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宴’既然是在丰州城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举办的,那么距离‘雪中宴’就还有些日子。
丰州处于中部,冷空气从北方袭来,自然是要先过左汀国和北辰国的,丰州看样子能迎来第一场雪最早也在十一月中旬。
叶天兰想了想觉得时间还很充裕,手扶着下巴,心里多了一抹算计。
朱家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第二天早上叶天兰又去了一趟碧怜阁。
已经入了十月,丰州城又处于中部,所以还是能看见一些盈翠的香樟树和一些耐寒的植物。
碧怜阁在丰州的分阁院子也是豪华无比的。郁琉漓披了厚厚的披风在湖心亭里与叶天兰小坐。
听了叶天兰说起了昨天的事,郁琉漓挑眉笑个不停:“嗯,确实是兰儿的手段高,这朱夫人爱女心切,在目前的情况下是她赢,不过·····也仅仅是目前而已。”嘴里这样毫不在意的说着,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光芒。
叶天兰看着笑个不停的郁琉漓,翻了一个白眼。大姐似乎最近心情不错。
“月府里的人我们得罪不起,接下来的事儿,我们怎么查?”
郁琉漓浅笑不语,半响后对着身后的红巾道:“你到岸上等着吧,顺便看看厨房那儿翠袖的药熬好了没有。”
红巾也是个识趣的人,见郁琉漓吩咐自己便俯身出了湖心亭。
见红巾离开了,郁琉漓看着叶天兰浅笑道:“依兰儿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查舞儿的事儿?”
叶天兰一脸肃静的看着面带浅笑的郁琉漓:“月府还要继续了解。”
郁琉漓听了,点点头:“嗯,还是兰儿聪慧。”顿了顿又继续道:“照你昨天所说,丰州城内我们是不好明目张胆的查月府了。”
叶天兰点点头,看看了亭子外面平静水面说:“那就暗中继续查。”
郁琉漓轻声一笑:“依兰儿看,舞儿和月府有关系,有几层的可能。”
叶天兰回头望向郁琉漓那笑的别有意外的脸,眼神暗了暗:“三层。”
“呵!”郁琉漓轻笑。
叶天兰见郁琉漓一副悠哉的样子,心里一个咯噔,然后似是恍然大悟般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郁琉漓:“依大姐的意思,难道有七八层的可能!”
郁琉漓轻轻摇摇头,嘴角划过意思晦暗不明的笑:“那要看接下来我们能得到什么消息了!”
叶天兰一时间不明所以:“大姐的意思······”
郁琉漓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叶天兰挑起一抹莫名的笑:“七凤楼在不自己争取点什么,可就真的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了!”
叶天兰闻言愣了愣,随后嘴角也牵起一抹淡笑:“大姐的身体好了没,若是拖着个重伤的身子和人打架,可是会吃亏的。”
郁琉漓起身,紧了紧披风:“差不多了。”
叶天兰也起身站在郁琉漓身旁:“那大姐准备怎么做?”
郁琉漓看着近处的湖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兰儿怕吗?”
叶天兰微微侧脸,看着郁琉漓嘴角的笑,怔在了那里。
那笑,会是自己,温柔大方的大姐,郁琉漓该有的,吗!
郁琉漓没有理会叶天兰的惊愕:“这笑是跟你学的,很吓人?”
叶天兰闻言,嘴角僵硬,脸色慢慢的变黑:“······”
郁琉漓挑眉一笑:“最近心情不错,昨天晚上我沉思了很久,最后突然发现我们,好像忽略了最清晰的那条线索。”
“大姐以后不要那么笑了,感觉,像······大灰狼!”
