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安府上下的下人们便已经开始张罗起来,扫院的扫院,挂灯笼的挂灯笼,也有往偌大院子中央摆放桌椅的……
好久都不见的心儿,这会也才从瞌睡当中刚醒过来,只见这会的她碰了碰正在清扫院子灰土的翠儿,小声问道:“姐,你说,少爷今天会不会闹啊,这全府上下都为他张罗着喜事,指不定他又闹着性子让我们白忙活一趟,老爷也真是的,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婚事都准备的这么仓促。”
翠儿听见心儿又直肠子的抱怨,这才急忙停下手中活,推了推她,生气的警告道:“心儿,干好你自己的事情,你我都只是丫鬟,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你还在这里替少爷抱打不平起来,老爷这么急,还不是免得夜长梦多,指不定哪一天老爷看不住少爷,少爷万一真的私奔成功了可咋办,这天下之大,老爷再有本事,可也找不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啊,那岂不是要白白气死老爷?”
心儿听见翠儿的一番大道理,挠挠头皮,若有所思的嘀咕道:“哦,是这样啊,樱花那孩子果真是少爷的了?怪不得越看怎么越越像少爷呢?只不过乔姐也太狠心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她,可折磨死咱俩了。”
“好好干活,樱花是小主子,伺候小主子是应该的!”翠儿再次严厉一声,心儿只好无趣的吐吐舌头,蒙着头,串起了大红灯笼。
世界上,本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不公平但又相互对立的形态中存在,安府这头忙着喜事,可是李府那边,却是吹着哀鸣曲子,赶着晨曦,给李代办起了入土葬礼……
在桌子上蜷缩睡了一整夜的乔馨忆,因为尿憋,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依旧安静的下了桌子,把地上的茶杯再一一放好,这才长叹一口气,眉目紧蹙,咬着嘴唇想道:“不管了,既然安老爷逼迫我和安冰结婚,想我这块大腿不可能扭过他那块胳膊……哦不,我这块胳膊不可能扭过他那块大腿,就先和他儿子假结婚吧,等将来有一天,樱花再长大一点,我就乘机和她再逃出去,到时候,即使那孩子饿了,跟我一起啃干粮,也就不会再有问题了……”
她想了很久,最终屈服给了安福来,于是,弯着腰,急忙向着厕所跑去。
“铛铛……铛铛……老爷?醒了吗?”安叔在老爷的门口,一边敲门,一边侧耳听着房子里面的动静。
“咳咳,进来吧,醒着呢。”安福来从房屋里面传来一声。
安叔听完,安静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看房间里面有昨晚看守安冰的小谢和老爷,这才鞠躬行礼,说道:“老爷,喜帖都发了。”
安福来听完,一边接过小谢递过来的漱口杯子,仰头漱漱口,继而唾入痰盂中,小谢端着脏物出了门,完毕,安福来才对其说:“安叔,你办事我放心,这事情办得也顺溜,那劳烦你了啊,看你眼睛红红的,想必是昨夜没有睡醒,不如回房先休息一两个时辰,再出来帮忙?”
安叔听完,恭敬的回复一句:“老爷,不打紧的,这昨夜睡的早,睡够了,既然老爷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先下去帮那群丫头挂灯笼去了?”
“恩,既然安叔有这个心,等这个婚礼办妥当了,我就给你发些赏银,你好回寄到家中,给家里添些备用。”安福来点点头,一边自己穿起了衣服,一边转头对着安叔安静的说着。
“谢老爷的赏赐,小的这就去办事。”安叔听完,满脸开心的转身朝着房门外面走去,而安福来虽然从清晨醒来,显得身体有些臃肿,但从他开始哼着小曲的语气当中看得出,他此刻是非常开心的。
乔馨忆上完厕所,刚提起裤子,就听见外面的下人嘈杂的声音:“喂,你们知道吗?少爷可真有两下子,这让老爷担忧了好几年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在外面给生了一个。”
“是啊,看着少爷虽然也是一个不太正经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不正经,听说昨晚还领着**的一个姑娘来府上闹事了,硬强求老爷成全他们两人,可是老爷不答应,怎敢呐,这安府是多么尊贵的一个地方,岂能让一个红楼女子来玷污?”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这个红楼女子最终因为老爷给了上千两的钱,这才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呢,这**女子就是不可信,少爷差点就被上当受骗了,不过说句真心话,这少爷要娶的乔馨忆,相貌比起人家红楼姑娘,那可真是差远了,你看她那瘦弱的样子,好像谁给她没给饭吃似的……”
当乔馨忆听着外面几个女人乌七八糟的对话,爱管闲事的她,心中再次燃起一团生气的火焰,心想道:“女乃女乃的腿,你们这群女人真还是多嘴婆,不知道实情就在这里给女乃女乃乱说,竟然还说我的相貌不好看,你们打听打听去,想女乃女乃我在现代,这身材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哪像你们唐朝的女人,一个个胖的能流出油来!迟早得糖尿病你!”
想罢,生气的一把把茅房门踹开,恶狠狠站了出来,照这一架势,竟然把刚才那几个多嘴的丫鬟给吓了个正着,一个个铁青着脸色,张着嘴巴,吓的浑身打起了??隆?p>乔馨忆看着这些场面,知道她们是被自己的阵势给压住了,于是有些小小开心的想迈着脚步过去好好教训她们几个,可是谁知道,其中一个丫鬟突然跪了下来,低着头,紧张的说了句:“老……老爷,早安……奴婢们刚才是无意……无意冒犯的。”
一个丫鬟说完,旁边几位丫鬟也纷纷跪下,并且重复了一句。
乔馨忆这才很尴尬的站了下来,转过头,只见安福来脸色深沉的站在她们身后。
“伯父?你……你怎么在这里啊?”乔馨忆惊呼一句。
“嗯……我不在这里,难道憋死我啊?”安福来听完,神色有些难为情的回答一句。
“哦……伯父,您该不会是上……上厕所吧?”乔馨忆继续问一句。
安福来看了看前面跪着的几个丫鬟,指了指,无奈,只好严厉的喊道:“还不快去干活,跪在这里干什么?”
几个丫鬟听完,害怕且异口同声的回答一句:“是老爷,奴婢们遵命,希望老爷蹲坐顺心!”说完,纷纷站起,夹着**跑到了挂灯笼的地方。
但是这时候,乔馨忆明显看见安福来弯腰捂着肚子的痛苦表情,她急忙一边让道,一边对其说道:“伯父,你赶快去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安福来听完,额头上流着汗珠,夹着**,弯着腰,形态搞笑的跑向了茅房,当乔馨忆看着一家之主,也因为肚子疼而露出难为情的样子,她这才无奈的挠挠头皮,小声嘀咕道:“哎,我还以为古人都餐风饮露呢,没想到这人有三急,哪一急都把持不住啊……”
“站在这里嘀咕什么……什么呢?”突然,从茅房里面传来安福来憋屈的声音,乔馨忆被吓了一大跳,安静的侧耳听着动静,突然,又听得茅房里面一阵像雷鸣般的声音:“砰砰……呃……”
站在外面的她终于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一声,这才故意扬起嗓子,故意问了一句:“伯父,您说什么呢?”
安福来顿了顿,扯着嗓子道:“快去你的房间,心儿跟翠儿都在里面等着你更衣呢,媒婆都在里面,这有规矩,待会你就别再见安冰了啊,在洞房之前新娘子和新郎官是不能再见面的,要不然以后夫妻会不合的……呃……砰砰……”
茅房再次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声来,就像鞭炮被水浸湿过一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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