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46.上房之事
穆云棣回到府里已是华灯初上,一身疲惫。1
想到明天还要继续整理谈判的收尾事宜,便对李英道:“去西院说一声,爷歇在书房,让侧妃早些睡。”
“是。”李英忙令个机灵的小太监去传信。
穆云棣并未直接去书房,而是去了东院,李英则早遣人去书房安排晚饭和沐浴等事。
当他一踏入西院,骆子琳便得了消息,松松挽着头发一袭湘妃色缎子裙迎了出来,灯光下的脸柔和娇美,身段袅娜:“妾身恭迎王爷。榍”
“起来吧。春寒料峭,进屋多穿件衣裳,我去看看承晖。”穆云棣此刻却并无心思欣赏,只是瞥见她单薄的穿着,关心一句,便转身朝另一间屋子去。
骆子琳隐约听出他声音中的疲惫,想到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定是忙碌的很,便不敢在这种时候耍弄手段,否则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忙让绿蕊取了件披风,脚步轻盈的跟了上去。
都说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的确很有道理独。
穆云棣轻轻抱起承晖,看孩子安睡的小脸,脸上清冷的线条也稍显柔和。最初对承晖的那点喜欢,只是因承晖是自己的骨血,是长子,然而日子久了,多了相处,倒是真相处出了几分父子之情。正是因此,连带着对承晖的这位养母也多了几分容忍和宽待,一些小动作权当不知道。
骆子琳静静的站在一边,着实庆幸承晖养在自己身边,得到的好处不止一星半点儿。
隐晦的抚了抚小月复,暗暗想着,或许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爷,承晖今天很乖呢……”骆子琳轻柔的嗓音,如往常一样为他讲述了承晖一天的状况。
抱了一会儿,穆云棣将承晖放下:“你辛苦了,早些睡吧,我歇在书房。”
“是。妾身恭送王爷。”骆子琳自然知道他是要忙公务,也不敢挽留。
穆云棣刚走出东院,迎面一个影子匆匆跑来,带着些微哭泣禀道:“奴婢给爷请安,王妃请爷务必去一趟,说是有事与王爷商议。1”
穆云棣微微皱眉,直接想到皇上对魏本昌的处置,估计魏彤能说的就是这件事了。他虽不打算管,也不乐意与她谈论那些朝事相关的东西,但看在夫妻名义上,派人送了些东西去,权作抚慰。她这番又来请,却是打什么主意?
“王爷,求王爷去一趟吧,王妃哭了一天,奴婢怎么也劝不好,王妃只是要见王爷。”萍儿伏在地上边求便磕头,看上去诚恳又忠诚。实则萍儿也是无可奈何,自家小姐什么秉性她比谁都清楚,若今天请不到王爷,她别想好过。
穆云棣累了一天,又听她哭哭啼啼,已是不耐烦,一甩袍服抬脚就走。
“爷!”萍儿一慌,待见他是往上房走时终于放了心,赶紧跟上去。
上房里寂静无声。
穆云棣一进去,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魏彤一个。
“爷……”魏彤倚身坐在灯前,低头垂泪,抬头时便露出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泪光闪动,端秀中别有一番楚楚娇柔。若是换个人看见了,心早软了,可穆云棣不是别人,更何况是带着一股烦躁之气而来。
魏彤很敏锐的捕捉到其眼底的冷然和不耐,心底一阵刺痛,又一股不忿,却强撑着没有表露出来。低头跪在地上,顺势掩去脸上表情,只听低低哭诉:“爷,彤儿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请爷过来,也知道有些事彤儿不能越矩,可是……彤儿实在担心爹爹。爹爹自小疼我,如珠如宝护着我长大,如今却要承受那种痛苦,彤儿无法在跟前尽孝,只想求爷能帮一帮他,只当、只当看在夫妻一场。”
虽说女子不议朝政,但为父兄等人求情却是常见的,往往也会奏效,否则历史上就不会有宠冠六宫的妃子,不会有外戚专权了。
