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料到殷苏皖的毒舌本性复,夏千凡的眼睛里闪现惊愕,略显尴尬地抿嘴回道:“怎么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我以为,那天你的出现代表原谅……虽然你把银行卡寄给我,但我现在还想接你回家。”
“原因?”殷苏皖告诫自己要冷静,夏千凡一定是生病还没好,所以才会说出如此欠打的话。
“原因?你心里知道的……”夏千凡反应过来殷苏皖的意思是问他为何要接她回家,想到这个,他放低声音,希望殷苏皖能够明白他的心意。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殷苏皖的暴跳如雷搭配不忍直视的装扮,使她完全和骂街的泼妇无异。声势浩大,加上内容很劲爆,不过一会儿,图书馆前面就围满了人。
夏千凡见情况不妙,不由分说拉起殷苏皖就走,但心中还在为殷苏皖对他刚刚的讨伐哭笑不得。
等殷苏皖使劲挣月兑掉夏千凡的时候,人已经一**坐在h中林荫道的长椅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气势汹汹的模样令人不敢靠近。
正值夏季,绿植爬满林荫道白色的石架,有的从石架上方垂下,像是在与人打招呼。因为被绿色枝叶环绕,所以这里算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夏千凡终于开口:“夏涟漪,姓夏,她是我堂姐。”
对比夏千凡的镇定自若,躲在草帽下的殷苏皖早已五雷轰顶:原来那个强势的女孩和夏千凡有血缘关系!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在无理取闹,甚至语气中不难看出强烈的醋意。殷苏皖心想:完了,夏千凡一定会以此对她进行嘲笑。
但是,殷苏皖的心思是不能被夏千凡洞察的。数秒之后,殷苏皖死命解开草帽,拿掉墨镜,全部扔给夏千凡说:“我还要去找任年留给我的东西,再见!”
不过,殷苏皖刚抬脚,就被角落里射出的光线刺到眼睛。绕到座椅后面,拨开草丛,殷苏皖找到一个色彩斑斓的铁盒。不用打开,她便知道这定是任年留下的。任年竟然把东西放在林荫道两人曾经坐过的长椅后面,捧着盒子,殷苏皖心中一阵五味杂全。
夏千凡注意到殷苏皖表情的变化,顿时心生落寞,说道:“既然拿到,就应该打开,这次你肯定要高兴了。”
听到夏千凡的话,殷苏皖忍不住深呼吸,然后对他说:“我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不用你管闲事!好好珍惜你的高三生活吧!”
就在夏千凡目瞪口呆之际,殷苏皖高傲地抬起头,大踏步离开。
二
回到住处之后,殷苏皖静静将铁盒放在床头,然后紧紧盯住它。当铁盒上的花纹变得模糊之际,殷苏皖心中涌出忐忑。假如,铁盒里面的东西让她更加忘不掉任年该怎么办?亦或者,它会打破殷苏皖一直以来的美好幻想又该如何?
在h中,之所以对夏千凡冷言相向,是因为他戳到殷苏皖的难言之隐。夏千凡说:打开,你会高兴。殷苏皖当时想说其实并非如此,是又不知从何辩解,因此心中愈堵得慌,才导致她口不择言。
昨晚,殷苏皖对这件东西特别好奇,恨不得立刻见到。今天,和夏千凡偶遇之后,那种迫切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间过去许久,殷苏皖最终决定暂且先不打开,于是毫不犹豫把铁盒锁进柜子中。
关上柜子门的那一刻,殷苏皖如释重负。
因果自食,如果会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三
吃过午饭,偶然接到陈默的电话,说是现一家特别棒的饮品店,想请殷苏皖喝下午茶。
在殷苏皖印象当中,陈默的口味一直都很独特,并且各种东西他都愿意尝试,甚至是一些让殷苏皖浑身起疹子的黑暗料理。本想委婉拒绝,但陈默语气诚恳,似乎又带着一股哥伦布登上新大陆的兴奋,令殷苏皖不得不前往。
等到达目的地,殷苏皖暗自摇头,虽说这次陈默稍微正常,但如此温柔的女乃茶店依旧不在殷苏皖的接受范围。顶着日头,看向带着小清新气息的招牌和络绎不绝的客人,殷苏皖心中顿时感叹,这个名叫“前缘”的女乃茶店绝对称得上后起之秀。
还是那个温婉的女子坐在吧台,殷苏皖进门时正好与她对视,点头示意之后,便坐到陈默对面,低声说道:“不就是女乃茶嘛,我没见它哪里好喝。”
本来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吐槽,谁知下一秒陈默提高声音说:“怎么会不好喝?!老板,帮我朋友推荐一款吧。”陈默的理所当然几乎令殷苏皖立马拍桌子走人。
女乃茶端上来,巧克力的颜色,并且泛着浓郁的女乃香,冰块在半透明杯子中上下起伏,成为这个夏日的点缀。殷苏皖抬头,现陈默口中的老板竟是那个在吧台的女子。
陈默向女子询问女乃茶的名称,对方微微一笑,说:“卿本佳人。”
一杯巧克力女乃茶竟然有如此梦幻的名字,殷苏皖将信将疑,低头抿了小口,喉咙顿时被巧克力和牛女乃的味道填满,伴随冰块散的清凉,殷苏皖仿佛化身绿叶上的精灵,就算是炎热的夏季,她依然能够翩然翻飞。
不知该怎么形容那股满足感,总之,殷苏皖对这杯“卿本佳人”一见钟情,疯狂地爱上那股清爽丝滑的味道。
殷苏皖一边细细品味,一边对陈默竖起拇指。
然而享受的时间没超过五分钟,陈默便问:“看过任年给你的东西有什么感觉?”
一句话让殷苏皖险些呛住,皱着眉头回答:“我根本就没看,被我锁起来了。”
要说陈默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连连点头,口中不断呢喃着:“也好,这样也好……”
说实话,陈默的此种反常举动已经是殷苏皖接受的极限,谁知,他回神之际又接着说:“殷苏皖,如果以,以后我守护你。”
“噗……”喷出的女乃茶如数洒到陈默脸上,殷苏皖看着被迫眯起眼睛的陈默,大笑不止,脸颊憋得通红。
好好的下午茶活动,终于以殷苏皖不合时宜的笑声结束。陈默抚着额上的冷汗,只说:“真该听你的话不出来,我都热晕了。”
殷苏皖也觉得陈默有中暑的能,毕竟很久之前在有幸成为l中后援队队长时,陈默就说过殷苏皖是他在学校唯一罩住的人。好话不说第二遍,这个道理殷苏皖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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