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33.瑾嫔之病
当皇上和柳如玉到了景阳宫,只见殿外候着不少宫人,寂静的没半点声响。1
“臣妾(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皇后领着景阳宫主位顺嫔以及宁贵人和两个答应常在行礼。
柳如玉又对着皇后行礼。
“起吧。”皇上半夜被惊醒,茶都没喝一口,脸色自是不大好。看着皇后脸上带着担忧与震怒,又半夜请他,不免有所猜测:“皇后,半夜请朕过来所为何事?”
“惊扰皇上圣驾,实属不得已,望皇上恕罪。”皇后等着他坐了,这才讲起事情始末:“最近几日和贵人身子不适,臣妾特地免了她请安。却不想今天半夜和贵人忽然月复痛,宫女起先没在意,哪知亲来太医一诊,竟是动了胎气。榭”
“胎气?”皇上一听这个词,目光瞬时冷厉。
“正是。原来是和贵人糊涂,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还以为是病了。因她信期一向不准,近来又不舒服,那些太医们请平安脉一时竟没诊出来。若只是发现她怀了孕,这是喜事,臣妾也不敢惊动皇上,然而太医说了,和贵人之所以动了胎气险些小产,却是因为沾染了滑胎的药物。臣妾觉得事关重大,这才请皇上才处置。”
当皇后听闻这个消息时心中大恨。必定是有人探知和贵人有喜,不愿那孩子生下来,这才暗中下黑手。所幸派在和贵人身边的人警觉,反应快,一发现不对立刻就到处清查,并将和贵人挪了地方垆。
“真是胆大包天!”这可是谋害龙嗣,皇帝自然是万分震怒:“皇后可查出来什么了?”
“是香炉里的熏香被人动了手脚。原本和贵人是没有点熏香的,但熏炉摆在那里,竟有人在熏炉内壁抹了麝香,因屋子里本就有香味,都没在意。”皇后满脸疲惫伤痛:“幸而和贵人有惊无险,若有个好歹可怎么办?真不知什么如此歹毒大胆,连子嗣都敢毒害!等查出来,一定严惩不贷!”
皇上恼怒归恼怒,但毕竟不是初为人父,和贵人也不太得他喜欢,所以此刻还能极为冷静的分析。1谁下的毒手不好料定,但皇后对和贵人如此上心,绝不仅仅只是出于族中姊妹的关系或是皇后的职责,而是皇后看重和贵人月复中的孩子。若是个小皇子,皇后必定是想抚养的。
皇后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便是到时皇后不提,他也会给这个恩典。
却没想到,这孩子还没出生便遭了惦记。
“皇后,好好儿照顾着和贵人,此事要严查。朕就交给你了。”
“臣妾领旨!”皇后见他起身要走,便交代柳如玉:“瑾嫔,如今天寒,一会儿服侍着皇上喝完暖汤,别着了凉。”
“是,妾谨记皇后娘娘的话,会小心服侍的。”柳如玉福身领旨。
“那就辛苦皇后了。”皇上这便领着柳如玉走了。
回到翊坤宫,离早朝还早,宽衣躺下,皇上便叹了口气。
“皇上别担心,和贵人有皇上龙泽庇佑,不会有事的。如今皇后娘娘细心照料着,指不定明年就为皇上生个健康可爱的小皇子呢。”柳如玉轻柔的抚着他的胸口,柔声宽慰。
“嗯。睡吧。”皇上敷衍的应声,闭了眼。
宫中的这件事被隐瞒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和贵人被诊有喜,皇上皇后极为重视,但稍有人脉的都得探知实情。
芙萩自然也知道了。
隔了几日进宫,各处请安之后,便假借蓁蓁贪玩,往御花园中走了一趟。
冬日的御花园银光素裹,看似闲闲的漫步,却是朝着海棠春馆的方向行走。刚跨上石桥,桥的对面便行来几人,正是柳如玉带着宫女。彼此见面少不得客套寒暄。
“小小姐倒是活泼可爱,既然想去玩就去吧,侧妃也别太拘着她。若侧妃不放心,让我身边的沁竹跟着,一定不让小小姐出事。”柳如玉犹似言笑。
“我哪里拘着她了,她都玩野了。”芙萩见隐晦的用手指了指身侧的朔月,递给柳如玉一抹眼色。
柳如玉猜着了,便说:“往前头走走吧,有个赏景的好地方,我介绍给你。”
柳如玉做了向导,一行人便跨过石桥,到了湖岸对面的假山上的亭子里。如此居高临下,远目眺望,便将一方景致全都收入眼中,确是不错的地方。
朔月见准机会模上柳如玉的手腕,沁竹又有意无意挡着,离得稍远些的奴才们只以为是朔月在搀扶瑾嫔。当朔月收回手,看向柳如玉的神色很不好,皱着眉,抿着唇,又看向芙萩。
柳如玉察言观色从来不弱,一看朔月这般样子,心里立时悬了起来,压着声音又力作镇定:“说吧,不管什么消息我都受得了。”
芙萩也心知不好,对着朔月点点头。
朔月低声回道:“娘娘体内被下了慢性毒药,少说也有半年了,这慢性毒药不仅会损伤娘娘的身体,还会影响生育。”
柳如玉脸色一白,攥着手追问:“现如今,怎样?你实话实说!”
