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不悦的绮罗从学院出来之后,直接回了家,还未走到家门口,便看见门口许多警察持着枪围绕着,杜家住宅是传统式大院,还是清朝时遗留下来的,听闻杜家太太是清朝一官员后人,清朝灭亡时,府第还是原封不动的归还给了杜家。『言*情*首*
绮罗心知事情不对,刚跑到家门口,便被警察给拦了下来。
“站住,里面正搜查中,闲杂人等请离开!”一名凶神恶煞的警察带着蛮横的口吻拦下了她。
“这是我家,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原来是杜小姐!我们警长等你一会了,来呀,把杜小姐请进去。”那人一听,便指使边上的小兵围着绮罗,想必是怕她跑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爸妈呢,你们把他们怎么了?”绮罗看他们的架势,心想事情肯定不简单化。
“杜小姐进去就知道了。”那名凶恶的警察带着流氓的痞笑。
绮罗走进了自家的院子,眼见自己的父母跪倒在地,母亲流着泪痛苦着,父亲在一旁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爸妈!出什么事,家里到底怎么了?”绮罗飞跑过去,抱住痛哭流涕的母亲。
“绮罗你弟弟他……他……他出事了?”母亲带着哽咽道。
“弟弟怎么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绮罗十分不明白,早上一切还好好的,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站在一旁的警长眯着坏笑上前道:“杜小姐,你弟弟杜少爷涉嫌贩卖鸦片,人赃俱获,已被我们逮捕,我们按规定必须彻查杜家,以及跟他的至亲。”
“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冷,大吃一惊。
“不会的,我弟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抓着警长的警服袖子,绮罗情绪十分激动。
警长用力的挥开她的手,带着鄙夷的眼光:“人赃俱获,按照上海的法律,倒卖、贩卖鸦片是要坐牢的。”
“长官,我儿子年纪还小,他要是坐牢了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杜母坐在地上哭着呼天抢地的。
“警长我弟弟一定是被人骗了,他才刚从香港回来,怎么能做这种事情!”绮罗一旁边扶着母亲,边为弟弟力辩着。
突然,几名警察持着枪从屋内四处跑出来,为首的上前报告:“报告警长,整个杜府搜遍了,没有现鸦片。”
“知道了,吩咐弟兄们时刻监视杜府,现疑人物立刻拿下,其他人收枪回去。”
“是。”遵命之后,又立刻散开了。
警长又回首看着地上杜家的老小,带着虚伪的笑意:“杜老爷,你也别怪我无情,杜家好歹也是上海数一数二的米商,怎么能让唯一的儿子做这种事。”
杜老爷无奈的站起来,脸色苍白:“吴警长,小儿的事还请你高抬贵手,多帮忙帮忙,杜某他日一定感激不尽。”
“杜老爷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杜少爷这次人赃俱获,加上此次亲手抓到杜少爷的是罗司令的儿子罗少爷,罗司令一向禁止中国人贩卖鸦片,如今在他眼皮底下抓到了,他如何肯善罢甘休。”这位吴警长虽说有点势力,但也不乏是一个有点良心的人,如今在这样一个乱世里,每个人都被金钱权利迷失了双眼,何来正义之说。
“吴警长这……”杜老爷一听是罗司令,便知道希望快没有了,上海的百姓都知道罗司令最厌恶的就是鸦片,想当年就因为日本人想在上海叛卖鸦片,绑架了罗司令的夫人,最后酿成惨剧。
“既然这里没有什么现,我们撤退!”吴警长向四周的警卫下令,一群人撤出了杜家宅院。
“爸妈,我不相信弟弟会做这种事,我要去警局见弟弟。”待他们走了之后,绮罗心里已经乱套了,唯一想到的是要见到自己的弟弟。
杜老爷将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此时的他脸色憔悴,再也没有曾经的霸气,有的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所有的心疼。
“绮罗你是女孩子,怎么斗的过这些当差的,老爷这如何是好,启康他一定受不了大牢里的苦的。”杜夫人脸上带着泪痕,伤心欲绝的看着丈夫。
“绮罗你先等等,爸在警局还是有一些关系的,我现在去打电话,探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再作打算。”关键时刻,杜老爷镇静了会,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乱。
“爸,您快去打电话,我来照顾妈。”绮罗从父亲手中扶住母亲,母亲伤心的已经站不稳了,丫鬟们都吓的站在一旁不敢动。
杜老爷紧急的走进书房内,拨通了很多老朋友的电话,虽说交情在,但在权势面前,所谓的生死之交根本轻如鸿毛,大家一听说,便纷纷的叹息,摇头,不想被牵连,更不愿得罪罗司令。
“爸,怎么样了,您的朋友怎么说?”刚在房间内安慰好母亲,绮罗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书房,看父亲的结果如何。
“这件事不太好办,启康是被罗少爷人赃俱获抓住的,他们碍于罗司令都不敢跟这件事搭上关系,更不愿意帮助我们,但说以帮我们疏通狱警,见启康一面。”杜老爷整个人泄气的坐在椅子上,心里郁闷至极,却又身为父亲没法说出口。
见父亲万分无奈的神情,绮罗心疼了,父亲年事已高,头顶上的已经浮现丝丝缕缕的白,脸色更加苍老无力,从前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如今临老临老居然出这样的事情。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弟弟的,我们现在去警局看弟弟。”这时的绮罗仿佛一夕间长大了,家里出了这等大事,她再也不能当躲在父母背后的千金小姐了,她需要勇气面对这些,帮忙家里解决。
“好,让你妈在家里等消息,我们这就去。”说完,杜老爷便迫不及待的走出去了,绮罗尾随跟在父亲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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