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踮起脚尖眺望,却现没有属于我的日光。『**言*情**』————苏半生
我是苏半生。半生。一个没有来历带着谜的名字。
记忆里的锦城,接天连地的大海,泛滥的浪花堆积到天边,踩在细软沙滩上拾捡白色的贝壳。依旧记得傍晚海风吹在脸上的沙沙感。有一种离去的错觉。
回忆总是一种涅槃。用所有的思念燃烧美丽的过去,从记忆里月兑身,缩回手后触及到冰冷的现实。才认识到什么叫心如死灰。
总是要很久很久才能想起她的样子。她坐在窗前或织毛衣,或笑着为自己做衣服,傻傻的,总是做的或大或小,当时不情愿的自己只好别别扭扭的穿上,在她的满足的笑容里闷闷不乐着。
没有陪自己去过一次家长会。
没有见过自己任何的同学或老师。
没有为自己办过一次生日。
因为,她是个神志不清的人。
怎么也没法从口里说出类似“傻子”的字眼。因为她。不过有一小部分时间她是清醒的。因为会听着舒缓的音乐抱着自己聊很多事情。
多的当时的自己根本就记不住。
妈妈。当时几乎是很少喊出这个字眼的。她总因此不开心。
还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隔壁的一些小孩朝她不断地扔石头口里还大声喊着“傻子”,她睁着不安的眼睛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当时自己几乎是咆哮着赶走那些孩子,然后抚着她的头小声安慰,无助的拥着她。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无声的活着。
爱。何尝不爱。虽然她是那个样子,可我还是那么那么爱她。纵使无数次哭着闹着让她走开,说什么‘我不要这样的妈妈’之类的话,可最后还是在她傻傻的笑容里哭花了脸。
年少时的自尊心啊。总是不容人破坏的。不许她见老师同学,不许她出现在生日会上,不许她让别人知道是自己的母亲,甚至不允许她在外人面前叫我阿生。
可她那么听话。乖乖的照做了。事后还咧着嘴笑着说‘阿生阿生,我做到啦我做到啦。我乖乖听话,你就给我糖吃好不好?’
我笑着捂住她的眼。她不羁却空洞的眼总是让我恐惧。“妈”。我凑近她耳旁轻声念,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那是我听过最单纯的笑声。
虽然什么都不懂,心智像个小孩子。但却总是单纯的对我好。把糖让给我,为我做衣服,为我唱歌讲故事。
单纯到我总是忍不住抱着她哭泣。她就像个小孩子,却以大人的姿态安慰我,努力的逗我笑。我是爱她的。从心里留着的血液,从相似的眼睛里,从每一个呼吸的毛孔,都能看出我是爱她的。那么爱。
思绪再次回到那片记忆海。
大海是我心里永远的一块不愈合的伤口。有人说过大海是地球温暖清澈的眼泪。我一直都如此坚信。吹着海风看她拍打着海水尖叫,我穿着衬衫躺在沙滩上。
一瞬间有融进大海的错觉。呼吸都变的轻悠,只听见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在呼唤我。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又冷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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