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沉默,坐我后面的陈优走了过来,甜甜地问我:“舒画,刚才在办公室和炎彬吵架了?”
我点点头,我说:“发生了一些争执。”
她一副特别诧异的样子,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她说:“你还真敢吵,不怕他炒了你么?”
我摇了摇头,我说:“他没说让我辞职啊。”
她小声地对我说:“他很记仇的。”
说完,我甩了甩肩膀,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她对我笑了笑,又缩了回去,和隔壁桌的男同事聊起了天。
招商部一共十来个人的样子,除了我们四个女人,其他的都是良莠不齐的男士。奇怪的是,炎彬在招聘女下属的时候要求这么高,招聘男下属倒是感觉特别随意,部门这么多男同事,都是很普通的那一类,要么矮,要么胖,要么不好看,总之真挑不出一个顺眼的来。我不禁暗自笑了一下,他这是找一大帮绿叶来衬托自己么?真是有够自恋的。
不过转而我又疑惑了起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有着通天的气场?难不成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得出来,几个女孩在部门里很受宠,毕竟都是美女,无论在哪儿,都是吸引人的。我刚来不久,但是部门的男同事对我也特别的优待,有什么问题问他们都特别的热心,平时也总有人献献殷勤什么的嘘寒问暖。
三个女孩在我进来之前成了一个团体,感觉得出来她们之间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对新来的我有些莫名的排斥,大概一是觉得我是新人,二是觉得我应该也干不了多久。
当天下午,炎彬召集大家开了个会,独独没有叫我。我一个人郁闷地坐在了办公室里,盯着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会议大概开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回来后大家的神情都特别肃穆,谁也没有说话,一散会就各自紧锣密鼓地忙开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事,而我夹杂在这群忙碌的人中间,像一个被孤立的外人……
张惠她们都提前下班走了,一个个神情匆忙的样子。炎彬也走了,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等到下班时间,部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落寞地关了机,带着一连串的问号回到了家。
进门的时候,发现门口放了两只大大的行李箱,张惠和陈优都在细细的化妆,我问道:“你们这是要出远门么?”
张惠边描着眼线边说:“对啊,一会儿就走了,这几天就和王浩然在。”
我心里依然充满着问号,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也不知道问了她们会不会说。我说:“好。知道。你们大概要去几天呢?”
陈优接过我的话说:“不知道呢,可能长可能短。”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说:“为什么部门开会,我没有权限参加呢?”
陈优说:“试用期都这样的,我们很多会议都是机密会议,没有通过试用期,没签订合同的人是不能参加的。你安心在家学习吧,等我们带着好消息回来。”
我点了点头,我说:“恩,那祝你们一切顺利。”
我进了房间,有些失落地躺在了床上,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硬着和炎彬顶嘴,是否会造成工作上的被动?尽管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他对我似乎有些不一般。但是一直以来在感情上的不自信,总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也许他对每一个人都如此,那么,我这样不服从他的指挥,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张惠和陈优她们就这样急匆匆地走了,两个人都打扮得很靓丽,我站在窗前看着她们提着行李箱猫腰进了公司的商务车内,突然觉得这种人生真的如电视剧里一般很酷很有范儿。
这是我从前从未想过的开始,也是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那一刻,我觉得我已经有些被炎彬洗脑了。我真的开始对这份工作,有心动的感觉了。
王浩然回来了,我赶紧走出房门,笑着对他说:“老乡,你回来啦。”
他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笑容,他说:“是啊。你吃饭了没有?我买了菜了,晚上想吃什么?”
我特别惊讶,我说:“你怎么这么贴心呢?还去买菜……对了,陈优和张惠都出差去了,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呢。”
他似乎并不知道这情况,听我这么说,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然后掏出手机,按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发短信。发完之后,他笑着对我说:“我都不知道呢,她们去的这么突然。那就我们两个,我就随便烧两个菜了。”
我连忙喊住了他,我说:“你等会儿,让我来做饭,我去换件衣服。”
他摆摆手说:“哎,不用了。我来做吧。我给你坐我们老家的毛血旺,你估计这么多年在外面都吃不到正宗的吧?”
他径直去了厨房,我换了衣服,走进去帮他搭把手,边说话边洗菜,对王浩然,我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说:“公司不是有男宿舍么,怎么你和几个女孩子住在一块呢?”
他笑笑地说:“这房子是我买的呢,我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所以就让陈优和张惠住在这里了。后来炎经理说你没地方住,问我住这里可不可以,我就同意了,反正房间有多。”
我“啊”了一声,这倒是让我特别的意外,难怪我搬进来的时候发现宿舍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陋,虽然装修一般,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都还挺新。
我说:“那房租呢?你是怎么算的?我们是不是要付给你房租?”
他摇了摇头,他说:“你不用担心这些,这些我和公司去算就好了,我这里现在就是做宿舍用,反正我也单。这样也不错,减轻我每个月的房贷。”
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说:“浩然你真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自己在这里买房了。”
他傻傻地笑了笑,他说:“恩,拖公司的福,公司给的待遇好,才有我的今天。”
我说:“看来你们都在公司发展的不错。”
他说:“以后你也会的,炎经理人挺好,对女孩子都很照顾。你以后也会好的。”
他似乎在安慰我,我不禁笑了,我说:“那那天早上,张惠说的需要陪shui是什么意思呢?”
他见我问这个,又开始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但是却不言语,仿佛是什么秘密似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问你呢,怎么不告诉我,我心里一直琢磨这事儿呢。”
他说:“放心吧,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别担心了。如果炎经理真是那样的人,我说什么也要把张惠解救出来。”
我哈哈大笑,我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咯,刚才是给她发短信吧?”
说到张惠,他就变得特别不好意思,他说:“嗯,突然出差也不说声,怪让人担心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顿时又有些感慨。可惜很多女孩子不懂得这种男人的好,看来他对张惠,应该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们一起做了两菜一汤,他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心想喝就喝吧,他很爽快地去楼下买了几罐啤酒,我们开始边喝边聊。
王浩然的确是居家好男人,做的一手好菜,川味儿特别的浓,吃得我特别尽兴。好多年没有吃过家乡的风味了,他做的菜,很有以前妈妈做的味道,吃的我特别感慨。突然发觉,自己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爸妈了。
我当着王浩然的面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当他们问起我现在好不好时我支吾着说了几句,然后借口在和同事吃饭快速挂掉了电话。挂完,我拿起一罐酒,和王浩然碰杯之后一仰而尽,他问我:“想家了?”
我点点头,我说:“是啊,好多年没回家了。”
他也叹了口气,他说:“我也和你一样,打电话总是报喜不报忧。”
我说:“出门在外的儿女都这样吧,谁希望让父母担心呢。”
他点点头,然后说:“舒画,你今年多大了?”
我说:“我应该是你们几个里最大的,我30了。你呢?”
他居然笑了,他说:“那咱俩一样呢。”
这下,轮到我诧异了,我说:“不会吧?你都有30了,看不出啊。”
他说:“你也看不出,现在的人都比较显年轻吧?”
……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边聊边喝,喝完又一起收拾了碗筷,然后各自回房睡觉。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炎彬带了一大批人不知道赶赴何地去了,部门只剩下了几个人,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炎彬不在,也没见谁偷懒,我愈发从心里有些赞许炎彬的领导力了。
大概过了一个礼拜的样子,他们回来了,和去的时候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样子不同,回来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极度放松的。看样子就知道,一笔大单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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