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虎堂是朝堂边缘化的一个势力,但是太尉白秀臣并不是一个边缘化的人物,相反,正因为他处事的态度和看似绝对中立的立场,让几乎所有人都敬畏他,而与此相对的是,他与很多人都保持一个不错的关系。
但是贵为大云国三大太尉之一,却从来没有人见他出手过,即便是在春秋大战中,他的出手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少到让人记不清他的功法和武学特色。
但是能够成为一国太尉,执掌白虎堂的人,他的武力,可想而知他的武力是强悍到何种地步,几乎所有白虎堂的人,都近乎疯狂的崇拜着这名看似平凡瘦弱的老者。
白衣男子此时的眼神里就散发着狂热的光彩,在他的眼中,这个名叫白秀臣的老者不仅仅是一个太尉,在他们的眼中,他就是无所不能的战神。
但是他并没有被这种狂热的情绪给冲昏了脑子,白秀臣亲自出手则是意味着,这个云宗麟,拥有着让白秀臣平等视之的实力。
这个结论不由得让他吓了一跳,长久以来的设定被推翻,这种感觉肯定是相当难受,而这种微妙的情绪之上,更有着自己错误估计对手实力的自责。
“我……”白衣男子张口预言,白秀臣挥了挥手,“秋雨太大,小心着凉,老夫去去就回。”
话不多,但是却是散发着一股空前的自信,面对号称不出枪的云宗麟,这名身着青黑色大黑虎纹袍的老者,一步踏出,却是早已在数尺之外。
濛濛秋雨中,一袭黑袍的白秀臣明明灭灭,好似在后花园中闲庭信步一般,神色之间看不到任何匆忙和其他的情绪。
一边走,白秀臣一边轻声叹道:“天凉好个秋啊!”
而此时的雨巷之中,云宗麟依旧是游刃有余,手持一杆酒旗,风雨中随风飘摇,那杆酒旗竟然片片碎裂,好似被无声撕扯一般。
旗杆一晃一弹,空气中无数的水滴被震成一片凄迷的水雾,那旗杆之上,无色的罡气好似气状的枪头,将枣木造就的旗杆层层包覆进去。
即便是面对两大天极境高手的围攻,云宗麟依旧表现的游刃有余,先前在两名灰衣老者的围攻之下,他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凭借强悍的修为,竟然能够反压一头。
带来的精锐弩士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灰衣老者二人,两人对望一眼,皆是看到眼中的那一丝决绝和狠辣。
与其任务失败被追杀至死,还不如就此将云宗麟努力抹杀,毕竟两人都是天极境强者,先前更多意义上是属于出工不出力的状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中就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
灰衣天师两手再合,啪的一声脆响,那天地元气催动的神符运转速度骤然加快,与此同时,地面之上更是隆起一道道土丘,将青石板的地面顶的坑坑洼洼。
“哼!”一声冷哼,云宗麟高高跃起,手中的旗杆在地面上重重一扫,好似一道巨浪骤起,那原本就不算平静的街道之上,凭空又划起一道波浪,那原本就不甚平复的地面,再次掀起一道泥浪。
两者在空中一撞,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向着四周扩散而开,而一直埋伏在一边的灰衣武者却是抓住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中短刀闪过寒光,径直抹向了云宗麟的咽喉。
“天真!”云宗麟一声冷笑,手中长枪一转,变竖棍为横棍,旗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那包裹着元气的棍头却好似锋锐许多,这一击枪和刀锋之间,竟然隐隐散发金属的嗡鸣声。
这用元气凝集而出的气罡,此时在云宗麟的手中,竟然好似千锤百炼的金属一般,这酒旗杆子,非但没有削弱实力,而且竟然好似一杆长枪一般。
这云宗麟和慕容无敌一样,也是达到了那种无枪似有枪的境界。
这灰衣天师的耐性显然是到了极限,三番两次都无功而返,这不由得让他暴躁不安,而人一旦暴躁,就容易失去判断能力。
双手如同蝴蝶一般翻飞,秋雨之中,无数黄色的符纸纷纷扬扬飘落而下,好似下了雪一般,但是这附着于符纸上的元力,却让这原本直直落下的雨丝无声歪斜,一时之间,这片巷弄里的雨丝竟然四飞而出,到处都是凄迷的水雾。