“若从现在仔细调理,三五年后,兴许还有两三分希望。”朔月夸不下海口,毕竟那毒药不同于绝育药,且是循序渐进日积月累。柳如玉外表看着虽好,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虚了,子/宫更遭到毒药侵蚀,难以怀上。
三五年,两三分希望……
柳如玉身子一晃险些栽倒,这等于是要绝了她的希望啊!
朔月虽说中毒最少有半年,柳如玉推算后便料定是晋封贵人的时候。那时她初初承宠,身边虽不缺服侍的人,却没一个可信任,每日里精致到底吃食,指不定就掺着那些毒药喂到了她的嘴里。后来晋了嫔,她有了实力,身边钉子或寻由头打发了,或遣到外围,旁人想下这种慢性毒药是没了机会了。
“我会自己想办法。”柳如玉克制了情绪,扶着沁竹的手离去。
芙萩在听到朔月那番诊断时,便想起自己的前世,何等相似。即便不是盟友,对方于自己无害,她也会让朔月尽力诊治,哪知柳如玉给了那么一句话。下一刻便明白,柳如玉绝不会让幕后之人逍遥,也绝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果不其然,未等出宫便听闻瑾嫔昏倒,皇上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招了去。此刻她正准备向对面的舒妃告辞出宫,消息便是宫女菊香禀报的。
“昏倒了?”舒妃皱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唇角:“瑾嫔深受皇宠,莫不是有喜了吧?”
芙萩没敢随意接话。
舒妃思忖了片刻,这才意识到她还在,便笑道:“本宫就不留你了。知道郡王这些日子忙,只是也要顾惜身体,你要时常提醒着,别让他累着了。”
“是,母妃放心。芙萩告退。”
她一走,舒妃便吩咐人去翊坤宫哨探着,一有消息立刻回禀。
翊坤宫,柳如玉脸色苍白的昏睡在床,几个御医在纱帐外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去回盛怒中的皇上。
若依着以往行事,他们会说瑾嫔娘娘是身子娇弱,一时不慎着了凉,吃几服药,歇歇就无碍。可如今娘娘的贴身宫女早先一步说了,娘娘是感到小月复一阵阵发寒,然后突然间栽倒。如此,依着皇上对瑾嫔的宠爱,瑾嫔又一直不醒,皇上哪里肯接受他们那等轻巧的说辞。
能进太医院的都是医术精湛,瑾嫔身上真正的问题谁不知道,以往都睁只眼闭只眼不肯惹麻烦,如今便是想实话实说,也不敢啊。皇上肯定会问,以往怎么没诊出来?那他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瑾嫔到底是什么病?你们这么多人都诊不出来吗?”皇上见这些太医神色紧张,始终没一句准话,不由得心惊。莫不是他的玉儿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皇上脸色一变,太医们哗啦跪了一地:“皇上息怒,娘娘她……”
“高昌,给他们每人一张纸,把诊断结果写在纸上,若有人不一样或者日后发现有人糊弄朕,朕以欺君之罪夷他九族!”皇帝这是真怒了。
太医们刚交换眼色想咬定瑾嫔无碍,却被皇上这番话吓得肝胆俱裂。
这一关,逃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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