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时车已经开到小区门口了,车里就我一个人,解了安全带下来就看到楚西靠在车子旁边抽烟,见我下来淡淡开口:“醒了?”
我点点头,“谢谢学长送我回来。”
他碾灭了烟,转身开门上车,又探过头朝半开的车窗说了一句,“明天周末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啊?”我这刚揍了人,还打算洗心革面在家窝居在家忏悔顺便当缩头乌龟呢,您老人家不是特不情愿的帮我收拾烂摊子么怎么转眼就要请我吃饭了?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虑,他又开口:“说说今天的具体情况。”
原来是这样。
作为律师首先要了解当事人与对方所有矛盾的一切详细经过,从中找出蛛丝马迹以方便胜诉,这是常识。
我了然的点点头,“好,明天电话联系啊学长。”
他又看了我一眼,“回去。”
等我身心疲惫的回家,屋里多了一双鞋,是苏以臣回来了。
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指着十二点了,也不知道我在车上睡了多久,时间等于黄金的楚大律师竟然没叫醒我。
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拿了换洗衣服,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竟然是夏添的。
夏添在市中心开了一间小酒吧,这个时候正是她忙的时候,她知道我不是晚睡的人,怎么会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接起电话,我还没开口,对方就劈头盖脸来了一句,“苏以乐你没事吧?”
我:“……”
“以乐啊,我想了想,你这狗脾气平日里也没什么朋友,大晚上没人陪你唠嗑难免想东想西,姐姐一早就关门了,有什么别憋在心里,跟姐说。”
我走进浴室,确定苏以臣那房间没什么动静,才轻轻关上门,“你可给我省省吧,以前你就说我一棵树上吊死了,这会儿绳子断了,不正好让我在一整片森林里没课都试试看吗。”
“话是这么说,可你不都爱林浩爱了这么多年了么。”
这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跟她唠嗑下去,保准一个想不开就放一缸水溺死自己了。
没等我再开口,那头话锋一转,又叹了一声,“那小贱人的老爹可是成峰科技的老总,你打了她闺女人家一定不放过你。”
我嗯了一声,对面又抢了我话头,“没事,我有一朋友是三院的,真不行我找他给你开一病例史的证明书,保准那暴发户拿你没办法。”
三院……我眯起眼睛想了想,好像是本市蛮出名一家神经病院。
我觉得我这电话再打下去,不用溺死分分钟就能心脏衰竭而亡,当机立断的赐给她一个滚字,麻溜挂了电话。
直到整个人都沉浸到温热的水中,紧绷的神经才慢慢的放松下来,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任由身体不断往下滑。
我们原本是大学校友,同级不同系,临近毕业时才在一起,那之前我没谈过恋爱,对他也算是足够上心,一晃三年过去了,原本以为结局就跟我们俩一直以来规划的那样,领红本本,结婚,蜜月旅游,然后生个孩子,我再担上两三年相夫教子的责任,这一生哪怕平静,也足够圆满了。
而现实的道路终究没有那么平坦,老子这一辈子顺风顺水,偏偏要在这一道坎上栽一个跟头。
三年的青春换了几巴掌剧终,我真不知道这笔买卖我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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