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69.陷入局者
穆云橖只歇了半日,便又撑着守灵。爱夹答列
皇上皇后再三劝说,他执意如此。倒不是他真的不顾念身体或是故作姿态,而是清楚这种时候一点儿大意不得,一旦他稍有松懈便会落人口实,皇上一时或许体恤不予追究,日后想起来便会觉得他不孝。生在帝王之家,面子上的工程一刻不能疏忽,这也是一种悲哀,连母丧都得参杂着利益考量。
最后,皇上便体谅他的身体,准许他不回撷芳殿,可在偏殿暂歇。幸而早先敏贵妃薨逝时为了祭灵方便,早将储秀宫中的常在贵人们迁了出去。皇上又命太医随时待命,以防他再次病倒。皇后也知皇上对其看重,早晚命人送些精致素食汤水,吩咐奴才们仔细照料。
穆云橖对别的不上心,只是想着如今宫中没了母妃,只剩十弟一人,只怕某些人心怀不轨。
这日天色黄昏,火盆中的火光逐渐亮起来,耳边仍是宫人们的呜咽哭声。各宫陆续来晚祭,上香添供,梨花带雨的哭诉几句,道几句节哀保重之类,又一一离去峥。
吴氏与赵氏两人负责周/旋迎待,敏贵妃生前的贴身侍婢静秋静文则忙着灵前诸多琐事,又张罗着早晚三餐及茶水。
“郡王,用饭吧。”静秋见宫女们提来了食盒,便在旁轻声说道。
穆云橖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问:“各宫的人都来过了吗?客”
静秋回道:“都来过了,只是、似没见着荣郡王。”顿了一下又忙说:“不过荣郡王王妃侧妃都来过了。”
穆云橖心里冷怒,面儿上不显,将穆云柏扶起来,拉着他走向偏殿。
吴氏赵氏跟在后面,心中也很疑惑。这二皇子虽有些狂傲,但每日里都按时来的,怎么今天就突然不来了?这行为可不仅仅是不妥当,皇上若是生了气,这就是不孝。二皇子不可能不清楚其中利害,便是二皇子不在意,惠贵妃能不提醒?
几人心思转动,谁都没露出形色。
刚进偏殿,穆云橖发现少了一人,问道:“静文呢?”
“回郡王的话,小厨房里做汤的材料不够了,因怕别人去东西记不全,所以静文亲自去了。爱夹答列”
若是只为自己熬的汤,穆云橖便直接免了,可看着哭肿眼睛明显消瘦的弟弟,心里到底担心。静秋静文两个是母妃的心月复宫女,在宫中多年,对于各种阴私手段见的极多。正是担心有人把食材或药材动了手脚,这才由静文亲自去一趟,若有不妥,在御膳房直接换了。
然而此时本该在御膳房的静文却出现在了毓庆宫的一间小屋里。
静文从昏睡中醒来立刻发现不对,有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撕扯衣裳,她立刻张嘴大喊,却始终无人出现,这男子更因她的剧烈反抗而恼怒,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静文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识更加清醒。反抗不得,她只能任由对方占了身子。
好几番云雨过后,这人睡了,她却是流干了眼泪恐惧不已。
皇宫中的宫女都属于皇上,这人这般肆意妄为恐怕是有恃无恐,莫不是要在事后将她灭口?
她分明是在御膳房的……
对了!当时有个小太监领着她去选食材,结果刚走到房门口就被人敲晕了,醒来就在这么个地方。屋内虽没点灯,但能闻到淡淡的熏香味,能用这种香料的人身份不低,更何况这张床上的被褥铺设皆柔软舒适。
隐隐的猜到是谁,可正是猜到也更害怕。
宫中除了皇上以及侍卫,只有一个真正的男人——毓庆宫中的二皇子!
