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安德里雅不由地惊叹:“是刚刚那阵烟雾中,我确定我看到他俩都滑下去了,就在那里”
安德里雅的手指指向刚才烟雾弹爆裂的地方,本想指给坎瑞拉看黎征两人掉落下去的位置。然而那里的地面上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烟雾弹的残骸和迷神钉留下的一块黑色墨点。
没有坑洞,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能?我亲眼看着他们滑下去的。”安德里雅莫名,走到刚才她站的位置,踩了两脚,随后又走到迷神钉所在的位置。迷神钉的效果已经撤去,所以安德里雅走上去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然而她心中的怪异感却油然而生,她皱着眉头在黎征消失的地方走了两步,然后趴□以耳贴地,用手掌拍了数下。
“我的这款迷神钉只是附上了火元素的符文。”坎瑞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啊。”
“这”安德里雅确实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他俩的失踪并不是坎瑞拉的机关陷阱所致,那究竟是谁把他们掳走的呢?而且还把时机掐的如此之准确?就在坎瑞拉丢烟雾弹的一瞬间?
如果不是坎瑞拉是安德里雅的熟人,恐怕早已误会了吧。
安德里雅眯起自己一双眼,紧盯着脚底的地面。想到暗中极有能有一双窥视着自己的眼睛,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究竟是谁”
另一边,黎征因惊讶而长大的嘴尚未合上,就拍了拍身边赶上来的俾斯麦:“那啥,你把火烧大点。”
俾斯麦闻言,手上微微一动,原本的小火苗立刻就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
黎征是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这暗道的最深处竟然是这样一个犹如花果山水帘洞一般的地方,别有洞天。
这洞非常巨大,粗看竟有十几层楼高。而且极为宽敞,光是火光照亮的地方就以用此前去过的圣拉菲尔斯城著名的凡纳广场在里头摆上三五个,更不用说远处还有火光无法照亮的部分潜藏在黑暗之中。
俾斯麦带着手上的火团走到一侧,黎征才现这墙上竟然有不少画作。而且每一幅都足有三四人高。不知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画上去的,颜色看上去依旧非常鲜艳。若不是那墙壁上已经有些损毁,这些精致的画上全然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
黎征歪头,这些画给他带来的感觉除了震撼以外,还有不知由何而生的熟悉感。他仔细的一幅幅看过去,直到看到其中一副母亲怀抱婴儿的画面时,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威廉三世的城堡里那些”
俾斯麦点点头,证实了黎征的话。墙上这些精美的画作,正是与前几日两人在威廉三世的城堡里,那些兽首与彩色玻璃的作用下映出的光斑画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些光斑画因条件有限,只有非常简单的线条和颜色。而眼前的这些画作,则更为栩栩如生。背景由粗糙的单色色块变得更加复杂,人物的脸部也更为清晰。每一幅都堪比黎征在地球上的卢浮宫里看到的那些精美油画一般美轮美奂。
画中的内容比威廉三世城堡里的更为详细。甚至连威廉三世的生母洛菲斯特皇后分娩前做的梦都有。这些画铺开在墙壁上,就像是在阐述威廉三世的生平一般。而画的风格也非常明显的分为了三段。
第一段的画风更加细腻,画作的周围有黄色的花饰花纹所点缀,看上去更加富贵奢华。画的内容也从威廉三世带着预言的出生,到无忧无虑的成长,再到建功立业的辉煌。画中的威廉三世从爱到挺拔,从挺拔到伟岸,无不显示着这位国王的丰功伟绩。直到他在森林中追随着一只麋鹿找到了女巫的住所。
在威廉三世杀死了女巫之后,壁画的风格突然变得狂草了起来。精致而细腻的笔触变得狂放,周围的金色花饰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鲜红的底纹。画上的内容也变得凝重起来。画中由一团黑雾所代表的地狱之王勃然大怒,因此广撒威廉三世出生时的预言,将整个拉菲尔斯弄得人心惶惶。而威廉三世也因为预言变得越来越不得人心,直到一位瘦小的学者找上了门。
“啊这个人。”黎征认出了这位学者的模样——那就是他在秘密会议的别墅中用紫烟沉划烂的画,也就是这幅画将秘密会议的蹊跷之处暴露在他们眼前:“原来他就是那个学者威尔士?在威廉三世的城堡里看不出他长啥模样,没想到长这样。”
俾斯麦点点头,肯定了黎征的推测。
狂草的壁画却在之后展现了黎征所不知道的一幕——画上的威廉三世在和威尔士进行会谈之后明显起了脾气,他愤怒的将桌上的书扫落在地,还一只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气急败坏的看着威尔士。
威尔士走后,威廉三世的每一天几乎都在挣扎与犹豫中度过。而壁画的画风似乎也变得更加狂乱。直到黎征看到威廉三世闭上自己满含着悲伤和心痛的双眼。再睁开时,原本漆黑的眼珠变得一片血红。
此后的画风变得异常黑暗和阴郁,鲜红的底纹也被黑色的云雾所替代。画上的内容也变得血/腥起来,从威廉三世重新叫来威尔士并和他握手,到威尔士在群众面前的演讲,再到威尔士被射杀。已经失去最后一点信念的君王几乎是冷眼看着一切事态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包括自己皇后的死,包括一位位原本忠诚的臣下反抗或离去。
“所以这里又和那谁谁谁有什么关系嘛?”黎征看着画作上熟悉的情节有些无言,威廉三世这是要阴魂不散的节奏吗?怎么到处都是他的生平和经历。
俾斯麦没说话,而是将手中的火团轻轻往上一抛。那火团被抛到上空之后,俾斯麦又迅速的在手中生出数个火团,一一向上扔去。空中的火团有了新火团的加入之后变得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将更前方的路照的透亮。
黎征此时才现,这些环绕在四周的画不过是个装饰。潜藏在最深处的,竟然是三道暗门。那三道暗门从外面看如出一辙,全然没有任何分别。这让善于脑补的黎征顿时就想到了某点小说里那些主角面对岔路时之后的情节——金手指道具啊!说不定正确的门里面就是一把干将·莫邪啊!走上人生巅峰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啊!
