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转眼间,殷苏皖迎来了升入高二以来的首次考试。殷苏皖难以想象当时考试通知下来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五雷轰顶,不思议,目瞪口呆,身心俱疲……成天殷苏皖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与任年相处,怎样逗他开心,学习上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一句话,殷苏皖只顾得上谈恋爱了。
仰小念问:“你不怕任年说你没有认真学习?”
“我有认真在学,就是学不会。”殷苏皖的理由,永远都是无挑剔的。末了,殷苏皖不忘补上一句:“我有个学习成绩很好的男朋友,所以我不用担心。”
小学课本上有两种兔子,一个是黑兔子,还有一个是白兔子。黑兔子只顾着吃山羊给它的萝卜和白菜,而白兔子会问山羊如何种菜收菜,最后不愁吃喝。毫无疑问,殷苏皖就是最懒惰、最不思进取的黑兔子。
这个故事是仰小念讲给殷苏皖的,殷苏皖一听说自己是黑兔子,当场反驳:“我绝对不是不思进取,不然我怎么会追到任年。”
“你呀,什么时候才会收敛?”任年的声音骤然响起。教室的窗外,他正斜倚着身子对殷苏皖微笑,眼睛里是无限的宠溺。那样暖如春风的他像极了殷苏皖心目中的梁山伯。曾经,殷苏皖疯狂的迷恋他和祝英台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如果以,殷苏皖希望自己是不会变成蝴蝶的祝英台。
任年终于接受殷苏皖对考试内容一无所知的现状,并且打算抽出时间帮殷苏皖复习功课。事情好像绕了一圈,因为当时殷苏皖就打算用补课去接近任年的。这也算是一种圆满吧,殷苏皖心里想。
既然是下定决定补习,肯定就要选个安静的地方。要说h中最安静的地方,也只有图书馆里面的自习室了。听说,很少有学生会去那里。
事实上,平时要在自习室找十个位置容易,考试期间要在自习室找一个位子不容易。等两个人到达的时候,殷苏皖只有望人兴叹的份。本想走上前去吓唬走几个,无奈却被任年拉住,“带你去个好地方。”
任年心中的好地方,就是爬满植物的林荫道。殷苏皖想起开学那天,自己就是在这边打瞌睡,不觉英雄所见略同。
殷苏皖认为自己就是个笨蛋,否则任年也不会疲累到睡着。原来,殷苏皖计算出一道数学题的时间,恰好是任年成功入睡的时间。
彼时的任年,身后靠着石柱,有一条腿放在石凳上弯曲着,正好给拿着书本的胳膊创造了位置。他的睫毛长长的,遮盖住了平时最能吸引住殷苏皖的眼睛。任年一定也是个爱保养的孩子,否则他的皮肤也不会和夏千凡一样光洁无瑕,上唇隐隐约约见细小的绒毛,那是男生即将成熟的表现。一根略长的头垂下,殷苏皖不假思索的抬起手帮它回到原来的地方,好闻的洗水味道瞬间散开来。
此刻的殷苏皖距离熟睡的任年只有五厘米,任年身上特有的青草气息让殷苏皖的脸颊阵阵烫,下意识的低头,就在那一秒,殷苏皖嘟起的嘴巴轻轻顺着任年的薄唇轻轻擦过。
“啊!”殷苏皖惊呼出声。
任年悠然转醒,睡眼惺忪间,更多的是疑惑。他无意之间咬了下嘴唇,问:“苏皖,你怎么了?”
殷苏皖吞了下口水,连连摇头:“没,没什么,刚刚有个小虫子飞到我嘴巴上来了。”说完,殷苏皖模了模嘴巴。
任年笑了笑,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们早些去,自习室里没有虫子。”
殷苏皖悻悻的点头,惊魂未定。
人人都以为殷苏皖整日泡吧,狂放、不检点,其实她也还是个初吻健在的丫头。对于喜欢的男生,她有脸红心跳的权力。当然,这是殷苏皖个人的想法。
二
因着任年的话,殷苏皖第二天特意起了个大早。门卫大叔看到的时候,几番认为自己尚不清醒,所以揉了好几次眼睛。殷苏皖看到大家的反应,竟然觉得无比的自豪。
徒手抱了一摞书,殷苏皖一路小跑就到了自习室,差不多每个座位都被摆上摊开的书。殷苏皖希望大家会明白,凡是摆上书的座位,其实都有人。
所以,任年在帮殷苏皖补习的时候,就看到了以下这些情况。
每进来一位同学在空桌子前犹豫不决时,殷苏皖都会指着摊开的书说:“不好意思,有人。”如果不是知道些殷苏皖的作风,大家会以为这里在演恐怖片。否则,明明都是空空的桌子,哪里来的人?
这件事情毫无疑问在h中传开了,内容绝不是自习室闹鬼,却比闹鬼更怕:殷苏皖鬼上身了!不然,她不会对同学们说不好意思,更不会对同学微笑。
也恰是因为这样,任年并没有指责殷苏皖独占了整间自习室。事实证明:殷苏皖真的在改变。
考试结果出来的时候,几乎跌破所有人的眼睛,上到校长,下到仰小念,全部都对殷苏皖竖起拇指。殷苏皖不再是倒数第一,成绩“噌”的上升到了中等。殷苏皖面对大家的夸奖,笑着说:“其实我还能再进步些。”殷苏皖本就长得漂亮,要不是平日里凶神恶煞,很多人都会对她的笑容难以抵挡的。这一笑,不知风靡多少雨季男生。
但也有少数来殷苏皖面前浑水模鱼的,表面上非常崇拜,其实就是想敲诈些东西。夏千凡就是,他说他的生日就要到了,殷苏皖务必要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不然他会找机会把殷苏皖从前的恶劣行径一一讲给任年听。
其实慢慢的相处下来,殷苏皖也知道这些不中听的话其实都是玩笑话,马上用同样嫌弃的语气说:“放心,赏给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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