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月浅的眼中,慢慢的都是淡淡的忧伤,几乎都快溢出眼眶。
若是伤月逸不是太过紧张棋局,一定会注意到,伤月浅的不对劲。
然而,这盘棋,却让他紧张的忽视了一切。
六转三星阵对玲珑阵!过了今日,或许就再也看不到这两大旷世绝阵的对战了!
“逃避毕竟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方法。夫人到底在忌惮什么。”元修看着丝毫部分上下的棋局,悠悠的问。语气似风似云,但是却咄咄逼人。
话语一出,东方舞的身体明显一怔。然而,元修却是受到东方舞身后伤月浅凌厉目光的射杀!似乎周围的空气都有一丝的波动。
元修却是毫不在意。东方舞却是冷哼一声:“哼,你不也是犹犹豫豫么!”她东方舞是何等的骄傲,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元修羞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才是她的王道。
“因为有了错误的你,所以阻止了我这黑子一统天下的脚步,甚至是乱了我的脚步。”元修将黑子捏在手中,抬眼看着东方舞,双眼中一片平静。
原本想要反击的东方舞,看见元修平静的双瞬,张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元修又问:“为什么不愿意用你的白子,勇敢的往前迈一步呢?”
“哼,你不是也不愿意用你的黑子往前迈一步吗!”东方舞冷笑。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月夫人一子白棋却是能拦下我这黑棋横扫天下之势。月夫人棋艺甚高。”元修将手中的黑子放下,起身。
“站住!”东方舞看着元修即将离去的身影一下子站了起来。
“月夫人,这最后一对棋子,何不留着。”元修没有回身:“元修也很好奇,这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东方舞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棋子。那冰凉的白子自手心传来的丝丝凉意,让东方舞的手不禁有想要将它丢掉的冲动。
半响,东方舞嘴角扯出一抹笑,将白子放下。
硬是强迫自己忽视身后的那道目光,东方舞心里一横:“我也很好奇,这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明显的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中溢出的忧伤又或许是失望,东方舞心里一揪。
“虚虚实实,实实虚。月夫人如果勇敢一点,或许,这盘棋昨晚就结束了。”元修最后说完这句话,便告别了伤月逸往祁灵宫内走去。
“实或许是虚,虚或许就是实。”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祁灵宫的门便关上了。
东方舞久久的都不敢转身,不敢面对身后的伤月浅。
看着元修毫不犹豫的进了祁灵宫,伤月逸有些可惜。
最后,这六转三星阵和玲珑阵却是成为残局!但是这也毫不影响这盘棋所带来的影响。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伤月国棋风盛行!
伤月浅从背后将东方舞拥入怀中。东方舞瞧不见伤月浅脸上的表情,但是,却是能感受到围绕在伤月浅身上的悲伤地气氛。
“对不起。”东方舞闭上眼睛。
元修的这盘棋,让她认识到,自己不能逃避自己的过去。就算伤月浅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也坚定了自己想要知道过去的心思。
那淡淡的莲花清香,那如初阳破云般的温柔瞬子,那有些无赖又有些天真的脸,那纯美的笑容!
但是。
她还是想要恢复记忆。想要知道过去。
就算,从此天涯陌路人!
思索了三天,犹豫了三天,自己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吧!
伤月浅没有说话,将头深深地埋在东方舞的脖颈里。
东方舞一向是和伤月浅拉卡距离的。如此亲昵的动作,即便两人朝夕相处,却是第一次。
至今为止,两人最亲近的动作,莫过于那次,伤月浅彻夜未归,被偷偷的香了一下。
“我不想,有任何的顾虑。”东方舞贪婪的吮xi着伤月浅怀中的幽香:“月浅,我想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伤月浅轻轻地在东方舞颈中吻了一下:“记得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东方舞身子一僵。
他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这样选择了吗?
昔日那张双充满柔情的瞬子,如今,里面会是什么!
这一刻东方舞不敢回身,也没有勇气。
她怕一旦看见他眼中的神色,她会没有勇气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在家里等你。
他说的是在家里等自己。是家,而不是其他。
月浅,终究是我令你失望了。
其实,自己是动心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那些模糊的记忆会让自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心动过?
一以前的她,和以前的他,到底又怎样的交集。
她想明白,她想要知道一切,她想要光明正大,正正常常的和他在一起。
而不是午夜回梦满头大汗,不知道自己在梦中见到了什么。不是每次想要拥住这个人的怀抱,却不敢再他怀中停留。
“月宫的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伤月逸看着从天而降的一群人,脸色极其的难看。但是看清来人皆是一身白色的宽袍束腰衣裙,上面绣有滚云遮月的图样,尽管脸色在怎么不好,最后也只是这样愤愤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若不是先皇,他真的不介意将这群从天而降人,都射成蜂窝。
祁灵宫是伤月国的灵气所在之地!
“三哥。”伤月浅道:“她们是来接舞儿的。不用担心。”
伤月逸一愣。看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伤月浅又道:“舞儿,答应我,在十二月初十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好不好。”
听着,伤月浅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东方舞的心突然就塌了一块。
那温柔溺水的双瞬,那绝美的容颜。
若是他真的是自己杀父仇人,即便动心会如何,她一样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东方家的尊严,不容践踏。
这事骨子里的东西,与生俱来,无法割舍。
她只期盼,这个人与自己不要有深仇大恨。
可是那模糊的记忆。
心突然就像经过日晒雨淋一般,一阵风就会带走。一阵空虚茫然在脑子中回荡。
纠结,挣扎。
月浅······
就让我们赌一局吧!
我东方舞愿意用自己的一身与你赌这一局。
“好。”东方舞幽幽的开口。
“好,舞儿。十二月初十,我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回来。”注意到伤月浅用的是你我,而不是平日里的为夫,东方舞的心里突然就石化,碎了。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选择?
可是,他却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那样与自己笑。
其实他的笑容都是苦涩的吧!
“恭请圣女回宫!”随着一身紫袍的月初尘宏厚的内劲一身高喊,顿时所有的白衣人都齐齐的让开一条道,道路的尽头,是一顶白纱飘扬的轿子,轿子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轿子照的通明透亮。
道路两旁的人,随着月初尘话语一落,低头高声的喊道:“恭请圣女回宫。”
两声齐齐的高喊,早已经惊动了宫中的其他人。
“糟糕!”清心殿内,伤月离听着这声音,立马冲出了清心殿。
而晋王以及司徒丞相和一众老臣,脸色都一阵怪异。随后还是司徒丞相老练,反映了过来,甩开步子走出了清心殿。
而永寿宫内的太后却是大大的失去了往日的仪态,手中的杯子陡然落地,其中的茶水溅了一身却是还无反应。
“恭请圣女回宫!”
“恭请圣女回宫!”
穿越二十年的声音依旧在耳畔回荡,仿佛那个浅笑间就能让天下无数英雄豪杰为之倾倒的女子又从新活了过来。
“摆驾祁灵宫!”随着太后的一句高喊,众位内命夫人和众位小姐都浩浩荡荡的往祁灵宫进发。
挑眉,东方舞看了一眼低首站在那里月初尘。
“月浅,十二月初十,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必将回来找你,”松开伤月浅的手,东方舞始终都不曾看伤月浅一眼。
“好。为夫会等夫人回来。”
听了伤月浅的话,东方舞心中微微颤抖。
他说是为夫会等夫人回来。
终究,他还是希望自己以这个身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