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声刚强有力的喝止声在整栋别墅里回响着。
江老爷携带着自己的妻子回来了,刚到门口下人上前赶紧通报,说承恩少爷和承业少爷在三楼打了起来。
林管家赶紧拉开承业少爷,扶起承恩,几个人齐刷刷的站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承业你为什么要打承恩?”身穿黑色西装,两鬓略显白发,刚强的脸上刻着沧桑,作为父亲狠狠的训斥着眼前顽劣至极的儿子。
“是他先冲到我房间里来挑衅的,不信您问小宝。”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江承业抢先将责任推在江承恩身上。
“小宝是这样吗?”
小宝吞吞呜呜着,情景十分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少爷,一边是老爷,说错了话哪边都得受罚。
穿大红色的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材,全身都佩戴着大红色的玛瑙宝石的江太太见此时情景,为了自己的儿子,上前说:“老爷既然承业都说是承恩先闯到他房间来,您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承恩,要不然这孩子以后还怎么得了。”
“事实不是这样子的!”人群里,突然响起了女孩的声音。
所有人都将焦点集中到了晚晴的身上,江老爷微微的望着这个站在角落里的女孩,她的身上有一种坚韧,顽强不屈的气质,她的眼睛弯弯的,像极了他夜夜梦里的那双酷似月亮的眼睛。
“不是这样的,是这个人把我抓到了他的房间里,承恩哥哥是为了救我,请您不要怪他好吗?”走到江老爷的跟前,晚晴诚恳的诉说着事情的原委。
“从哪里来的野丫头,林管家你怎么会让一个野丫头进来?”见晚晴穿着破旧的衣服,江夫人呵斥管家。
“是我带她来的。”江承恩带着身体的疼痛,走到父亲的跟前,将晚晴脖间的翡翠项链摘了下来,放到父亲的手里。
“父亲,今早我在街上遇见了晚晴和她母亲,她母亲让我带着晚晴和这条项链来见你。”
望着手中珍贵的项链,这曾是江家的传家之宝,当年北京城外的夕阳下,他亲手将这条项链送给了此生最爱的女人,以为执子之手,白首不相离。如今,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这条项链重新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的母亲是钮枯禄氏.佳敏?你是佳敏的女儿?”
惊闻佳敏的名字,江太太震惊住了,这么多年这个名字始终是心里的一道疤,她与应天之间即使做了夫妻,依旧跨不过佳敏这个名字。
“江伯伯我额娘她……她在医院里过世了……”悲痛溢满了她整个内心。
手中的翡翠项链应声掉地,这个悲痛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仿佛世界都与他隔绝了。
留下了江太太和承业在家,江老爷和晚晴,承恩赶到了医院里。
悲伤的世界,白色的房间,一袭白布盖住了绝世佳人。
江老爷缓缓的揭开了脸上的白布,熟悉的容颜,多了一分苍白,眼睛紧闭着,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在揭开白布前,他多么希望躺在上面的不是佳敏,哪怕这辈子都无缘见到佳敏,他也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她。
“佳敏,佳敏……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吗!怎么会躺在这里!我来了,应天来了,你起来……起来!”这个横行上海滩数年的男人,此刻为了自己心里那份珍藏多年的爱而哭泣着。
承恩紧紧的将晚晴搂在怀里,弥漫的悲伤压抑着他们。
耀眼的阳光下,西郊的小溪边,流水浮浮流动着,简单的墓碑伫立在此。
一眼深情的望着墓碑上面的名字,佳敏最后在信上的只言片字在耳边回想起。
应天:
对不起,想来想去好像只能跟你说这句话,当年我阿玛因为满汉偏见,强迫我们分开,逼我嫁给索鞍贝勒,如果当时我答应跟你一起走,也许现在的我会很幸福。这些年,索鞍他一直执着在我和你过去的感情上,冷落我,冷落晚晴,他死后,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把晚晴留在王府里那些姨娘绝对不会善待她,所以我带晚晴来到了上海,请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代替我帮我好好的照顾我的女儿,将她抚养长大。如果人世间真的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做什么满清的格格,只想做一名普通的汉人家的女子,跟你幸福的在一起。”
“佳敏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晚晴平安幸福的长大,让她在这个战火乱世里做一个幸福的女孩。”对着墓碑,江老爷承诺着。
“承恩哥哥我好想额娘!”拉着承恩的手,晚晴含着眼泪说。
“你额娘现在一定在天上某个角落里看着你,以后有我陪着你,你不会一个人的。”擦了擦晚晴脸上的泪水。
江老爷在晚晴的面前蹲下来,轻抚着晚晴秀丽的发丝,安慰道:“未来江伯伯会好好的照顾你的,以后你就跟我们住在一起好不好?”
晚晴含着眼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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