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坦诚!
苏棠心中暗笑,对这位云安然的好感不禁上升,看起来他们与秦先生很是熟识呢,唔,应该是发小吧。
苏棠这方微笑着打量云安然,这个女子个子是偏高的,一头俏丽的短发看上去简单干练,脸型却是偏古典的瓜子脸,白净的面上一双丹凤眼眼角精致的上挑,张扬而英气,时刻闪动着光芒,将两种矛盾融合的极好。
云安然一双大眼亦是在不停的打量着苏棠,厚厚的羽绒外套衬得她身形更为娇小,白净的小脸上不施粉黛,素净得很,相比于圈子中一夜成名的最年轻的经纪人,她却感觉这个女孩子像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妹妹,除却周身淡定从容的气质是同龄女孩身上难以找到的,还有那种独特的安宁感觉,云安然倒是越看越顺眼,尤其一双翦水秋瞳带着几丝迷茫看人的时候,更是呆萌呆萌的!嗷呜,好想蹂躏一番肿么办?秦老大会不会灭了她?
不过,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嗯,很小啊,也不知道秦老大怎么下得了手…
她模着下巴贼兮兮的笑,这个动作不知怎的,倒是让苏棠想起那位花煜先生,也是没事就爱模下巴。
她笑了笑,开始坐下来与云安然聊起服装设计的事。
可能是因为秦思琛事先跟她打过招呼,也可能是两人聊得很是投机,这次的合作,倒是比苏棠想象的简单直接许多,甚至她仅仅只是给云安然看了剧本中很小的一段,便听云安然说出她个人在男女主服饰上的见解,很多地方倒是与她和南西的观点不谋而合。
“好了,如果再没其他问题,我就要开始设计衣服了哦!”工作上的事情谈完,云安然很是利落的拍拍手。
苏棠笑着点头,“恩,如此多麻烦云小姐了。”
云安然随意的挥挥手,“不麻烦不麻烦,回头找秦老大多要些酬劳好啦!嘿嘿,苏棠啊,你也别唤得那么客气了,这样啊,看你比我小了不少,姐姐以后罩着你!”
苏棠有些囧,随后晒然一笑,“好。”
“嗯,乖啊~苏苏,来来,告诉姐姐你与秦老大是怎么…嗯,是怎么在一起的?”云安然瞬间凑过来,英气的凤眼光芒满满,如同哄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一般。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赋,连初印象如此率性洒月兑的云安然亦是如此。
苏棠无语,“咳咳…”
她能说两人根本不是那关系吗?好吧,不能…。
云安然继续眨巴着眼睛看她,“咳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呀!”
“唔…也没什么啦,之前一次意外,秦先生救了我一命,之后……”
“之后你便以身相许?”云安然双眼大亮,末了模着下巴小声嘀咕,“原来秦老大喜欢这个调调的…。”
“……”
苏棠瞬间无语凝噎,云大师,您老真是想多了!
会议室中两个女人,一个无语望天花板,一个模着下巴独自YY,就在这时,传来两声敲门声。
苏棠一愣,见云安然还在模着下巴若有所思,无奈的笑了笑,转过身去开门。
“谈完了么?”
门一开便见男人深邃的眸子中一丝情绪快速闪过,随后渐渐沉淀出一丝笑意,轻声问道。
“唔,完了。”
“去我办公室坐会儿吧,”男子轻声道,也不顾云安然还在室内,坦然拉过苏棠垂在一侧袖中的手,拧了拧眉,“怎么还是这么冰?”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棠走过去,苏棠却被他一系列的动作看的有些懵然,倒是乖巧的跟着他走出去。
“哎哎,苏苏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没问完呢!”独处一室的云安然一抬头便见苏棠被秦思琛拉走的背影,察觉到男人瞬间释放的冷气,悻悻的闭了嘴。
好吧,反正以后还有时间,不怕问不出来!
如此想着,一双大眼又恢复了往日耀眼的光芒。
总裁办公室与苏棠刚刚所在的会议室只有一墙之隔,两道门却是隔了好长一段距离,苏棠被秦思琛拉着到靠近落地窗的一处黑色沙发上坐下来,无意识的打量着这件极为宽敞的办公室。
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地面,宽大的黑色办公桌,还有一张极为高大摆满了各类书籍的巨大书架,整个办公室宽大明亮,却充满着属于男子独特的冷清气息。
“先喝杯茶水暖暖。”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被送到自己面前,苏棠转过脸来,视线正好与男人对上。
向来情绪不多的眸子中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怜惜,只是被藏的太深,苏棠没有看到。
她唇角勾起小小的漩涡,“唔,谢谢秦先生。”
男人面上表情浅淡,却无平日的那般冷色,默不作声的倒了杯茶水握在自己手中,在苏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类。
“最近怎样?”如同认识了很久的老友间稀疏平常的聊天,秦思琛把玩着手中的瓷杯,轻声问道。
苏棠闻言抿唇微笑,垂眸看着白色杯中沉沉浮浮的绿色茶叶,两颊的酒窝轻而浅,“很好啊。秦先生呢?”
