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五小姐拖下去鞭笞二十,然后关入柴房,不准给她饭吃,等她知错了,再放她出来,侯爷那里,我会去解释的。”王氏说得宽仁大义,又安抚了慕容清婷、慕容清萍几句,无非是说慕容清婷、慕容清萍已及笄,都到了议亲的时候了,要她们注意自己的言行,慕容清婷、慕容清萍连连称是,乖巧听话,王氏满意地点头,带着慕容清鸾离开。
等王氏走远,慕容清婷捂着受伤的手,恨恨道,“慕容清染这个小贱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二姐,你说她被娘鞭笞二十,会怎么喊痛啊?”
慕容清萍幸灾乐祸地说着,慕容清婷一听来了兴致,“走,我们去瞧瞧。”
不远处,两个粗使的仆妇一人一个按住慕容清染,另一个仆妇扬起鞭子,狠狠地打在慕容清染的身上。
一……二……三……
鞭子声响起,一下比一下重,但慕容清染都没有痛得喊出声,慕容清婷失望道,“一个哑巴,能指望她喊什么,只怕打死了,也不会吭一声。”
“二姐,她又拿那种眼神盯着我们,好可怕。”慕容清萍被慕容清染的一道眼光所惧,躲在了慕容清婷的身后,那是一种渗人的目光,像狼一般凶狠,像饿鬼一般残忍,阴森森的,仿佛没有半分的人气。
“怕什么。”慕容清婷壮着胆子,朝执鞭的仆妇大声道,“娘吩咐了,要重重地打,不打五妹就永远都不知礼数。”
十四……十五……十六……
慕容清染咬得牙齿咯咯的想,很痛,痛得她几乎快要死去,但背上的痛,与那血海之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至少她还活着,能感受到痛,而她的爹爹、娘亲、大哥,他们却只能冷冰冰地躺在城外慕容一族的祖坟内,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乖女儿,跟爹说,今日读了什么书?”视线迷离中,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朦朦胧胧的记忆,她看到了爹爹宠溺地抱起她,然后,娘亲走过来,拿了她最喜欢吃的糕点喂她,刚行过冠礼的大哥则捧着他所收到的厚礼,一件件地给她看,讨好她,“染儿,喜欢什么,大哥都送给你。”
没有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只是在一夜之间,那个平日对她一脸谄媚的叔父一下子成了济阳侯府的主人,那个平日见了她娘亲还瑟瑟发抖的叔母王氏,一下子成了侯府的夫人,还有那个娘亲最信任的姨母,抱着她来到叔父面前,然后,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叔父的女儿,慕容侯府的五小姐。
好痛……全身都在痛,头更痛……她是不会快要死了……
慕容清染的小身子不再挣扎,小眼恍惚,紧握成拳的小手,终于无声地垂下了。
“回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昏过去了。”仆妇收好鞭子,恭敬地对慕容清婷、慕容清萍道。
“那就送到柴房吧。”慕容清婷见慕容清染被打得鞭痕累累,背上血肉模糊,解了气,就和慕容清萍有说有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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