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却能从她忽高忽低的疯言疯语中了解她此刻的痛苦与恐惧。
幽闭恐惧症。
没错,他现在已经相当肯定,这个女人此刻的表现就是幽闭恐惧症。没想到事情转变得如此突然。
在暗黑国际,她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待遇才会……
心中突然一揪,冷枭快速的按下了救急开关,然后闭了闭眼,他深呼吸着缓慢的蹲子,顺着罂粟忽高忽低的声音朝她模去。
一种抖如筛糠的感觉顿时入手。
“别怕……”
“走开,臭虫子……走开啊——”罂粟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此刻的状况,她声嘶力竭的喊着,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冷枭的脸因为罂粟胡乱挥出的手而被抓伤刺痛着,他额头上不禁滴下了一滴汗水,他暂时收手,耳边依旧是罂粟囫囵的话语。
没过几秒,他试图再次的伸手过去,虽然小心翼翼,但这次却不像上一次的缓慢,而是迅速的抓住罂粟的肩膀并一把将她冰冷的身子抱在了怀中。
“啊——”
“不要——不要——放我出去,放开我——”感觉到身前异物,罂粟顿时猛烈的挣扎,眼睛更是恐惧的张到最大。
冷枭一边承受着罂粟的胡踢乱打,一边用他有力的大手牢牢的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前,不松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救你的……”他安抚的说着,头发已经凌乱,西装更是被罂粟扯破。
“你骗人——”罂粟不信的继续挣扎着。
冷枭无奈,他只能迅速的扯开上衣,露出自己灼热的胸膛,并按照脑海中对于幽闭恐惧症的仅有的一点知识,将罂粟牢牢的扣在身前,并让她感觉自己的温暖,“别怕,你感受到了吗?是暖的,不是冷的,我不是虫子,我是人,我是来救你的人,我会带你离开黑暗……”他口中快速的安抚,企图像洗脑一般的逐渐让罂粟恢复理智。
没过一会,果然见效了。
罂粟的挣扎逐渐减小了下来,冷枭不禁松下口气。
然而他才想要拿起手机,制造出一些光亮,让她能够更快的恢复,可是手机的光亮一闪,却只是映出了他幽深魔魅的紫瞳。
在那道紫光的影响下,原本才有一些好转的罂粟顿时呼吸急促了起来。
“魔鬼……”
“你是魔鬼……”
她突然说道。肩膀再次颤抖起来,脑袋突然像是要炸裂了一般的疼痛,混合着幽闭症的恐惧,此刻的罂粟俨然已经陷入了一种极端。
啪!
她毫无意识的伸手朝着面前便是狠狠的扇去……
“嘶……”冷枭的左边脸颊顿时火辣疼痛。
“魔鬼,你这个魔鬼,你放开我……放开我——”罂粟再次不安分的在冷枭的怀中挣扎了起来。
此刻她脑海中不单单只有两年前所受到的非人训练,更是有着幻灯片一样的画面,有好多凌乱的破碎的残片不断的闪过她的脑海。
‘你是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曾经在海滨罗马城昏倒被钟亚叔救起时的噩梦又再次的浮现于罂粟的面前,那种冷,那个魔魅的黑影,配合着眼前刚刚闪过的冷枭那魔魅的紫瞳,罂粟顿时骇然心惊。
他是谁?
她又是谁?
“我是谁……你又是谁,你这个魔鬼,你放开我——”
“啊——”
冷枭正忙着固定罂粟的身子,不让她乱摆的头撞上电梯的内壁,但是怎料罂粟却张口便咬上了他的手臂,并让她的牙齿深深的陷进他的肌肉。
冷枭吃痛的轻呼了一声之后,顿时咬牙诅咒了声。
“该死的,你这个不老实的女人……”他恨恨的抿了下薄唇,而后当机立断的做出了一个对此刻状况最佳有效的决断。
就在罂粟口中还不断的喊着魔鬼二字像疯了一样挣扎的时候,冷枭突然低下了头颅,在黑暗中强强的固定住了罂粟的脑袋,并迅速的印上了自己的双唇。
她吵,那他就将她的嘴堵上。
她疯,那他就陪她一起疯。
“唔……”突然而来的唇齿相融,罂粟陡然张大了眼眸。
骇然,震惊!