秦思琛眼神凝了凝,白色瓷杯在手中转了一圈,之后收紧,苏棠闻得他一声轻叹,“乘坐电梯还是会怕,对吗?”
浅绿的茶水漾起一丝波纹,苏棠看到自己眼神在那一瞬间的闪躲,却是浅浅笑道,“其实也还好啦,上次只是一场意外,电梯中的故障也不是那么经常遇到的。”
说不害怕,是在骗人,也是在骗自己,但是纵然会害怕,苏棠心中明白这件事上她却是躲避不得。
她说不清下次病发会是在什么时候,或许哪日电梯再次忽然故障,或许无意中被置于无人之地,却只能怀揣着不安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她低头小口的啜着热茶,唯有那双映入茶水中的清澈眸子,染了几分不为人知的惆怅与茫然。
“苏棠,开始治疗吧,”却听男人沉默片刻后忽然出声,如同平地惊雷,苏棠手上一颤,杯子落了下来。
刺耳的瓷器破碎声骤然响起,
“烫到没有?”秦思琛心中一惊,忙站起身来想要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却见女孩胡乱摇着头,忽然蹲下来用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男人眉目间渐有冷凝之色,深邃的眸子如同浸了浓墨。
一只大手忽然覆到她烫的通红的手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拉起来。
苏棠一滞,手上渐渐变得僵硬。
“抱歉。”她胡乱说着,想要挣开,却始终低着头,看不到男人那冷凝的眸子,还有深深的疼惜。
秦思琛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情绪,积了满心的怒火,却在触到她手上通红的一片时如同一拳打到棉花上,空有满心怒意却被堵在喉头,只想着她此刻该是有多疼。
“坐好!”许久没有听过他如此冷硬的声音,苏棠不由一滞,顺着他的力道坐回到沙发上,发白的唇微张,扫过他冷峻的眉眼,却不知改说些什么。
徒有满心慌乱。
他该是生气了吧!明明是她那样不识好歹。
从最初被烫的麻木到深刻的疼痛感传来,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苏棠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再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见。
唔,是被她气走了么?
苏棠正胡乱想着,却见秦思琛不知从哪提了个医药箱走过来,冷峻的面上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动作熟练的将药箱打开,他取了药膏与棉签坐到苏棠身边。
“手给我。”冷清的声音低沉而冷硬,男子纵然坐着也比苏棠高出一头,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时候给了她一种微沉的压迫感。
苏棠咬咬唇,不自然的将身体向沙发里挪了挪,垂着头,声音喏喏的,“我可以自己…”
话未说完,却是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一瞬间,苏棠疼的脸色发白,整张小脸也跟着皱了起来。
秦思琛心中一惊,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倾身一侧,将她躲到身后的那只手几近是以强硬的姿态拉了出来。
似有暴风雨即将袭来,秦思琛的黑眸中,是苏棠从未见过的各种情绪交织的复杂。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思琛黑眸凝在她手上,半晌,薄唇轻启,只声音低沉道了这几个字。
本是白皙细腻的手背上,被茶水烫的通红一片,更为让人心疼的却是那一片通红的水泡中被蹭开的一处,红彤彤的水泡中白色的女敕肉翻滚而出,看得人触目惊心。
原来是苏棠将手向背后躲时不小心碰到沙发上,力道过重,蹭破了皮。
苏棠双目已经微红,白净的小脸也是皱成一团,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再多的责备此刻也已说不出口,秦思琛只是见她清澈的眸子中蒙了层水汽一颗心便紧紧被揪了起来,当下顾不得其他,只将她右手小心翼翼捧在自己手中,另一只手拿着棉签沾着药膏,小心翼翼的涂上去。
“唔…疼…”
有失必有得,重生之后的苏棠,不知为何,疼痛的敏感度比前世强了许多,纵使现在紧紧咬着牙,也是难以忍受,唇齿间溢出低低的申吟。
手上的力道轻了又轻,秦思琛几乎是摒着呼吸,长直的黑色睫毛垂下来,专注而认真的严肃面容,是工作中也没能如此的小心翼翼。
灼热的疼痛之后是一阵清凉透过皮肤渐渐渗入其中,苏棠咬着下唇的牙齿慢慢松开,皱着的小脸也慢慢恢复平淡,只是原本粉女敕的小脸,还是有些苍白。
她睫毛还是湿漉漉的,此刻正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的手上,正被男人用干净松软的医用纱布小心裹了起来,正在系着一个不松不紧的结。
“你以前学过?”她不自觉问了出来,声音还带了残余的沙哑,一双大眼带着薄薄的雾气疑惑的看着他。
一个堪称完美的精致漂亮的蝴蝶结呈现在苏棠手背上,秦思琛方才放下手中棉签,喉结微动,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简简单单的一声,竟是也带了几分喑哑。
