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妻妾不同席,这是规矩。
晨起,妾早起候室外请安,等候正妻起床,而后伺候正妻梳洗用餐,得正妻令,妾方可退下。
若正妻没有命令,妾便自行日日于用餐时间,亲手伺候正妻用膳,得正妻令,妾方可退下。
这是立规矩。
之前柳三月是庆幸的,因为她虽是妃,却无名无分,与妾无异。遂,要遵规矩。好在柳六月不想看到她,也便免了那些个繁文礼节。
现在显然是柳六月要将这推迟的规矩,好好立一立了。
轩辕晔与六月一同入了席,六月热情的为轩辕晔端茶倒酒夹菜。
“殿下,你尝尝这酒,这是臣妾母亲特意送来的百年佳酿,听说是臣妾的曾祖父亲手埋藏的。”
“是吗,那我得尝尝。”
柳三月嘴角勾起,曾祖父亲手埋藏的百年佳酿,貌似好像确实在三年前被她得知后,偷偷给挖出来喝光光了,然后随便找了点普通酒水灌满坛子。
“殿下,听说你最爱吃这清蒸鲜鱼,臣妾这几日来天天跟着厨房的张妈学。”
“这是你亲手做的?”
“嗯,殿下你尝尝看。”
亲手做的?柳三月撅撅嘴,她可是从日落站到桌餐上席,也一直没曾瞧见这亲手做羹汤的人出过房门一步。
“味道如何?”六月目露期盼,好似真的是那亲手做好饭菜给夫君吃,然后等着夫君夸赞的妇人一般。
三月瞥过眉眼,没兴趣看这人做戏,反正六月没有让她上前布菜,那就没她什么事。
顶多嗅着菜香,听着咀嚼的声响,小胃君有些难受罢了。
轩辕晔颔首,不吝啬的称赞“好”。
六月欢喜的掩嘴笑,一双美目若有似无的瞟过三月,挑衅又得瑟。
三月瞧见,回以微笑。
这便是今夜晚膳的第三道下马威么?秀恩爱哼,死得快。
轩辕晔放下筷著,抬手朝三月一招,“你过来。”
三月听命,上前便拿起桌面上的一双筷著,轩辕晔却拉住她的手,“坐下。”
坐下?不是让她布菜吗?
三月向着六月看去,见她面露不快之色,立马坐下。胭脂死后,柳六月的不快,那便是她柳三月的大快。
“殿下。”三月老实巴交的垂着脑袋,拘谨而坐。
柳六月扯出牵强的笑容,一双精光闪过的双眸紧紧盯着桌面下那两只紧握的手。
轩辕晔:“记得我说过有份小礼物给你吗?”
三月颔首,她自是记得,只是不敢太认真。
轩辕晔微微一笑,松开三月的手自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来,三月接过玉佩一瞧,愣了神思。
四四方方的青绿玉牌,通体清透温润,色泽鲜亮。玉佩四周雕刻着一龙一凤,呈翱翔天际之姿。中间则篆刻着一字,‘芊’。
“这是?”三月不明所以的盯着手中的玉牌。
柳六月却在看到这块玉牌时,彻底奔溃,“殿下,臣妾突感身体不适,便不招待你与姐姐了。”愤然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