这不查不知道,一查那绝对是让人吃惊震骇的。老大,我们在枪械上的交易,也算是占了全球的百分之三十了。而这只军队厉害啊,我统计了下,如今黑市上,有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军火都是从这只部队里走私出来…”
“百分之六十?”闫弑天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冷冷的看着浪夜。
闫家是古老的家族,无论是全球金融还是全球军火走私,都占着不震骇的地位和比率。
能霸占着全球的百分之三十,已经是巨龙霸头。
而现在骤然冒出来个不知名的军队,占着的比率是百分之六十…
闫弑天是震惊,也是肃杀的。
浪夜拇指扣着桌面,“震惊吧,老大,这几天我就跟这军队耗上了,任我想破了脑袋瓜,用强用谋,都无法接近云曼谷。说得神奇点,那鬼地方,就像是在外面设置了一道屏障,想进去?两字,甭想。”
也还好,他们提前查到了这个事情,走私的百分之六十比率这么强悍震慑的数字。如果在给这么瞒着过个几年,浪夜简直不敢想象倒是的情景。
这个军队要悄悄的吞掉其他百分之十,并不是没有能。
在跟他们闫家对上…
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想到那画面和结果,浪夜狠狠的打了寒颤。
太怕了。
“对方是什么来头,身份?”
“查不到,只知道这只军队的统领是个叫库扎的……”
屋里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个度数。
第二天,天蒙蒙亮。
木屋里鼾鼻震天。
清冷的月色下,一道尖锐的哨声骤然划破长空。惊得基地周围野林里的飞虫走兽扑翅逃窜。
木屋的木门被大力踹开,女人清瘦凹凸有型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清冷的声音,彻底将还抱着被子在做梦的男人们震醒。
“哔哔哔,全体都有,五分钟后,场地集合…”
咚咚咚。
一个个紧挨着的木床,出一声声奇特巨响。
“嗯?好吵…”
“吵什么吵,快快快,起床了,女流氓要出操了…啊…”
“…唔,都已经一个星期没搞突袭了,怎么又来了……吓……”
“啊啊啊啊——你,你,你出,出去——”
时冰看着从床上两秒翻身,一秒下床,一秒穿裤子,两秒惊跳起来唔裤裆…的男人们,目光森冷如渴血的尖刀。
冷飕飕的目光偶然从两个luo腿的男人身上移开,抬手淡然的看了看手表,“还有四分三十秒,迟到的增加二十公里负重越野。”
“啊——”
又是一阵惨叫声,男人们手忙脚乱的套上衣裤,抓过行动步枪,负重背包,利索的从女人身边拔腿出门。
时冰一直抬着手看着上面的分针和时针,直到最后一个新兵蛋子背着行动步枪离开后,她才挑了挑眉。
噙着戏谑和玩弄的弧度。
遮什么遮,拿出去,跟她男人比,都还不够看。
关着**蛋子的孙猴子和猪八戒,要知道她这想法,估计得朝天吐出两口血来。
妈蛋的。
你还是不是女人了?有你这么光明正大看完,还这么带着鄙视的吗?
啊啊啊?
特么伤死人了。
驰爱双手抱胸,懒懒的倚在旗杆上,看着跑出来的新兵蛋子,无聊的打了打哈欠。
“立正,向右看齐,稍息,立正……报数……”
“一,二,三……”
时冰慢悠悠的走到驰爱身边,抬手看了看表面,分针正好停在12的位置上。
抬头就给了这群大老爷们一个森冷阴险的笑容。
一口白牙,在这朦胧的亮光里,跟磨平的尖刀一样,折射着森森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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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更完,亲们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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