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乔馨忆吃了几口,觉得没有了胃口,随即起身,对着安老爷行礼道:“父亲,我吃饱了,先走了?”
安福来也只是安静的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而安若晴更是没有理会她,各吃各的饭,乔馨忆看了看一桌子人的态度,这也才安静的转身,打算向门外走去。
“哎,去哪啊?这还要洗碗呢,你这个少女乃女乃总得做点媳妇子应该做的分内事吧?”安冰突然抬头,大声冲着她说了一句,一旁的安若晴听见这一番话,抿嘴得意的偷偷笑了笑。
乔馨忆听见,站了下来,她慢慢转过身,看着安冰一脸的挑衅样,吸了吸鼻子,一脸倔强的回道:“我知道!还用你来教!”
说罢,气冲冲又重新回到了座位,安福来抬头瞪了一眼儿子,但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也欠儿子一个说法,以前严加管制的他,如今也对他放松了,任凭他自从婚礼昏倒之后性情大变,也不再管制了。
“这还差不多,切!”安冰看着乔馨忆满脸不屈服的样子,抖动着二郎腿吃的香甜。
乔馨忆看着一家子都吃完了饭,各自散开的时候,她才绝望起身,一边收拾起了碗筷,一边嘴里愤恨的嘀咕道:“李思睿,我恨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要让你这样对我,你现在开心了吧,看着我在安家备受欺辱你开心了吧啊?李思睿我恨你,你以为你又救我一次我会感激你吗?告诉你,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着说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开始无声的恸哭起来,就这样,一个人又端着一大摞碟子碗筷,朝着厨房走去。
外面的空气开始放晴,早晨还是寒风阵阵,这会却是艳阳高照,开始慢慢消散了被堆起来的雪堆。
“少爷,您准备真的去吗?”方叔站在地上,问着正收拾行李的李思睿。
李思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着方叔回道:“方叔,你是知道我性格的,我决定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改变的,她现在已经完全康复,我也就放心了,况且母亲和父亲也一直希望我能报效朝廷,我得要遵守他们两人的遗愿。”
他说完,起身,安静的转过头来看着方叔,好久都不见的他,改变了以前的风貌,他开始留起了胡须,以前高高挽起的发髻,这会也只是随意用绳子在闹后勺扎着,穿一身灰色棉袄宽褂子,从他眼神中能够看出的只有沧桑和冷落。
“少……”方叔打算再开口说什么,只见李思睿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他这才又收住声,无奈小声叹息道:“您这是要走了,可是小姐呢,她还一整天把自己关着不出门,好几天又会突然消失不见,您说……我这个老奴怎么能管得了吗我?”
“你能方叔,我信得过你,以后这么一大家子的事情就全靠你了,还有,记得多多照顾她些,我给你的那些信封,等我走了之后再托人交到她手里。”李思睿听完,走到方叔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的说着。
方叔只好点头流泪,模了模眼泪,抬眼道:“放心吧……少爷,老奴我就拼了命,也会好好照顾好这个家的!照看好她的!”
李思睿听完,欣悦的点头,再次回床边,收拾起了东西。
“小姐,小姐,大少爷要走了!”环儿突然推门,走了进去,急忙给正在床上捂着脑袋睡着的李静婉说了句。
李静婉听见,慢慢掀开被子,起身,不屑的问道:“那个不孝子要走了?”
“恩,大少爷要走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么一个家,怎么能没有人管呢?”环儿替自己主子操着心,可是没有想到,自己主子却是另外一种神情道:“走了倒好,免得我不想见他的时候,我还要出去躲上几天,这一走,我倒觉得清净多了!”
说罢,继续愤恨的睡了下来,蒙起头,环儿看见了无奈摇头叹息道:“哎,小姐,你如今这个样子,环儿真的很心痛,想你以前多么在乎大少爷啊……这要是让老爷跟太太在天之灵看见了,非得看不踏实……
说罢,李静婉突然猛然翻开被子再次起身,对着环儿一阵子说:“好了好了,你就知道疼你们家大少爷,去,给他在橱柜里面多添上几件衣服,免得路上被活活冻死!”
环儿一听,这才开心的回道:“是,小姐,这才不是了吗,您跟大少爷就应该早些了结了心结,一家子人好好在一起,这少爷此去考试比武,想必一定会得个大官回来,到时候,少爷就不愧老爷的一番心愿了。”
说罢,环儿拍着手掌,按照主子的吩咐去给大少爷置办衣服去了,而李静婉才一个人坐在床上,眼泪婆娑的低声道:“爹娘,你们倒是管管啊,大哥如今都不在乎我了,走的时候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李静婉想着想着,一个人难过的哭了起来。
当李思睿收拾好一切,这才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睡过的地方,背起包袱,手拿宝刀,沉默的朝着门外走去,忽然,方叔“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身后,他不解,转头问道:“怎么了方叔?”
方叔抽噎道:“少爷……此去朝廷比武为官,小的不是担心少爷会考不上,而是少爷必定会做官,做了官就得为朝廷效力,可是朝廷水深,小的怕……怕少爷会越陷越深呐,倒不如做一介草民,自在的过一生的好啊?”
李思睿听罢,走过去,把方叔扶起来:“方叔,父亲都是被我害死的,他的遗愿我不能再不做啊……况且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地方了,换一个环境倒是一种心境!”
说罢,拿起行礼,倔强转身,朝着院子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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