“圣旨已下,无可更改。”穆云棣能说出这句话,便表明魏彤的话起码没有令他生恼。穆云棣虽已不喜她,但看她这番举止言谈,这般模样,倒也是情有可原。若表现的太过绝情,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爷!”魏彤哭着喊了一声,爬起来跪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这件事不必再说了。魏大人在朝多年,沉沉浮浮,这点小事哪里经不得?你身在后院,不懂朝事,别操心了。”穆云棣到底是劝慰了两句,伸手将她搀起来,打算离开。
魏彤顺势起身,却是身子一晃,整个人依在他怀中。
穆云棣本能的接住,触手的温软以及眼前的泪眼楚楚,竟令他心底鼓动。微微皱眉,压着身体的反应,想抽回手,却被她紧紧抱住。
“爷,留下来陪陪彤儿好不好?”魏彤怯怯柔柔的乞求,抛弃了一贯的端庄矜持,身子也微微发抖,是实实在在的恐惧。她知道那药很厉害,但都低从没用过,深怕他绝情的推开自己大步离开。
她一贯骄傲,做到这一步深觉羞耻,堂堂的嫡王妃,竟要行魅惑之事。
而此时的穆云棣则发觉视线变得模糊,隐隐绰绰的迷雾散去,发现怀中拥着的人竟是芙萩!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他虽觉得脑子里有些迷糊,却仍是抬手轻柔的擦去她的眼泪。
魏彤身子一僵,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完全始料未及,待看见他眼中深情更是怔怔无法言语。就在她无法理解时,温热的吻落在唇上,还有一声声温柔至极的呢喃,狠狠敲碎了她的心。
“芙儿、芙儿……”
原来,他把她当做了陆芙萩!
魏彤一时既高兴计划成功,一时又气的浑身乱颤。她竟成了别人的替身!她竟沦落到如此可悲!这时他不仅恨陆芙萩,也恨穆云棣,她才是他的原配嫡妻,他怎么能对她这般残忍!
一夜云雨翻腾,许久红帐中才安静下来。
原本李英早想进内请示,可毕竟是王妃寝室,萍儿作为贴身婢女,说王爷与王妃歇下了,那谁敢贸然闯进去?
上房这点儿动静,瞒不了人。东院里,骆子琳早早得了消息,气的摔碎了一整套茶具方才平息住怒火。
“侧妃何必动气。”王氏就坐在对面,脸色极为平静,可眼底却滑过一抹幽深。
“我怎么能不生气?现在谁不知道那位只剩了个王妃的空名,却没想到,出这种幺蛾子。如果不是她耍了手段,王爷怎么可能改了主意歇在她那儿?我看她是早有预谋!若是、她因此怀上了,那……”承宠不可怕,骆子琳真正怕的是对方怀孕,那么一来,对方就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王氏轻柔一笑,本就温婉的面容越发好看:“侧妃只想到了她,怎么不想想王爷?王爷一月里只去两三回,还是连着初一十五算在内,突然间歇在那边,必有内情。侧妃现在着急太早了,等着明天看看王爷的反应才好判断,不怕她不承宠,承宠了才有侧妃的机会。”
骆子琳一时没听懂,仔仔细细的想了几遍,眼睛猛的一瞪:“你、你是说她下药……”
“侧妃慎言。”王氏不可避免想起当初的香炉之事,眼底的晦暗一闪而逝。
骆子琳却是拧眉不信:“她没那么笨吧?”
到底在府里呆的久,便是不知王氏当初的事,骆子琳也清楚,王爷怎么可能喜欢被人算计?还是这种闺房之事。猜疑半晌,终是畅快一笑,若魏彤真急昏了头,那才叫有趣呢。
“绿蕊,让人盯紧了上房,看看王爷出来时是什么反应。”骆子琳真是等不及明天的到来了。
西院里,芙萩自然也知道上房之事。
早在得知魏彤借承晖下药时便有了准备,听到今晚的事,心头微微一痛,便是无尽的怅然和空茫。她不过是个宠妃,她吃肉别人喝汤,若要把一锅肉和汤都霸占,那就是笑话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只存在话本故事里,哪怕在前世对穆云棣存着爱意,她也没敢憧憬过。
何况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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