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远山这个人从不喜吃独食,更何况黄豆饼子还是临青溪几个孩子做出来的,而那些黄豆更是临虎家送来的,他就做主让临青溪几个小的再做一些黄豆饼子,那些黄豆饼子他也尝过了,的确不错。
孙氏、穆氏几个妇人都欣喜地看着自家女儿,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巧主意,她们又是佩服又是自豪。
“爹,郝大伯,不如明日临虎兄弟的喜宴上也都用几个丫头想出来的主意做一些黄豆馍馍?放点酵子应该会更软更香的。”穆氏灵机一动,临虎办席面的黑面并不多,但如果掺上一些黄豆粉,不就能多做出一些饼子,说不定还能省下黑面。
“娘你真聪明,用黄豆粉和黑面再加酵子一定能做成黄豆面馒头!”临青溪觉得她娘真是有想法,反正这时节黄豆要比黑面便宜太多了。
孙氏几个妇人也都觉得这主意很好,她们问清楚了几个女娃做黄豆饼子的步骤,然后郝阿爷又让儿子临大旺从家里扛过来两袋黄豆,宝阿爷也让临虎把家里剩下的三袋黄豆都扛到了老临家,临远山自然也发话把厨房里剩下的差不多两袋黄豆也贡献了出来。
临青溪见自家院子一会儿就堆满了好几麻袋黄豆,她怎么有种错觉,这三位阿爷明天该不会是想要请全村人吃黄豆饼子吧。
孙氏干脆让临虎在他家院子里临时搭了一个灶,然后放上一口大铁锅,再叫上村里帮忙的几个有力气的男人,分成两拨,一拨专门炒黄豆,而另一拨把黄豆磨成粉,女人们则帮忙把黄豆去皮。
这边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和黄豆较上了劲,那边临家村几个胆子最大的男孩子却差点惹了大祸,要不是两个去后山捡柴的村民正巧碰到,这五六个孩子不是被野猪咬死,就是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
“阿爷,阿爷,二虎哥哥、永杰哥哥和五郎哥哥他们打死了一头大野猪,荣叔和成叔帮忙找人正抬回来呢!”宝阿爷的孙子小剩子迈着小短腿跑到自己家院子里大喊道。
“小剩子别急,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正帮忙炒黄豆的郝阿爷看着他问道。
“二虎哥哥他们进深山了,还打死了一头大野猪,还有好多只兔子!”小剩子兴奋地比划着说。
但即便这样,临二虎几人也没扔掉野猪和原先的那十几只大野兔,两个年纪小的临学全和临小波依照临青禾的吩咐,拉起用藤蔓绑成四串的野兔就疯狂地从结冰的山眉河上面跑过去。
但经他们两个和十几只大野兔的重压,山眉河的冰层已经有了裂缝,等到临二虎四人拉着野猪从冰上过的时候,“咔嚓”一声,冰层彻底地裂开,刺骨的河水汩汩冒了出来,而此时四人才走到一半儿。
对岸的村民临荣和临成眼见后面有野狼要追上剩下的四个孩子,一时顾不得许多,跳进河里去救四个少年。
临家村的男孩子大多都是会游泳的,临二虎几人更是个中好手,但这毕竟是寒冷的冬季河水里,再加上四个人怎么都不放开手中系着野猪的藤蔓,临荣和临成只好帮他们一起到了对岸。
等到六个人加一头野猪全身湿透地到了岸边的时候,河对岸的十几只野狼全都用阴森的狼眼吞噬着他们,但它们并没有游过山眉河而来,而是在对岸来回游荡了一会儿之后,又集体回去了深山。
这样惊魂一幕,哪怕只是听说,临家村的人心里也都是发憷的,这帮胆比天大的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刚才还暖融融的冬日阳光被乌云遮盖了起来,原本喜庆热闹的农家院被愤怒的沉默、哭泣的恐惧和哀叹的无奈所取代。
等到六个少年和两位村民在老临家重新换了家人慌忙拿过来的干净暖和的衣服后,看着院子里郝阿爷、临远山阴沉的脸,宝阿爷歉疚的眼神,以及穆氏、孙氏、赵氏几人红红的眼睛。
六个少年明白,他们虽然猎到了野猪和野兔,但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是如英雄般的凯旋赞赏,而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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