然后逐渐的转变成迷茫与瘫软……
两人的相互交缠中,冷枭毫不怜惜,只有霸道的索取,他用激烈的索求感强烈的刺激着罂粟的五感与她身为女人的敏感神经。
时间就此好像是上了发条一般,顿时在罂粟无比混乱的脑海中滴答作响,在几乎快要窒息的热吻中,罂粟的眼眸逐渐迷离,记忆的残片忽然间穿透了时光的阻隔闪现在她混沌的脑中……
‘囚笼,很适合你……’
‘就算是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你依旧……的女人……’
‘混蛋也好……记住,从今天开始……’
脑海中不断闪过一段段不堪入目的画面,很乱,很杂,心也很痛,而且上一秒还仿佛只是隔层纱般的画面,下一秒却又消失无踪,让人记不清却留下悬念。混杂着她在暗黑国际时候的黑暗时光就这样两种记忆瞬间模糊的交杂相叠。
罂粟头疼无比。
她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一行泪,这一刻,她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是心中依旧恐惧着,兴许是冷枭的温暖与强烈的吻让她终于找回了理智,头脑逐渐清晰了一些,她身子轻颤的猛然将冷枭推开。
“……”
嘴唇颤抖的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是憋回了月复中。虽然心中还有恐惧,但是已经恢复理智,完全影响不了现在的思考。
没想到她红罂粟也有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的一天。
罂粟不知是应该要羞愤还是要感谢冷枭让她冷静。难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上天捉弄她?还是她跟冷枭就真的注定会有一场不平凡的经过?
她暗自握拳。
“冷静了?不闹了?”不管罂粟的推拒,冷枭嘴角擎着淡笑,再次将罂粟抓回了自己的怀中。
她依旧在颤抖。
看来她的幽闭恐惧症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作了,所以这次才会这样的剧烈。
感觉到冷枭是真的在关心她,罂粟的心间陡然震动。
“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她不自觉的问出口。小手抓着冷枭的手臂,那双仍旧带着恐惧的双眸在完全的黑暗中,仿佛是能看见冷枭的位置一般准确的抬起。
她似乎认识他,他们曾经是不是相识的?
罂粟怀疑着,因为刚刚那忽闪过她脑海中的声音似乎是冷枭的,而且极为霸道,充满了占有欲,甚至要比他对现在的她更加执着。
他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罂粟迫切的想要知道。因为这三年来,她每天一睁开双眼第一件想的事情便是要找回自己遗忘的过去。
“怎么?”听罂粟疑问,冷枭淡笑,“小柔小姐现在这是后悔之前的冲动,想要借机跟上司攀关系?”
稍带玩笑的一句话,却完全没有讽刺的意味。
罂粟咋一听到‘小柔’二字,这才完全的回到现实中。
没错,她现在是‘叶晓柔’,不是罂粟。
“当我没问。”她口气突然冰冷,瞬间收起了心中的一丝期待,甩开了冷枭的手臂。
然而冷枭却像是一片年糕,才甩了却又主动贴上。
“别拒绝我,如果你不想精神崩溃上了明天的新闻头条。”他幽默的说道。
罂粟不再挣扎。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始终萦绕在刚刚混乱的记忆残片中。现在仔细再一回想,罂粟发现她竟然完全想不起了刚刚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就连回忆都变得模糊。
应该没有穿帮吧?
罂粟心思细腻的想着。她的身子仍旧有些颤抖,毕竟幽闭恐惧症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全变好的,想起曾经这个症状对自己几天几夜的折磨,罂粟浑身更加冰冷,如果今天不是有冷枭在,恐怕她真的会疯掉。
眼神幽邃的闭了闭,罂粟不再说话。
冷枭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那么拥抱着她,试图让她身体的异状逐渐消退。
就这样,似乎是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电梯终于恢复了运行。
灯光咋亮,由于是总裁专用,所以并没有在各个楼层开启,电梯就这样继续朝着停车场下移。
再次见光,罂粟的眼眸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然后她几乎是立即的便推开了冷枭,并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的脸色苍白无比的贴在电梯壁上,让光滑的界面勉强支撑着她有些虚月兑的身体。
冷枭摊了摊手,微笑的同时才从对面的镜子中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狼狈!
只能用狼狈形容。
不但那******冷酷无情的俊脸上此刻有几道还在发红的血痕,脖子上手臂上更是无一处完好,甚至连新换的西装此刻也已经破烂不堪,雪白的衬衫上不但有血迹,更是破了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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