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090.小小狂言
吩咐柳妈准备了一番,芙萩在小厨房内亲自做了一碟杏仁豆腐,眼角余光瞥见门外侍立的人,笑着招手。爱夹答列
“不知侧妃有何吩咐?”进来的人正是小兰。
尽管当初的事没被惩处,可作为一颗已暴露却仍留用的钉子,小兰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生怕突然间就丢了命。眼见着西院越来越得宠,甚至压过了王妃,自己家人又捏在陆侧妃手里,小兰惊惧之下不免侥幸幻想:或许只要自己诚心服侍,陆侧妃会开恩饶了她。
这会儿突然被使唤,瞬息间小兰心头万绪,满手冷汗。
“把这盘点心送给王庶妃。”芙萩一面说一面不落痕迹的打量小兰神色柝。
小兰惊的抬头,意识到放肆,赶紧又垂下。
“是。”双手恭敬的接了,话音里有不可抑制的颤抖。
“帮我带几句话给王庶妃。”芙萩佯作未察,笑吟吟的说:“她如今怀着孕身孕,虽劳累不得,但适当的活动还是必要的。如今府里有骆侧妃料理事务,王妃闭门静养不问俗事,我闯不了祸,让她不用总为我担心。这碟点心是礼尚往来,她若觉得好,定要回我一样才行。胧”
小兰一一记下,捧着点心去了。
当王氏听闻芙萩差人送东西时就疑惑,看到来人是小兰时更是一惊,因此对于小兰转述的话听的极为认真。
打发了小兰,王氏独自坐着那儿盯着面前的杏仁豆腐皱眉凝思。
“适当的活动还是必要的”,“王妃闭门静养不问俗事”,“礼尚往来”……那番话在脑子里来回翻滚了无数遍,一字字的咀嚼,总似觉得这三句别有深意。特别是王妃的不问俗事,分明魏彤仗着上房是自己地方越俎代庖处置了下人,哪里是不问俗事的样子?
许久,王氏眼睛一亮,明白了。
礼尚往来么,表明对方不容她拒绝,她只能去做。
“眉儿。”王氏将其招至跟前,细细吩咐了一番。
幸而她暗自有所筹划,否则还真不能办到,对方强势的要求她来动手,根本就没考虑她是否有能力。1或者说,对方笃定她有那份能力。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对方不能预测的?
暮晚时分,上房传出消息,魏彤病了。
芙萩笑问:“怎么病的?”
“似是有些月复痛、头晕,太医说是小产后未曾调养得当,须得按方进补。或许是怕留下病根儿,王妃不敢大意,卧床躺着,正催人熬汤药呢。”
“去看看大小姐。”芙萩虽让王氏动手,却不料对方动作如何迅速,果然是在上房安插了不得了的眼线。
她虽预知一些事,却终究有一样比不上王氏,对方熬了几年时间,布下的眼线虽不多,必是精。王氏这一手,何尝不是对她的另一种威胁。
仍是没进正房看魏彤,直接去了左侧小院。
“侧母妃!”坐在门口的小人儿似一直眼巴巴等着她般,一看她来就小跑着扑来。
“奴婢给陆侧妃请安。”院中诸人赶上来见礼。
摆摆手令她们起来,进了其华的屋子,故意说道:“朔月,去瞧瞧大小姐怎么样了?”又对服侍的众人说:“你们别跟了,当心吵着小姐。崔嬷嬷,说说小姐的情况。”
在崔嬷嬷讲述的时候,朔月则在悄然施针,有芙萩打掩护,倒是没人惊扰。碧珠则不曾跟进来,早寻了药炉子,假借揭盖子看药的功夫将两味药添了进去。
芙萩佯作关切的东拉西扯,直至朔月返回来,这才说:“烧总也不退,人总也不醒,可不是个办法。如今骆侧妃忙着内事,王妃又病了,这孩子只能靠我了。”又问:“药熬好了吗?”
丫鬟立刻问催,一刻钟后,端来了药碗。
“我来吧。”芙萩扶起其华,慢慢的喂其喝药,其间其华迷迷糊糊的睁过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其蓁很担心这个姐姐,扯着她的衣袖追问:“侧母妃,姐姐会好吗?”