不过才刚想到这里,黎征就很快浇掉了刚升起不久的鸡血。自穿越而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苦逼和开荒的路途上一去不复返,怎么能真的会给他金手指道具。不坑他就谢天谢地了。
考虑到俾斯麦的精神力,在看清整个洞穴的布局后,黎征就挥挥手让他把火球撤下来。俾斯麦点点头,很快就将空中的火球拉回面前。只见他双手环绕在火球旁,猛地一合,巨大的火球就熄灭在了俾斯麦纯白的手套之中。
两只手重新分开的时候,俾斯麦的右手上出现了一只极小的火苗。
“手。”他将手中的火苗递到黎征面前。
黎征眨眨眼会意,朝着俾斯麦的方向伸出手。那火苗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俾斯麦弯起的手掌心上闪了几下,然后自的跳到了黎征的手上。
“这就是刚刚那个火球。”俾斯麦开口解释道:“我不知道你是选择和我一起走还是准备分开。无论你选择什么,这个火苗都以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燃烧很久。”
黎征抬起头看着俾斯麦,红色的火光照在俾斯麦凝视着自己的双眼中,显得格外好看。随后他噗嗤一下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怎么会选择和你不一样的门。”说完他故意把接过了火苗的那只手飞快的远离了俾斯麦,像是护着什么宝贝一样说道:“不过你别想要回去。这是我的了。”
俾斯麦看着黎征的反应,有些难得的抿着唇勾起了嘴角。虽然弧度非常浅但是还是被黎征看在了眼里,于是他朝着俾斯麦咧咧嘴,露出了自己八颗洁白的牙齿。
“也行,万一走散了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俾斯麦说道:“那么,走哪里?”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和你失踪的同伴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坎瑞拉在听完了安德里雅一路的精力和推测之后,想了想说道:“而且照你这么说,那些僵尸和我没碰到的森林女妖也有人在控制?”
“没错。”安德里雅点点头:“敌在暗我在明,必须把他揪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会生什么。”
坎瑞拉脚下踹了踹一旁的石头,蹲□将迷神钉的陷阱残骸捡起:“你说的有点道理。还记得我跟你说僵尸突然不攻击我的事情吗?起先我还有些奇怪,以为它们要来波大的。现在看来”
安德里雅很快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些僵尸并不是准备突袭你,而是因为我们进了森林?转而过来攻击我们了。”
坎瑞拉起身,开始回收那些插在墙壁中的暗箭:“没错,算算时间刚好对的上。如果说有人在控制这些僵尸,而且能得知你们进入了森林的话,就说的通了。很能是他调走了这些僵尸去攻击你们。”
安德里雅摇头:“不对,你说的有问题。”一边说着一边帮坎瑞拉回收她的暗器:“他既然知道你在这里,又知道我们进入了森林的话,完全以将僵尸分为两波,一波留守困住你,一波攻击我们。”
坎瑞拉很快反驳道:“你说你的两个朋友们进过这片森林。如果那时候这个暗中的人已经和他们交过手了呢?”
安德里雅回道:“你的意思是,这暗中之人知道少量的僵尸无法打赢黎征和俾斯麦,所以才会把你这里的僵尸调去支援?”
“还有一个能。”坎瑞拉肯定了安德里雅的想法之后看着她,眼中带着十足的冷意。
“他是故意把你们逼到这里,然后想让我们产生误会,自相残杀。”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晚了quq。昨天实在太累了忙了一天。因为是近亲的婚礼,所以感受了一下婚礼当天从头到尾的流程而且亲戚很多的关系,各种事情都乱哄哄的,头都大了。回到家之后就倒头睡,今天也是下午三点才醒。
哎,婚礼好复杂啊,不过看着新郎新娘的样子幸福的样子也是有点百感交集。唔祝福有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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