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他的洞察力,我说:“是,我有,而且很多。”
他说:“我看出来了,你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相比她们两,你显得沉重很多。”
我喝了一口酒,有些伤感,我说:“也没有什么故事,无非有段过去而已。”
他笑了笑,他说:“谁都有过去,我们都要向前看,你说对么?”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明白人,大家都诉说着相同的道理,互相阐述着自己对人生的见解和看法,只是,都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清醒,在自己的故事里沉醉。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无法人云亦云。
我们正感慨着人生,张惠醉醺醺地回到了家,王浩然连忙上去搀扶,然后说:“怎么喝这么多?”
张惠直接双手勾上了王浩然的脖子,然后醉醺醺地说:“浩然,我头晕死了,快给我弄杯水来。”
王浩然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又帮她月兑掉了鞋子,把她的脚抬了上去,然后给她盖了下毯子,这才去厨房给她倒水。我走了过去,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张惠有些懊恼地说:“别提了,她看到炎彬的车停楼下就猫进去了,真没出息的女人。”
原来炎彬一直在楼下等着!看来,晚上陈优是不会回来了。我说:“我去帮你拿毛巾擦擦脸吧。”
她忙摇头,她说:“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得卸妆,先躺一下再说。”
浩然端了一杯温水过来,细心地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喂她喝水。我看着这情况,我在一旁也是多余的,反而显得尴尬,于是我打了声招呼,回了房,躺在床上不停地数数,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炎彬之间除了公事便再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我始终搞不清楚他和陈优、王凌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王凌消失了一小段时间,据说是请了年假出去度假了,回来后和张惠、陈优的关系依然很僵,倒是每天拉着我一起吃饭,我们的关系逐渐升华,只是她似乎始终对我有所保留,而我,对于我的私事亦是守口如瓶。
这天中午吃完饭,炎彬把我们四个都叫去了办公室,然后说:“晚上是公关的最重要阶段,你们四个都要一起去应酬,各自发挥各自的本事吧。舒画第一次参与这种应酬,你们带带她。我负责打头阵,你们负责周旋,我们晚上务必让陈市长提出愿意合作的条件,好吗?”
我们一起点了点头,张惠问道:“相关的资料有吗?这个项目我们几个都没有跟过,只有舒画才熟悉。”
炎彬严肃地说:“你们跟我到会议室来。”
我们一同去了会议室,炎彬把整个项目的框架原原本本地给我们讲了一遍,然后对我们几个说:“项目你们大概了解就好了,晚上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陈市长提出条件。黄总告诉我,这个机会务必把握住,约他太不好约,约见两次都费了我们很多的功夫,动用了很多的人脉。所以这一次,我们的责任很重大。如果晚上谈不出眉目,我们就很难争取到政府的支持了。如果争取不到政府的支持,马总那边的合作就告吹了,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所以,姐妹们,靠你们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像演讲一样慷慨激昂,特别最后一句“姐妹们”,感觉很不对味,仿佛把自己也算在女人的范畴了。陈优娇滴滴地说:“那晚上陈市长看中了我们谁,该怎么办呢?”
他说:“还是老方法,集体灌醉,然后到酒店找人掉包。总之,你们的安全,我会负责到底,放心吧。”
我始终觉得这有点像女间谍行动,感觉特别的新鲜又刺激,而且,从没有听闻过哪家公司将运用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真不知道炎彬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够绝。
当晚,张惠一如既往延续了自己成熟性感的妩媚风格,厚厚的粉黛很好地掩饰了她的年龄,她穿着吊带镂空的超短黑裙和细高跟鞋,长长的卷发很有层次地披在肩上,手上和脚上都戴着细细的铂金链子,手指和脚趾都涂上了鲜红的蔻丹,像一朵静静绽放的午夜玫瑰。
陈优则穿了一件粉色的超短蕾丝裙,深v的领子让胸部若隐若现,头上还戴了一小顶黑色的礼帽,黄色的卷发一层一层波浪般地铺陈开来,脚上踩着白色的高跟鞋,拎着一款白色的小包,蓬蓬的蕾丝短裙让修长的双腿恰到好处地露了出来,既甜美又性感,妆容并不浓厚却能很好地把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立体地凸显出来。
王凌继续一如既往的中性风,栗色的短发干脆利落,一双灵巧的耳朵上戴着一对小小的钻石耳钉,上身是黑白条纹的v领皮夹克,胸前别着一枚彼岸花形状的细钻别针,饱满的胸部完美地凸显出来,稍微弯一下腰,那一对完美的艺术品便在空荡荡的夹克里凸显出来,则是超短的红色短裤,短裤上还有一条细细的金色链子,脚上则穿着高跟的铆钉靴子,站在人群里独树一帜。
而我,我选择了一条宝蓝色的a字形深v无袖连衣裙,裙子的下摆刚好到大腿的中央,齐耳的bobo头,耳朵上带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坠,化了淡淡的妆容,涂上了玫红色的唇膏,脚上踩着一双luo色的细跟鞋,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单薄而瘦削,细细长长的手臂和又白又直的大腿完美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知性的气质一览无遗。
炎彬细细端详了一下我们四个人的打扮,然后皱着眉头说:“舒画,你这装扮像是去上班的,哪里像是去应酬的?”