“啪!”的一声脆响,似有谁在门外打碎的瓷器,紧接着便听脚步声靠近,房门一下子被推开,火光照亮了一切。进来的是二皇子的贴身太监何东,以及乾清宫的太监张保。
“啊——”静文一声大叫,整个人蜷缩着身子靠在床头。灯火明亮,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手掌印,**出的白女敕肌肤上一个个淤青印迹,简直令人发指。
进来的人皆是一愣,完全没想到找二皇子竟找出这么一桩事来,这下子……几个人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心想着弄不好自己的一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谁在大呼小叫?懂不懂规矩!”一声喝斥,荣郡王妃林氏带着一众宫女行来,因门口被堵住,林氏没看见屋内情形,只是问道:“何东,找到郡王没有?皇上不是还等着郡王问话么?”
何东哪敢张口,腿脚发软的退开身,露出了房中情景。
林氏心存疑惑,走进去便闻到一股子***气息,再看床脚缩着的女子以及床上仍是沉睡的男人,眼神猛地一缩,险些栽倒:“这、这……”
众人全都傻眼了,不知怎么处置这件事。
却在这时,静文反应过来了。她可是敏贵妃的宫女,如今娘娘头七未过,她却出了这种事,不论有无内情都是给娘娘抹黑,自己也断没有活路。屈辱、悲痛、绝望一股脑袭上心头,嘴里大喊一声“贵妃娘娘,奴婢愧对您”!话音未落就直身撞向墙壁。只听一声闷响,鲜血迸出,人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贵妃……她、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静文?!”身为唯一居住在宫中的王妃,林氏对宫中的人很熟,静文是敏贵妃的大宫女,怎么能不认识。这下子林氏更恐惧了,一个撑不住昏了过去。
“王妃!”宫女们更是慌乱了。
这么一闹,反把沉睡的二皇子惊醒了,一张脸极为不悦的训斥:“吵什么吵!”
“郡王,您快醒醒呀。”何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先一个瑾妃就够受的了,现在更是弄出个静文,这可是奸yin母婢,更是在母丧期间,这后果……
穆云桓总算是睁了眼,可一看眼前的情形,又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这闹什么呢?”
“皇上驾到——”
一听皇上来了,尽管没弄清到底怎么回事,但穆云桓已预感到不妙,只怕是被谁算计了。只是他尚未知晓死去宫女的身份,以为只是毓庆宫的人,所以没将事情想的太过严重。
皇上之所以会来,是太监张保见此事过大,深怕耽搁下去又被牵扯的更深,赶紧趁着旁人未觉察,让随来的侍卫去回禀了皇上。皇上虽对二皇子有所不满,可到底是自小疼到大的儿子,寄予过厚望,乍闻此事,震怒可想而知。
张保此时已知宫女身份,见皇上询问的眼神,便近前低声回道:“皇上,那死去的宫女是敏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静文。”
皇上一时怒极,张口就道:“好!好一个二皇子!你竟在母丧期间奸yin母婢!你好大的胆子!”
穆云桓本来还存着两分不在乎,可一听是敏贵妃的宫女,顿时满眼惊愕,当下顾不上别的,连连磕头辩解:“父皇息怒,儿臣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荒唐事啊,儿臣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啊。”
“你喊冤?你倒给朕细说说,你怎么冤枉了?”皇上即便再大的怒气,心里到底不愿相信他真的荒诞狂肆到此等地步,所以才顺势让他辩解。
穆云桓忙说道:“这宫女出现在毓庆宫就很可疑,儿臣从没吩咐人做这件事,父皇可以查证啊,看这宫女到底是如何进来的。再者,儿臣对之前的事毫无记忆,分明是中了药,稀里糊涂做下的此事,并非出自儿臣本意。”
“没有别的了?”皇上虽愿意他是冤枉的,可这番解释实在毫无可信度。
在这毓庆宫中他是主子,他真想悄悄弄个人进来,恐怕不是不可能。何况,这类事之前不少,虽有惠贵妃善后,可他一个皇帝能一无所知吗?以前就算了,可这回实在太过分!
穆云桓到底是跟着皇上最近的皇子,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不好,可他一时间实在不知怎么办,只能拼命磕头:“求父皇明鉴,儿臣真是冤枉的啊。父皇,儿臣以往是有些轻浮贪色,但是绝不敢在敏母妃丧礼期间荒唐,更不敢对敏母妃的宫女唐突,儿臣再不成器,这种事的轻重还是知道的。求父皇明鉴,儿臣恳请父皇详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