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要去上班的功夫接到了个电话,一看号码竟然是苏以臣的班主任。
回想老子当年上学的时候,带领着一个班捣蛋分子作恶多端,老师没少往家里打电话,而到后来再无人可打的时候,我也渐渐收敛了恶性,由一个无恶不作的学渣转性成了老实巴交的学渣。
而苏以臣跟我不同,他一路成长到现在除了偶有接到开家长会的通知之外,从未有过班导的电话,一度让我很是欣慰。
手机铃声持之以恒,我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赶紧接起,“喂?”
“你好,请问是苏小姐吗?”对面的声音很轻柔,凭判断我直接秒杀了关于苏以臣做错事的可能性。
再然后,轻柔的声音就很轻柔的告诉我,苏以臣同学要请假,却说不出请假的理由,现在临近高考了,学校方面一般不允许学生随意离开,所以想来问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忽然想起昨晚上夏添来的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此时才知道她说的负荆请罪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八成就是把我跟林浩分手的事给说漏了!
大概是我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那边班导又喂了一声,轻轻柔柔的喊我,“苏小姐?”
我回应了一声,脑子里开始密密麻麻的钻出无数个“怎么办”我觉得类似我这样强烈的密集物恐惧症却能给自己制造出那么密集的汉字,也实属不容易。
班导老师又继续说,“苏以臣从昨晚晚自习开始,情绪就不怎么对劲,可我见时间已晚不好打扰苏小姐,特意一早打电话过来。”
我点点头,可又想到现在的科技还没发达到电话对面点头还能被对方看到的,只好补了一句,“谢谢孙老师,要不我现在过来看看他?”
“也好,那就麻烦苏小姐了,苏以臣同学是咱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现在又临近高考了,学校方面对他的情况还是比较关心的。”
“不麻烦。”
真的不麻烦,有什么可麻烦的,那是我唯一的弟弟,除了我那远走高飞的亲妈之外,他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挂了电话我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往昌高的方向赶。
其实想想我家苏以臣这老实巴交的孩子也挺可怜的,想请个假吧,奈何家里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了他姐姐我一个,连编个急切点的借口都找不着对象。
想当年老子这一稳妥的学渣,逃课请假无一不精,逢借口就说自己身体不适,碰上精明的老师要病假条的,老子就撒谎妈妈身体不适紧赶着回家照顾,可苏以臣不是他那没心没肺的姐姐我,此等借口他是决计不会用的。
他要请假却没有告诉我,我猜想这小子大概想直接去找林浩,大约我们苏家人都是一个脾性,一遇到事儿就护短,在他眼里,他姐姐必定是受了人家的欺负了。
我一直以为我在苏以臣的眼里是个金刚般的存在,却原来这小子也长成有觉悟保护姐姐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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