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现在是天九中医院的医生,虽然今天才第一次上班,但行医救人不是第一次,既然那么有缘,相遇总要有点见面礼的,白青的见面礼就是要给东方落云和向飞天治治病。
能吃能喝能蹦能跳能打能闹扮得了酷耍得了帅突然有人告诉你有病,恐怕谁也不受不了,说不好可能还要干上一架。
世人皆如此,假话就是再假,你也会微微一笑,真话,哼哼,滚一边去吧。
既然是医生看病,患者要好好配合才行,不配合,你很诚恳的告诉病人的病况,也会招来人家的一顿白眼,作为一名具有高尚医德的医生,即使受到一点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
讳疾忌医,古往有之。
白青甩了甩衣袖,面对两名患者,他在等待患者争先恐后你拉我我推你的挤过来询问自己的病情如何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白青的话没有使有病的人做出什么反应,倒是把周围的看客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是谁?竟敢说东方大少和向少有病,看来是活的腻歪了。”
“怪事年年有,今晚还比较多。”
“我敢断定,晚上酒吧的附近会有一阵毛骨悚然鬼哭狼嚎的声音。”
……
东方落云未动,依旧面带微笑看着白青,似乎刚才有病那句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镇定足以让整个酒吧里的食客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种镇定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的,那是他从小养成的处事风格,越是镇定和面露笑容,表示他的内心已经把你当成了一个对手。
虽然他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称职的对手,但他会认真对待。
向飞天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他虽不能称得上有多么的优秀,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是流氓地痞的行径,他做不出来。
他们都是有风度的人,有风度的人说话做事都有风度。
“你确定?”向飞天又坐回了位置,看来他要好好听听白青从哪里看出他有病的。
刚才向飞天还想嘲笑白青,你把人家的地下室搅得天翻地覆,应该被追的无处藏身,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能力自然不容小觑,他不得不认真对待白青。
“确定!”白青说的斩钉截铁。
“那好,你给我看看!”向飞天来真的,一本正经把椅子搬到白青的面前,端端正正坐着。
“印堂有隐黑之色,夜晚睡眠较差,加上酒色过度,如果再不加调理,不久之日,必有灾祸。”
这是诅咒,不加掩盖的诅咒。
向飞天觉得身体任何时候没有现在更加健康了,他的拳头,他的手臂,他的全身都紧绷绷的,要是能够给白青一拳,保准白青会连翻三个跟头滚落一旁。
美酒容易让人陶醉,摇曳的灯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柳如烟起身要过去,被同伴拦了下来,他为白青的勇敢而自豪,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纵然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因你受了一点不知名的委屈,他毫不客气的站了出来。
东方落云的手指在鼻梁上来回搓动,他在思考,还没有人在他的面前穿长衫乱看病,如果那个人没有病的话,只有一个原因,自己真的有病。
哦,被你看出来了,大师,快点给我看看吧。
东方落云想着,不能这样说,那样会有点乞求的味道。
大师,我的病已经折磨我很久了,你要是能给我看好的话,我愿万金相赠。
也不妥,这有点以财压人的感觉。
那么到底怎么说才合适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东方落云可能把一辈子的脏话浓缩到这一句上。
一阵唏嘘。
东方落云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能连他的小学班主任都不会想到,从来都是礼貌有佳待人诚恳总为别人着想的形象示人,说出这样的话确实不妥。
他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应,也许这样会把白青的气焰打消的无影无踪。
不厚道,一点也不厚道。
人家端杯红酒要和你讨论你的病情,你却骂人。
“我确实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能给你治病的人。”
白青将手中的红酒杯照着东方落云的脸上一挥,红酒洒出,淋湿了俊朗的脸庞。
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很酷吗?你不是很能装吗?你不是有万千宠爱的粉丝吗?让他们来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让他们看到你的窘相。
红酒顺着脸颊,流到裤子上,浸湿名贵的衬衫。
东方落云伸手抹掉脸上还在滴洒的红酒,他想发怒,他还想保持儒雅的风度;他想生气,但他还想在别人的心中留有美男的形象,而现在,白青让他的美男形象不复存在,他也不用在意了。
“你他妈找死!”向飞天吼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
“死”字一出口,从酒吧的门外奔来七八十来个黑衣黑裤黑墨镜的人。
大晚上的戴墨镜就不怕走路摔倒吗?
他们要追随潮流,追赶时尚,不是说那些牛逼的人后面总跟着一些牛逼的打手吗?
“我其实不是来给你俩看病的,我是来给那位姑娘,”白青把手指向了柳如烟,“看到了吧!就是她,索要签名的。”
原来是粉丝索要签名,那也没必要把红酒泼到人家脸上,人家很注重形象的,弄的人家都生气了,还怎么能好好地给你签名。
柳如烟挣月兑了小伙伴的束缚,此刻,她觉得自己应该站到白青的身边,小伙伴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如果白青应付不了,他就不应该过去。
黑衣保镖的鱼贯而入,酒吧里的食客顿时起身开溜。
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有,吃白食不付账,多好的事情,谁还坐在这里谁就是傻子。
酒吧里的服务生开始追赶,要是被他们跑了,这个月的工钱就没有着落了。
“我去换件衣服,你看着办。”
东方落云冷冷地说道。
向飞天得令,他要在云哥面前好好表现。
就像他小时候一样,云哥一发话,他第一个冲在前面。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云哥生气的时候说的话。
“上。”
向飞天也学会了吆喝,对付一个穿长衫的年轻人,不值得他出手。
保镖的拳头握紧,骨头咯咯作响。
“告诉你个秘密,公成明的地下室发生的事情,就是我干的,你应该要好好想想你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白青贴着向飞天的耳旁说了一句。
向飞天立刻伸手阻止保镖的动作。
怕了吧。
向飞天也同样把嘴巴贴到白青的耳旁。
“我不是公成明,你放心好了,你今晚会留在这里。”
“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明天是第二天上班。”
……
酒吧里只剩下柳如烟那桌上还有一个人,她是柳如烟。
她的小伙伴已经让她轰走了,他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
柳如烟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子摔到地上。
哐当。
杯子四分五裂。
再也没有食客送来诧异的目光,他们都跑光了。
保镖的步子还没有迈开,拳头还没有举起,从门外进入四五个人。
个个身强体壮,魁梧无比。
这四五个人比那些黑衣黑裤黑墨镜的保镖要有派头多了。
身材上完胜,拳头上小胜。
直观上给人的感觉。
也许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每个人的心都“砰砰砰”加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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