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很沉默,一起那么久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竟能这么沉默,原先阴冷的夜风被阻隔了,我却由脚心开始泛出寒意,慢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下意识的抚了抚手臂,考虑要不要问一下过路的护士小姐,我这脚下该不会是停尸间吧,怎么就这么冷呢?
我觉得这地方实在没老子刚才门口那位置要好,干脆冲林浩摆摆手,“抱歉,晚上吃多了就开始说胡话,不用摆出这副为难的表情了,搞的好像老子要逼你婚一样,那什么……你继续该干嘛干嘛,老子要走了。”说完,我就转过身。
这不愧是家烧钱的甲等医院,连走廊的灯都比常去的七院要亮堂的多,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绝不吝啬,我搓搓鼻子,看了一眼刺眼的灯光又说,“其实这样也好,我还是要谢谢你,劈腿劈的挺厚道的,你要再晚点等咱们两结了婚,那我苏以乐岂不是得被你这一劈劈成离异妇女啊,哈哈。”
身后的人没说话,我想我今天已经够没脸了,再这么下去就混成第三者的第三者了,正要走,背后的脚步声忽然急了起来,在我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之前,一个温热的身体紧紧抱住了我,肩上一沉,他的头埋进我的肩颈处,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我颈上,两地滚烫的液体顺着领口落进去,分外刺激感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这简直是今晚琼瑶的高-潮了。
很久之后,我和林浩这段感情终于死在我心里,我想,在市一医院的这个晚上,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久久没说话,身体僵硬的好像一个植物人,直到感觉身后的怀抱渐渐离开,然后他一声不吭的在我身后站了两秒,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了。
我想,这一场于我来说万分重要的初恋,终有一天是要彻底放下的,就好像去旅游一样,我过早的制定了路线和目标,实则没想到路也有堵住的时候,景区还可能闭门修建呢。
想通了这些,我顿感大彻大悟,思想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面,而我进入之后才惊觉,老子今天是来给苏以臣买药的,风花雪夜的未免太不是时候了吧?
我走到原先和楚西分开的地方四下看了看,我以为他是不是买个药买丢了,然后一眼看到不远处他那辆座驾边上隐隐约约的身影。
路灯淡淡照下来,经过我引以为豪的视力辨认,那人确实是楚西而不是某个意图盗车的小贼。
楚西大概是找不到我才干脆等在我们唯一那辆交通工具旁的,作为一个智商超人的法界翘楚,他竟然没有想到给我打电话,这让我终于确定这货也是个正常人,总有脑子搭线的时候。
我急急忙忙跑过去,走到车前,正准备解释一下,实则是门口太冷我在里头避避风,可还没等我张嘴,他却好像跟我心有灵犀完全不用我动口似的,拉开车门,首先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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