炎彬这么说,其他人也附和起来,王凌说:“我家里还有很多衣服,时间还早,要么我开车带你去我家挑一件吧。”
张惠和陈优看着我,眼里颇有些鄙夷的味道,大概是认为太不懂夜店的规则,穿着太过保守。我在众人挑剔的目光里有些难堪,但是却依然坚持说:“这就是我的特色,我还是想坚持我自己的原则。炎经理,如果你一定要让我换,我想整个晚上我都会忐忑不安了。”
他听我这么说,再次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好吧,凑合也还算看得过去。平时穿穿还算出挑,只是在那种地方,很容易被淹没啊。”
我笑了笑,心里也为自己捏了把汗,心里有些微微的不悦,难不成一把年纪了,却还要被迫让自己风尘一把么?不,我才不干呢。
我说:“行不行试了今晚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再改变。”
他看了看时间,他说:“那好,我们差不多就出发吧。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先在xx会所等着,黄总和李总会把陈市长带过来。”
其实陈市长并非所谓的市长,只不过是我们恭维的叫法罢了。官场的职位我们并不是很懂,但是往大了叫总是没有错的。
炎彬带着我们四个一起出行,那回头率无疑是百分百。我们一同下车走进饭店,立刻就引来了众多人的侧目,张惠和陈优因为穿着过于性感,下车就各自披上了厚厚的披肩,我们也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纵使如此,我们四个的美腿依旧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大冬天看到这样的打扮和四个风格迥异却身形相仿的靓丽女人,也让不少人惊叹不已。
炎彬走在我们四个人的前面,我们四个人手挽着手走在后面,我看着他迈着自信的步伐大步向前,我想此刻的他心里应该成就感满满,这无疑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啊。
他定了包间,带着我们吃了一顿美餐之后,又开着车带着我们来到了a市最为低调的一间vip娱乐会所。这是一家只有行业内人士才知晓的娱乐会所,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里的服务员拥有丰富的保密经验,没有一定的关系,根本无法踏足这种地方。
而且,这里的门面看起来甚是普通而且毫不起眼,里面装修的奢华程度却难以想象。我们都被要求戴上了眼罩,由服务员引领我们进入了预定的包厢,每间包厢里都配有卫生间和茶水间,还有专门的聋哑人iter为我们全程服务。中途我们任何一个人想要离去,都必须在确定买单人之后重新戴上眼罩,由服务员牵引出去。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害怕在路途遇到熟人泄露机密。
到了包厢里,我们一口气摘掉了眼罩,坐在了沙发上,那位专门的服务员打着手势很专业地询问我们要什么饮料,我们到他边上各自点了一杯饮料,趁几位核心人物还没有来,一起放松地唱了几首歌缓解一下情绪。
张惠把我拉到了一边,传授了我应酬这种局的要领和秘诀,然后告诉我几个应急的办法,我一一记在了心里。王凌又对我说,一会儿如果我喝酒不行就尽量别喝,喝酒让她们来。陈优则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然后说,要么你就坐在一边,尽量少说话少发声,让我们三个人来应付好了。
我知道,她们重重的嘱咐背后无疑是对我的各种不放心,我亦承认自己在这种应酬场合的稚女敕和经验不足。只不过,因为她们这样的千叮咛万嘱咐,反而激发了我内心的好胜心,我没用将这股心气表现出来,心里却暗暗地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争气一点。
炎彬点了一首许巍的《蓝莲花》,当他唱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他唱得很投入很激情,仿佛那首歌是他的心声一般。
我从前很少出入这种场合,但我一度都很喜欢唱歌,而且一直都有听歌的习惯。我尝试点了一首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当音乐响起,我拿着话筒颤抖着唱出了第一句“人渐醉了夜更深……”,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通过话筒穿出来别有一番动听,瞬间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一句接一句地投入到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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