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长久不提这个名字,都有些陌生了。
“说什么了?”
“问我大学准备报什么,愿不愿意去美国。”苏以臣随手翻了一页书。
我倒了杯水,坐到他跟前,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四格漫画。
他嘴里的戚凌是我们俩的亲妈,十年前我十五岁苏以臣九岁,我们俩的亲爹潇洒一撒手,撇下我们母子三人就去了,这亲妈不出半年就改嫁了个老外,将我们俩扔在a市,每个月打上一笔抚养费就当尽责了。
打那时候起,妈妈这两字就不存在于我们的字典里。
这些年来,她打过来的钱除了用在学费上之外,我没动过一毛,不管不顾了十年,没想到现在却关心起了他儿子的学业问题了。
大概是我太久没说话,苏以臣搁下手中的书,“姐,我不会去的,说好的相依为命,别担心。”
兴许是水倒的太烫,我又捧的太近,热气扑在脸上,氤氲到了眼睛里,我吸吸鼻子,“她考虑的也对,去美国镀镀金没什么不好。”
一向平和的小子破天荒跟我发了怒,蹭的一下站起来,“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以为谁都稀罕那种地方吗!”说完,起身就回了屋,顺带啪嗒一下关了门。
哎哟喂,这死小子,胆儿肥了竟敢吼他姐姐我?
周一上班起来迟了,无奈下忍痛打了个的,路上使劲怂恿那司机超车加速无果,然后老子就被他带着轰轰烈烈的迟到了。
老周在茶水间倒水,看到我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抬手看了下表,“以乐,十三分钟啊。”
我目不斜视,“老周,上个星期四楚大律师不在,你早退了两个小时零八分。”
跟我说话这位大名周臻,是中临三根顶梁柱的其中之一,大家都喊他老周,其实他也不老,刚到三十的年纪。
老周这人每天见谁都一副笑脸,同行都说他是只笑面狐狸,我却很喜欢他,苏以乐花样年华一姑娘,偏生嘴欠,刚来事务所那会,我听说这丫经手的官司里最多的就是离异案件,还笑说他专门棒打鸳鸯,怪不得现在还是根光棍,结果这丫也没生气,现在照样跟我关系特瓷实。
相比起来,叶启尧就跟我不对盘了,他跟老周一样与楚西关系好,我每回背地里说楚西奴役我的时候,叶启尧就看着我一脸痛心疾首,“以乐啊,你那点智商都被狗啃了啊。”
我决定往后跟他一路不对盘到底坚决不握手言和!
老周拍了拍他圆鼓鼓的肚子,“嘿,你够狠啊,别着急跑,楚西刚走,不在所里。”
不在所里?
我立刻顿住,大喘了几口气,“早知道老子就不打车了,四十多块钱呢。”
我话还没说完呢,背后就传来阴测测的声音,“不凑巧,我资料忘记拿又回来了,一个十三分一个两小时是吗?”
我一回头,就看到某人抱臂站在身后,脸上似笑非笑的。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上天竟然如此对待我这个情伤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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