将药膏与棉签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秦思琛方才抬起头来,见她此刻眉目舒展,方才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
只是见她眼中尚为完全褪去的雾气,还有下唇上深深的牙印,心中的心疼却是未曾褪去半分。
苏棠见他如此沉默不语的模样,只当他是还在气自己的不识好歹,心中不由有些乱乱的,一双大眼没精打采的垂下来,长长翘翘的睫毛颤了又颤,她咬了咬唇,轻声道,“对不起。”
秦思琛见她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觉得心头一阵闷闷的情绪,却在目光触及她被裹成一团的手上时化作浓浓的心疼。
就在苏棠以为他会继续保持沉默的时候,却听得他冷清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苏棠,不用这样。”
苏棠一滞,不解的抬起头,直直看着他。
“如果不想治疗,你可以坦言拒绝。”秦思琛亦是直直望着她,似是想要窥探到她心底,一双黑眸中隐藏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棠垂下头去,摇摇头,“秦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可其中的意思,秦思琛却心中了然。
“我明白了,不会再逼你。”他冷清的声音传过来,苏棠终于松了口气。
不是她不想接受治疗,而是,她没勇气将前世的遭遇坦白,这是个秘密,存在她心底,亦会随着时光腐烂在她心底。
秦思琛见她瞬间放松下来的姿态心头一块大石也跟着落了下来,他将医药箱收好送回原处,见她坐在沙发上眉目浅淡,笼罩在新春的暖阳中安然平和的姿态,暗暗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
“这几日不要沾水,做事时小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要碰……”秦思琛淡淡嘱咐着,见苏棠均是一条一条的点了头,眉目间也越发柔和起来,似乎先前的冷凝,只是苏棠的幻觉。
苏棠一条一条应着,心中暖意一阵一阵涌上来。末了一直药膏被递到她面前,“这药你先拿着,对于烫伤很有用,早晚各换一次,如果换药不方便可以过来找我。”
苏棠一滞,随即浅浅一笑,“谢谢秦先生。”
其实是有些窝心的,明明她是作为帮忙的那一方,可她却感觉她欠这个男人的,越来越多,让她不知该如何去还。
“与我不用客气。”秦思琛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
苏棠抿抿唇,乖乖点了头。随即目光转向地上那处破碎的瓷片,“可是这个杯子……”
男人不甚在意,“我会找人进来收拾,”
见她还是不时会皱眉,薄薄的唇抿成一道线,关切问道,“还疼吗?”
苏棠扯起一抹笑,“还好啦,刚刚的药很有效,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感到疼…。
“小心一些,别再碰着,若是再碰着,我会…。”男人忽然顿住,薄唇又是抿成一道线。
苏棠现在心情好了许多,闻言鼓了鼓脸,好奇问道,“你会怎样?”
“若再碰着,我可没那么好的药给你。”他淡淡道,视线转向一边,垂在一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了又放松,耳后有些淡淡的绯红。
“……”
苏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向男人面无表情的侧脸,忍不住鼓了鼓脸。
秦思琛靠在沙发上,眸子似是不经意的扫过她,触及她鼓脸时的俏皮模样眼底的柔色一闪而过,他刚刚想说什么呢?若再这样,他会心疼,这是他忽然顿住的话。
两人静静坐了会,苏棠忽然起了身,“秦先生,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秦思琛本是靠在沙发上不知在沉思着什么,闻言眸光扫向她,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之后站起身来,“嗯,我送你下去。”
两人走出办公室以后,办公室中却忽然响起一阵声响,位于高大书架一侧的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金丝镜框下狭长的眼睛扫过手中的牛皮纸袋,平日总带着儒雅笑意的面容上此刻却是有些无奈,视线随意一扫,掠过那堆碎瓷片时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随后按了内线出去,唤人进来清理。
乘坐电梯一上一下也不过是几分钟的过程,秦思琛将苏棠送至车上见她离开便回去,一进办公室便见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目怀深意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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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比昨儿多了一千…乃们打我吧,我保证不还手,呜呜呜,老是卡文总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