符纸或者燃烧或者气化,那道道闪电和风刃夹杂在一起,一时间风雷大作,配合原本就依靠天地元气催动的神符,劈头盖脸的向着云宗麟呼啸过去。
云宗麟也是面色沉重,手中旗杆之上,那如同透明火焰一般的罡气更加凝实,一杆甩出,风声呼啸,当真是枪出如龙。
好似一条神龙在秋雨中席卷呼啸,那风雷神符竟然丝毫都近不得身,而那依靠天地元气催动的神符虽然攻势凌厉,但是云宗麟依旧防御的滴水不漏。
再强大的神符依旧会有空隙,就抓住这么一个空隙,云宗麟眼中寒芒一闪,此时他的眼中,灰衣天师正在微微喘气,看向他的眼神依旧阴毒,但是已经出现了一丝涣散,显然过度的透支让他的精神出现了恍惚,而这个时机,也是云宗麟翘首以盼的。
立刻一步踏出,那青石板上的积水中绽放出一朵透亮的水花,而第二多水花,却是开在了数丈之外。
好似踏风而行,云宗麟的速度极为可怕,几息时间内,就迅速靠近还来不及反应的灰衣天师,而那原本应该保护他的灰衣武者,此时也没有赶上。
手中旗杆一甩,一圈清亮的水渍飘洒而出,那一杆酒旗,这时仿佛云宗麟身后那柄杀人饮血的帝器破天一般,锋芒毕露,无法阻挡。
“区区一杆破木杆子,还能杀人么?”迅速反应过来的天师哈哈一笑,一道黄色的符纸骤然出现,以这符纸为圆心,一个精巧的符阵迅速成型。
这是一个防御阵,但是灰衣天师口中的破木杆子却好似完全无视一般,如同捅破一张纸,将那天师捅了个对穿。
缓缓将木杆拔出,云宗麟一脚将尸体踢开,淡漠道:“谁说一定要有枪头,才能够杀人?”
“去死!”同伴的死亡显然也让灰衣武者失去了理智,云宗麟侧身一晃,那一把明晃晃的刀便被闪过,膝盖猛然提起,重重撞在了那名武者的身上。
彭!咚!
一连两声巨响,灰衣老者带着一声惨嚎,被云宗麟一脚踹翻,而随着天师的死亡,原本地面上的符线也渐渐化为水墨,消失不见。
云宗麟看着那从废墟中摇摇晃晃站起的身影,不由得嘲讽一笑:“失去了冷静,就是失去了杀手安身立命的根基。”
那名灰衣武者拥有着无视护身罡气的能力,这种能力可谓是一种极为恐怖的能力,即便是能攻能守的云宗麟,这种能力也会让他防不胜防。
这种具有强悍的攻击力同时还具有可怕耐心的对手,才是云宗麟最为忌惮的。只不过对他来说幸运的是,抓住了灰衣天师的破绽之后,这也是相当于抓住了对手灰衣武者的破绽。
云宗麟一语成箴,单打独斗的灰衣武者显然失去了于云宗麟一争高低的机会,失去了平常心的他,面对云宗麟,再也生不出任何可以感叹的心思。
但是云宗麟正欲对灰衣老者赶尽杀绝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遥遥传来:“王爷,不知可否手下留情?”
云宗麟立刻朗声道:“阁下何人?”
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蛮,一连几声破空之声,云宗麟却是丝毫不慢,手中酒旗杆好似一柄不断晃动的长枪,分秒间就欲取人性命。
“好手段!”那人好像丝毫不生气,还不待到那个灰衣老者反应过来,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倒吸而回。
一击落空,云宗麟倒也并不气馁,因为他知道,对面那一身黑色虎袍的老者究竟是何等强悍的人物。
那可是在春秋大战中创下赫赫威名的三大太尉之一,大云国经历二世,也许有无数的闲置将军,但是这三大太尉,可谓是实打实的军功铸就的。
虽然眼前这位号称是出手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太尉,甚至私底下被人称作文职太尉,但是云宗麟并没有小瞧他。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那股强悍无比的气息,绝对是天极境高手才有的气息。
“不知太尉不在白虎堂呆着观赏秋雨,来到这闹杀人的地方,是何原因?”云宗麟优雅一笑,不远的地方躺着灰衣天师的尸体,猩红色的血水几乎要将脚下染红。
这等违和感极为强烈的画面,白秀臣却是司空见惯,他负手笑道:“这秋雨绵绵,秋寒最是折磨人,我这身体老了,一切都大不如前,自然要出来走动走动。”
“哦?”云宗麟哦了一声,“太尉的运动方式,还当真是别具一格。”
“哪里的话。”白秀臣哈哈一笑,从身后模出一把狭长的短刀,看了一眼云宗麟,悠然道:“这等天气,不如你我好好厮杀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