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原来还有前科啊,这人定不是什么好鸟,连孤儿寡母都欺负,撞了人耍个赖这样的事肯定也是能干出来的,七嘴八舌的开始指责李爸。李爸听了老太太的指控,气得都乐了:“大娘,我没得罪你吧?话可不能乱说!那天的事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用给你解释。可今天这事是不是我的责任,咱们报个警,就让警察来判吧,警察怎么说我怎么做,警察说送医院我就送医院,警察要我赔多少我就赔多少,你觉得公平吗?”
小青年一听事主要报警就心虚了,本来以为舆论导向自己这边了,一般人都会自认倒霉赔钱了事,哪知这多事的老太婆一出来又扯出另一宗官司,人家反倒不依不饶了,一报警自己不就穿帮了,赶忙给同伙使了个眼色,同伙接了暗号又开始撒泼:“看你就是公安局的常客,公安和你都混熟了吧?让他们来判,那岂不是一分钱也得不到!老太太哟,你都看到了的,人家这就是想赖账啊,你是好人,你可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啊!”
哪知这老太太就一根筋,很阿莎力的拍胸脯道:“不用怕,我邻居家的大侄子的表哥的二舅子就在公安局,还是个管事的,办事又积极又公道的,就像上次那样,那对孤儿寡母就被判了不少钱呢,这种人一干坏事,就要让政府好好的罚他,罚到他不敢做坏事为止。”
大婶慌了神,赶忙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到局子里又是登记又是做笔录的,多耽误事啊,这大过年的家里还有一堆事要忙活呢,你就让他们陪个钱,我们自己上医院拿个药在家躺着就好了!”
老太太急了,好容易赶上我能搭把手的事啊:“不成,不成,这种人不能姑息了,得让公安判个重罪,你想,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万一他那天又出来祸害人怎么办?”
“不用不用,多赔点钱也是一样的,报警多耽误事啊!”
李瑜和郑佩佩心里门清,赶忙起哄:“报警咯!报警咯!警察来抓坏人咯!”还用纯纯的女圭女圭音问李爸:“爸爸,被撞了脚会乌乌吗?”
李爸抱起女儿,看了看还在地上打滚的小青年道:“当然会乌乌啦,被车车撞了还会流血哦,你看那个哥哥就很好命,这么高的车车只撞到了小腿,还没有一点血呢!”众人一听,是哦,这么高的车被刮到肯定是大腿以上有事啦,怎么会是小腿呢?再看那个打滚的小青年,中气多足啊,哪像个受伤的人,墨迹了半天又不见血的有那么疼吗?人家都说让警察来判了,居然还不乐意,一个劲的只要求赔钱。议论声一时盖过了指责声。
这时,两个带着红袖章的大盖帽从街头那里走过来了,吹着哨子大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才谁要报警啊?”
一听警察来了,小青年嗖的爬起来,冲开人墙就往外跑,还拉着老太太手的大婶见同伙自顾自己跑了,也甩开老太太的手拔腿就跑。作为当事人的郑佩佩和李瑜瞥了瞥嘴,我还没发挥呢,你就跑了啊!
回到家,李峻这个称职的说书先生就把在停车场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连大婶撒泼的表情都学的惟妙惟肖的,大家都觉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只有李爸隐隐觉得还有后事。
果然到年二十八这天,场子里出最后一趟车,李爸回来的时候浑身挂彩了。场子过年要放五天假,李爸想着这五天食堂不开火,就顺便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在家做饭,反正上次卖参的钱还剩下一半,确实不差钱,于是又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大堆,现时到下午了,刚从昨晚开始下了一场大暴雪,街上白茫茫的一片,冻得人们赶忙办完事缩回了自己的炕上,集上已经三三两两的只有小猫三两只了,李爸正提着采买的物资准备往停车场赶,又碰到那老太太了,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没多会儿老太太就被一帮流里流气的小子给围上了,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在停车场的小年轻。老太太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热情的和小青年打招呼:“大小子,你的脚没事了吧?上医院了没有啊,不舒服就得治,可别硬撑着,想我到老了,这也疼那也疼的就麻烦了。对了,那天你咋就一眨眼就跑了呢,还有你婶子也是,我都说了在局子里有熟人,不会让你吃亏的,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哪知小青年恶狠狠的说:“死老太婆,那天要不是你多事非要横插一杠子,那小子的钱我早讹到手了,现在我没钱花了,贡献点出来吧!”几个人围上去,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扒拉老太太身上的东西。
果然,老太太出现的地方必有是非啊。李爸英勇的跳了出来制止这种行为,倒被小青年清算旧账了,上次没讹到钱,你倒好还送上门来,既然来了,这次就得加倍还回来,十几个人夹着个老太太在雪地里打了起来,李爸虽然在战场上受伤后身体受损,但好歹是部队里千锤百炼过的,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几乎是一拳一个,三两下就把所有人摆平了,至于这个拧不清的老太太,李爸也懒得和她再扯上什么关系,见混混们被打后屁滚尿流的跑了,也就没在意人家走的时候放的狠话,提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到回来的路上,被扛着大棒子的混混骑着车追来了,李爸用血肉之躯在雪地里抵抗棒槌榔头,一顿暴揍下来,虽然对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自己浑身上下也都挂了彩,直到路过的人报了警,警察赶来才收尾。到医院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就跟着进警局做笔录了,翻检已经摔得不成样的瓶瓶罐罐李爸心里的火还没处发,又见到被家人带来报警的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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