郁琉漓:“······”
“双儿回来了,舞儿快要找到了,有点忘我。”郁琉漓看着叶天兰突然认真道:“我如今不方便离开碧怜阁,有些事需要你去办。”顿了顿,盯着叶天兰的脸半响:“有可能会要兰儿舍弃一些诸如女儿家的名声之类的东西,或许还要兰儿你在必要的时候,牺牲牺牲。”
叶天兰瞧着郁琉漓一脸认真地模样,心里好笑,脸上确是不以为然:“大姐都能为了我们舍弃名声,又怎知兰儿不愿意为了姐妹们舍弃所有?”
郁琉漓看着叶天兰半响又转头看着湖面,脸上的笑容收敛:“舞儿去的是凤缘谷,只要暗地里去凤缘谷问问有没有姓月的人去过凤缘谷就是了。而且。”说到这,郁琉漓抬起头一脸的回想:“初来之时,凤缘谷门口站着的那个风华绝代的人,老妈子似乎叫他‘月浅,月公子’。”
那个男人确实是一个外表迷人的罂粟。
叶天兰随着郁琉漓的提醒,微微怔住了。
那个,和三姐,互相盯着对方看的,美人?
“其实,怎么说呢,你只要找个机会弄清楚,有没有一位月公子,在七月末八月初的时候去过凤缘谷,就成了。”郁琉漓一脸的若有所思:“那个人,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见过?”叶天兰再次惊愕。
“想不起来了。”
“······”
“容我再想想,既然舞儿的事有了眉目,那就慢慢来,急不得。”郁琉漓又紧了紧披风:“哎,再过几天就是舞儿的生辰了。虽然舞儿不在。”
叶天兰心里了然:“知道了。”
“嗯,碧池月这里,我也要通个风报个信。指不定舞儿在生辰的引导下一下子就恢复了记忆呢。”郁琉漓想了想又道。
叶天兰不言语,歪着头看着郁琉漓。
郁琉漓被叶天兰看着有些愕然:“怎么了?”
叶天兰摇摇头。
东方哲的生日与东方舞的生日只差一天。大姐是真的忘记东方哲了呢,还是不愿意记起东方哲。
郁琉漓见状调笑道:“听婉清说,最近你脸上的笑是越来越多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
叶天兰嘴角僵硬。
难道她连淡淡的笑一下都不成?
不过很快七凤楼就要办喜事儿了,嗯,小福那家伙有机会给七凤楼冲冲喜,那是他运气。
中午时分,叶天兰没有留下用饭。自叶天兰走后,郁琉漓挑挑眉,转身吩咐了红巾两句,红巾听了郁琉漓的话后,惊愕的看着郁琉漓,最后在郁琉漓一脸自得的样子中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郁琉漓如今的伤已经不妨碍郁琉漓做事了,下午她携着红巾走出了碧怜阁。当然,这事是经过碧池月同意的。可是令郁琉漓无语的是,碧池月竟然让云放跟着自己。
好吧,她承认,她现在已经被别人彻底的误会了。她已经挂上了碧池月的商标了。
或许是许久没有出来的缘故,郁琉漓今日心情格外的开心。
当然这开心,自然也有值得开心的实事儿!
看着眼前的一家乐器店,郁琉漓嘴角噙着一抹媚人的微笑,往里走去。
朱夫人刚刚从乐器店出来,迎面看到的就是婀娜多姿,媚态尽显,面带微笑的郁琉漓。
鬓珠作衬,双目如星又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媚态尽显,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不缺世间礼态。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眼角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浅紫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
迎上朱夫人看着自己震惊的目光,郁琉漓眼底的笑意更浓。冲着朱夫人莞尔一笑,抬脚错过她,进了玉器店。
朱夫人则是一愣,如此娇媚的女子,谁家的闺女?她怎么没有听人描述过。而震惊过后,朱夫人则是因为身后传来的对话而僵硬在了那里。
“大姑娘今日是要买什么乐器?”
“箫。”
“大姑娘今晚打算给阁主表演吹箫?”
“嗯。云阁可有什么擅长的乐器?”
“吹树叶,大姑娘会吗?嗯,大姑娘肯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