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终于结束了,自我感觉发挥还可以,估计考上实验中学没问题。爸爸妈妈这几天休战了,似乎忘了离婚那码事儿,都在密切关注我的中考发挥,这令我振奋,从小到现在,第一次感觉到他们在乎我。
考完的感觉是轻松的。爸爸允许我带要好的同学去他的餐馆搓一顿,反正现在天热,餐馆的涮羊肉顾客越来越少,每年的淡季都是爸爸对家人最慷慨的时候。
中午碰到了爸爸的好朋友秦叔叔,他刚喝完酒,步子不稳地被老婆扶着。这是个很帅的男人,我从上小学时开始喜欢他,感觉他是男人中最英俊潇洒的,常傻傻的想,他要是没有老婆多好,我一定要他等我长大,等我嫁。
其实他也喜欢我,这能感觉出来。
看他踉踉跄跄的样子,我忙走过去帮忙搀扶,他顺势把手搭在我肩上,推开老婆说:“你闪开,我让苗苗扶着。”说完还顺势模了一下我的脸。
他老婆见状有点愠怒,把我推开说:“苗苗甭理他,没酒量还喝这么多,烦人!”
我发现这阵势不对劲儿,忙向他们道别,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秦叔叔被老婆斥责:“你真没大没小!苗苗都比我高了,你还拿她当小孩子?”
她这么说,让我忍不住笑了,小孩子?秦叔叔未必拿我当小孩子啊。
下午,趁家中无人,我把答应蔡锋的事儿办了,为防止引起邻居注意,这对学生恋人破帽遮颜过闹市般地“模”进了我家。
他俩倒挺大方,特别是那女孩,毫不羞涩地跟我打完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拽着蔡锋进了卧室。
晚饭后陪妈妈出去散步又碰到了秦叔叔,他醒酒后肯定被老婆狠狠修理了一番,看到我显得很不自然,不像以前那样见面跟我拍拍肩扶扶腰啥的,这回只是老老实实的打了个招呼,跟妈妈也不多寒暄就闪了,表现怪怪的。
妈妈一头雾水,我心里偷着乐,可怜的秦叔叔啊终于被盯上了,再想占点儿便宜揩点油没那么容易了,恐怕今天就算划上了句号,其实我喜欢他以前那样,估计他也明白。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爸爸还没回家,大伯突然从老家来了,风尘仆仆的这么晚,饭还没吃,妈妈立即烧水下面条,随后大伯像以往一样,毫不见外地开始狼吞虎咽,看着吃得真香。
大伯也像秦叔叔一样喜欢动手动脚,看似无意,可我对他俩的感觉完全不同,从心里厌恶大伯。
在印象中,他好象从我上初中个子长高开始,就喜欢对我品头论足了,什么全家最漂亮的女孩啦,全家最聪明的孩子啊,总之都是些肉麻的恭维话,都说女孩喜欢赞美,但他那不是赞美,是奉承,属于当面说好话之类,妈妈说过,当面说好话的人,兴许就是背后下毒手的人,好人都是当面提意见,背后说好话,再说我的自信也用不着奉承来维护,本人的确长得好看,人贵有自知美丽之明,这不是吹牛可以办到的。
大伯吃完饭,嘴边还带着饭渣就过来跟我没话找话,接着习惯性地拍我肩膀时,手从我背部滑到腰部并未停下,竟然还拍了一下!
我心里虽不高兴,表面上装作没在意,从小生活在爸妈的“战场”环境下,我已经养成了逆来顺受、决不去惹大人生气的习惯。
大伯趁妈妈去厨房洗碗,偷偷塞给我两张百元大钞,话说的倒像个长辈样儿:“苗苗,给你点零花钱,大伯的心意。”
这还差不多!我毫不客气,没笑就纳了,面无表情地说了个谢谢,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对大伯一向热情的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的老兄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弗洛伊德不是说,爸爸和女儿从基本的原始角度看,是男性与女性的关系,何况大伯和侄女之间!
其实我一点也不怕大伯把我怎么样,反倒唯恐天下不乱,想拭目以待,如果哪天真发生了什么,看爸妈如何应对,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我们老家在古代曾诞生过一个举世闻名的哲人,关于道德伦理的文章连篇累牍的给后人留下了不少,如果这位哲人知道弗洛伊德,不知会有什么高论,或者两人能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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