芙萩只能安慰:“会的,或许姐姐明天就好了,就能和你一块儿玩了。”
“侧妃,王爷来了。”
听闻这话,芙萩忙起身往外迎,可刚到门口便觉得身子一软往下栽倒。
“芙儿!”穆云棣两个箭步,一把将她捞在怀里。
“爷?”芙萩茫然的张着眼,扶着微微晕眩的脑袋,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好好儿的怎么晕了?”穆云棣见她又似无碍了,不禁猜测她是否累着了?到底是没将身子调养好,补药参汤一点儿不能断。
“不知道。”芙萩也道不清所以,只觉得方才眼前一黑。难不成、她真这么娇弱了?
穆云棣正要请太医,却听一阵环佩叮当,是魏彤在丫鬟的搀扶下走来。往日的魏彤是端庄明艳的,而此时却是淡淡病容,配着又惊又喜的眼神,平添了一股惹人怜惜的风情。
“臣妾不知爷到了,来的晚了,望爷恕罪。”魏彤说着屈膝纳福,却是摇摇晃晃一个不稳便险些跌在地上,幸而萍儿从旁扶住了。
“免礼。天晚了有风,回去歇着吧。”穆云棣微微皱眉,视线在她苍白的面色上扫了一圈儿。
“谢爷关心,臣妾无碍。”魏彤怯怯往来一眼,又垂下头去,站在那儿不退不进。
萍儿却小声的劝:“王妃,您身子本就没好,今儿又病上加病,太医再三叮嘱了不可下床,不可经风,当心落下病根儿啊。还是回房去吧。”
魏彤没言语,同样坚持的站在原地未动,似倔强又似委屈。
芙萩看着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戏,倒没有怀疑王氏阳奉阴违。王氏定然只是用了点儿小计,使得魏彤本就虚弱的身子又病了些,却不料魏彤害其华生病就是为了等穆云棣登门,如此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魏彤这是急躁,以至于不顾遗嘱,拿身体来赌了。
穆云棣面容沉寂,不知在想着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最终是芙萩悄悄碰了碰他的手,低声道:“爷,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其华吧。她昏睡三天了。”
穆云棣自然听得出这话实际是在给魏彤台阶下,不免觉得她太心软。魏彤见他们进了房门,双手攥了攥,跟了进去。
“王妃……”萍儿可没忘记太医的话,见她逞强,实在有些担心。
“没事。”魏彤觉得机会难得,自己身子不至于那么弱,再说了,她就是要用病弱来博怜惜。她没指望一下子扭转败势,只是希望爷的眼中看到她,想起他们曾经的情谊。
穆云棣近了床前,发觉前些日子还圆润可爱的孩子生生瘦了一大圈儿,小脸儿上也是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怎么的,他忽而想起年幼夭折的六弟,那时六弟也是这般发烧不退,最后再也没有醒来。
“仔细照料着小姐,若醒了,立刻禀报。”穆云棣依旧是那般冷淡,但这话已是在关心了。
崔嬷嬷等人连声应下,不由感慨,想着或许小姐因祸得福,入了王爷眼目。
魏彤瞧着他似要走,使了个眼色给萍儿,便在众人的惊呼中晕倒在地。
“王妃!”萍儿的惊慌真假掺半,又加之当着王爷的面儿,竟站在那儿手足无措起来。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将王妃搀起来送回房去!”穆云棣低喝。
两个壮实的嬷嬷赶紧将魏彤背起。
穆云棣心下不耐,也少不得去看看,走了两步发觉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回头便见她站在那儿发呆:“芙儿?”
芙萩这才跟上,也不顾下人跟前,握上他的手,抿唇的动作怎么看都是透着委屈和不乐意。
穆云棣心里猜到了,却故意问她:“怎么了?”
芙萩犹豫的动了动唇,终究是竹筒倒豆子吐个痛快:“爷,我不想去看王妃,之前那事儿我还生气呢。虽然现在王妃看上去很可怜,可当时我更可怜。爷去吧,我在这儿陪蓁蓁。”
一干下人包括李英在内,全都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又弯低了许多,众人想的都是:陆侧妃果然名不虚传,果然“率真”,这样的话都敢当着王爷说。
穆云棣却丝毫没意外,清冷的眸子染了笑,似无奈似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爷不去了,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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